第三章 打架结仇

  在第二年上学期间，柳惊开认识了秦磊，一位镇里的富家子弟。两人认识起源于一次打架。
  明德学堂里大都是富贵家庭的学生，像柳惊开这样贫困家境只有三两人。而柳惊开性格孤傲故而不入群，又不肯去讨好别人，便常常遭到以刘富贵、徐天寿、吕良生为首的一帮富贵子弟的欺压和戏弄。
  那天课间，柳惊开出到学堂外，不知什么原因一反常态突然转身回到教室，恰好见到那位生得圆团团的刘富贵将他的课本一撕两半，并抛在空中，旁边几个围观者则拍手叫好。
  柳惊开的学习用品已经发生了好几次类似的破坏，但都没有给他遇上。这次，却给柳惊开遇过正着。
  柳惊开盯着地上撕开的课本，这可是他的宝贝，他的眼顿时红了，发疯般向牛高马大的刘富贵冲了过去，刘富贵伸出右手来想将柳惊开挡开，柳惊开不由分说，顺着抓住刘富贵的右手，使劲就咬了下去。
  刘富贵甩也甩不掉，于是，另一只手照着柳惊开的背部猛力捶下去，拍打得像捶鼓一样的响。
  刘富贵的忠实跟班徐天寿、吕良生也赶紧冲上来，一通乱拳向柳惊开打去，试图逼开柳惊开。
  然而，柳惊开就是不肯放松口，仍死死抓紧刘富贵的那只手，只是狠狠咬下去。
  只一会，刘富贵便痛哭流涕，呼爹喊娘的了。
  秦磊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另一个高年级的教室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素常冷漠的他内心一动，被柳惊开感动了，便走了过来，揍了徐天寿、吕良生几拳，将他们赶开了。
  这时，韦夫子也被惊动了，走了过来，喝不停柳惊开，只好和秦磊一起使劲才将死死咬住刘富贵的柳惊开扯开。
  此时的柳惊开还咬去了刘富贵手臂上的一口肉，并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一口吐在地上，满嘴是血沫子，也不知是刘富贵的还是他自己的。
  刘富贵痛得裤裆里都尿湿了，右手背伤口上露出森森的白骨。
  此事后，柳惊开在家躺了好几天才下得地来。
  而刘富贵的父亲刘永福当天下午便带了十多个族人和几个壮实家丁，气势汹汹的过来，找到柳循厚家，众人扇了柳循厚几个巴掌，还逼着柳循厚跪在地上求饶。
  韦夫子知道后，赶了过来。
  在韦夫子的帮忙劝解下，最后，刘永福要柳循厚赔了十两银子才肯罢休。
  柳惊开重新回到德明学堂上学已是十天之后，当天上午课间，在院子外，秦磊找到了柳惊开。
  多年后，他们还记得当时相互认识时的说话。
  秦磊气势有些足，他一贯是这样：“认识下，我叫秦磊，三只大石的磊，脾气有些臭，家里人说我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相比之下，柳惊开显得有些弱小，但柳惊开却仰起头，眼晴直视过去：“我叫柳惊开，噫，虽然名字没什么特别，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叫的！”
  那一刻，秦磊却能感觉到一股不屈的气息迎面而来，甚至连在他脚旁的小狼也显得咄咄逼人。
  当时，柳惊开六岁，秦磊八岁。
  两人成为好朋友后，便常常玩在一起。
  刘富贵、徐天寿等人休停了一段时间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又渐渐膨胀起来，要找回天狼镇孩童中领袖地位（他自己认为的），那就必然要找回以前曾经失败过的场子，所以，找柳惊开和秦磊两人的麻烦就提上了计划。
  那天下午下课，在学堂里玩耍了一会后，柳惊开和秦磊才一起说说笑笑的，一齐步行回家，夕阳的余辉照在小石巷的墙上，路上没有什么人。两人在小路上转过两个弯后，来到一处僻静处，迎面走来了刘富贵、徐天寿等十多个人，气势汹汹的，人人手持一根木棍，刘富贵见到柳惊开两人，立刻大喊：“兄弟们，一齐上去，揍他们一顿狠的。”
  接着，那十多人便一齐呐喊着，一窝蜂似的拥上来，举起手中木棍乱打了过来。
  柳惊开开始有些惊慌，转头便想跑，但瞅见韩磊定定的站在那，顿时一发狠，心想：“没有理由留朋友一个人在这里挨打，我却独自一人逃走的，那么只好回头跟他们拼了。”于是，他又转过身来，站在了秦磊的身边，尽管身体紧张得有点颤抖，但脚还是很坚定的站着，还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秦磊其实一直在观察着柳惊开，开始见他想逃微微有些失望，接着见他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的站了回来，他心里一阵欣喜，心里暗暗说道：“爷爷，我找到了一位你所说的真正的朋友！”于是，他精神一振，大喝一声，竟率先空手迎了上去，只见他步法轻灵，出拳虎虎生威，只几下，便打倒了对方三四个人。
  紧跟在后面的柳惊开不禁大喜，一下便捡起对方掉落的一根木棍，双手挥舞着木棍，跟住上前，和对方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最终在忍痛挨了对方几棍之后，反而打得对方两人大哭而溃逃了。
  秦磊越战越勇，又打倒了三四个，找上了刘富贵。
  刘富贵在对打中挨了几拳后，终于痛哭着带领他那帮虾兵蟹将逃跑了。
  柳惊开抹了几下流出的鼻血，倒和秦磊很开心的相视而笑了。
  后来，刘富贵回到家里向父亲刘永福告了状，这次，刘永福听到秦磊后，当知道秦磊是碧眼老人秦耀的孙子时，反而训斥了刘富贵一顿，叫他以后不要去招惹秦磊，还告诫他，说碧眼老人秦耀是练武的人，小镇里没有人知道他功夫深浅，但好几个惹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此事之后，刘富贵果然不敢再惹秦磊，连带着也不再过分惹柳惊开了。甚至后来，刘富贵见了柳惊开，心里也总有些怵，因为右手背那个咬痕还很清晰，自然其心里的仇恨也解不了。
  二年多时间过去，柳惊开八岁，秦磊十岁，这一年，他们分开了，秦磊随家人去了南蛮雷泽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