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关 老者
尽管之前听过洛伦兹城主的介绍，但是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让仙可感到欣喜，看到跟自己同族的子民总是能让人感到安心，仙可出手示意夏免礼仔细看着他露出笑容，“不曾想在外国能见到同族人，不知将军可是庞氏八子之一？”
“八子末席正是在下，早年受主之托在此抚养少主，能在此处见到圣者倍感荣幸。”月族本族的语言似乎与欧斯曼王国的语言不通，艾利科与莫兰站在那大眼瞪小眼丝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夏比平常健谈了许多，不一会儿似乎客套话已经说完夏邀请仙可进入屋中。
“阿夏！”艾利科叫住夏掏出猎人徽章眼巴巴的看着他，夏看到后微微一愣然后好像明白什么来到艾利科面前伸出手盖在他和莫兰的头上，莫兰眉头微皱但是并没有躲开老老实实感受着头上手掌的温度。
“你们先去休息吧，圣者还有事情与我相商，晚一点给你们开一个庆功会吧。”罕见的艾利科在夏的脸上再次发现了一些表情变化，仅仅在一瞬间而已，让看着他背影的艾利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艾利科：但是！好好休息是不可能的。）
在回到自己房间后艾利科再次偷偷跑出来，外面广阔的世界可比家中平稳的日常更加吸引人，刚刚溜到后门艾利科惊讶地看着站在那里的身影，莫兰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不说话，场面瞬间变得尴尬安静起来。
“哟！呵，这可真巧啊。”率先开口的艾利科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是面对莫兰毫无变化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莫兰说道：“如果你想去赚点外快不妨去迷宫《炉堡》深层，在那之前最好先去公会查一下攻略，我不会帮你的，最好不要太深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是否能活着回来。”
说了几句忠告的话，看着艾利科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莫兰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再三确认后向着与艾利科相反的方向前进。
而在奥尔岱的宅邸内夏与仙可落座，夏一挥手从他的影子中钻出两只影狼守在门口，看着仙可也不多说废话开口便直奔主题：“圣者在此，说明当初麦杰斯赠给圣祈殿的阵法生效了吧，是谁？”
（夏：斯坦罗斯帝国吗？月族与帝国素来积怨已久，很有可能是帝国暗中偷袭，还是说……）
“魔族”夏做了一些猜测，可是结果仍然出乎意料，仙可的话让夏立马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夏：让奥尔岱兄弟参加考核也是由于魔族出现，这次圣者遇袭没想到是他们造成的，这可不像从之前的魔族口中逼问出的回答仅仅只是为了大图书馆。）
夏继续聆听仙可的叙述：“魔族偷袭了祭祀的队伍，死伤惨重，小雪拼死保护，最后在利用阵法勉强逃脱，余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怕引起人类的恐慌。”
“人类在安逸中渡过太久了，对了，您在欧斯曼王国的消息传回去了吗？想必内廷的人应该已经在寻找您了。”闻声仙可轻轻摇头，对于人类她不能完全相信，夏观察到了她的神情明白她的顾虑于是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们这边也碰到了一些麻烦，我有一个计划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
斜阳悬空，莫兰偷偷溜到一处废弃仓库，这个仓库已经破破烂烂看上去随时都能坍塌，眼前的事物让莫兰仔细打量了一番，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一步跨入，穿过地下长廊来到自己的目的前。
（莫兰：应该就是这里吧，阿尔法告诉我的地方，那个或许能作为我的老师的人。）
低声细语莫兰念着阿尔法告诉他的咒语，在一阵失重感过后他睁开了眼，说实话眼前的景象就是莫兰也感到诧异，碧蓝的天空与地面在尽头相接，脚踩在地面上带起阵阵涟漪，这如镜子一般的地面好似水面激起人心中的童趣。
“哦呀，没想到我这里居然能来客人，这可真是稀奇。”少顷，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兰转过身面对的是一名身着蓝袍的老者，老者露出玩味的笑容俯身观察着莫兰问道：“这位小先生，来到这有什么事情吗？”
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莫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露出警惕的表情缓缓说道：“阿尔法让我来到此地，说有人能教我术法真正的奥义。”
“阿尔法……嗯……真是令人讨厌的名字。”小声嘀咕着老者露出回忆的表情，在一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莫兰伸手推了他一下，失去平衡的莫兰做到了不知何时出现与地面一样材质的椅子上。
“要喝水吗？”老者拿着一个透明的壶，向着一个透明的杯子中倒水，莫兰没有回答他的话，观察着他的身影，从他的角度来看这名老者仅仅从外表上并没有让他感到厉害的地方，这让他有一丝怀疑。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噢，对了，术法的奥义。”老者将茶壶放在从地面升起的桌子上，自己坐在莫兰的对面轻酌一口，然后看着莫兰说道：“奥义，不过是一些常识罢了，不过在了解奥义前，你就不好奇术士的起源吗？”
（莫兰：起源？虽说是曾经在大图书馆查阅过可是并没有答案，我认为说不定像是基因突变那样。）
“不清楚”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是莫兰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冷冷地回了几个字坐等老者的回答。
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老者并没有着急回答，闭着眼好像在冥思这什么，几个呼吸后看着睁开了双眼开始陈述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世界安详、富裕，在其中生活的人们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那里的人们或多或少都掌握着一些神奇的力量，也正是因为这种力量使生活变得富裕安康，在那里的人们称这种力量为——魔法。
任何事物都有始有终，幸福也不例外终将逝去，只是谁也没想到是如此之快，在经历了漫长岁月后它们的世界开始进入魔法的休眠时期，人们一个接一个的魔力尽散，新生的婴儿也变得无法使用魔法，道具因缺少魔力补给都被损毁，世界陷入了恐慌，不久，和平的体系遭到冲击，战火开始漫延。
在这种情况下，一名王带着他的六名臣子开辟去往异世界的道路，想要获得一线生机，起初开辟的道路很艰难，无数接触的空间要么无法生存，要么与他们同样如此，直至最后在危难的时刻战火临近跟前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他们眼中的天堂，一个仍未开发的宝地，魔法能尽情的在这里释放，破损的道具在这里得到修复，在这里他们被原住民称为魔族，后来，当他们打算将更多的人民带来这里时战争开始打响，他们的傲慢招来了原住民的报复。
起初，这里的原住民无法对抗魔法的力量，战争处于一片倒的态势，自大的人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甚至有人开始主张消灭原住民，就在两派阵营相互争论的时候战局渐渐的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处于绝对优势，在战场上观察的他们开始发现原住民有了变化，一些人不再被魔法伤害，而有些人则更是掌握与他们类似的力量。
而后在长达数百年的纷争后他们开始厌倦，有人开始主张停战，但是他们都被新任的王镇压，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刻新王欲以一己之力翻转战局，可是除了战斗过的地方变成荒漠他们的王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我并没有听明白术士这种群体的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据我所知这种力量是无法被传承的。”老者的长篇故事并没有让莫兰提起兴趣，他更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事，老者一副想要抓住人闲聊的态度实在让他不喜，总是能让他想起某一时刻的艾利科。
莫兰冷漠的态度让老者有些意外，面前的这个小客人的行为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进行，于是喝了一口水回答道：“与魔族交战后，对于魔法的抗性隐藏在每个人身体中，如果不承受相应的伤害不会触发，在长达两千年的和平中少了与魔族的对抗，自然而然术士群体就会变少，而你之所以具有术士资质想必是你父母有一方承受过魔法伤害。”
“那么我们可以继续了吗？事实上我不认为长篇大论的故事对我有什么帮助。”对于莫兰再一次的提醒，咂咂嘴的老者小声嘀咕着：“不懂礼貌的小鬼”可是表面上仍带着和蔼的笑容说道：“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你想听听吗？”
莫兰眉头一皱心中是万分不情愿，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老者面露喜色继续说道：“在新王消失之后曾经的六位臣子百感交集决定出去寻找，他们派出三人一人向北，一人向东，一人往南，向东的臣子来到原住民的世界看到了这个世界人的美好加之一个狡猾家伙的哄骗……”
“所以你想说你是六魔王之一的摩达吗？”老者的话硬生生的被莫兰打断，他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莫兰除了不耐与烦躁并没有其他的表情，观察了片刻他忍不住问道：“你不吃惊吗？瞧，我可是被你们成为魔王的家伙，一只手就能虐杀千万的存在，你就不感到紧张吗？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你讲故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是个人就能猜出点什么，并且我从被囚禁于这个空间的你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威胁。”莫兰的话让面前的老者感到沮丧，自己在这里想了多年的故事本就想看到人吃惊的表情，不曾想碰到一个这样的怪胎。
“可是……”摩达忽然想到，伸手翻转地面开始泛起波纹，不一会形成滔天巨浪，他露出得意的表情冲着莫兰高喊：“尽管我出不去，可这里，是我掌控的世界，如果你不心生畏惧我就让你在这里陨落。”
莫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盯着他没有说一句话，毫无波澜的眼神让老者涨红了脸，咬咬牙决定给莫兰一个下马威，指挥着滔天巨浪向着莫兰扑来，他在暗中观察着莫兰的神色，坐在那里的莫兰巍然不动即使被水淹没也没有什么变化，看到这里的老者像是泄露气的皮球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吗，倒是不多，只不过想到将你关在这的人肯定不会让你这么自由。”莫兰的话肯定在某些方面起了作用，面前的老者身形变换缩小了许多变成了一名孩童的形象，只不过其身后上下震动的透明羽翼让莫兰很是惊讶，“你是精灵，怎么这么大？”
“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居然还知道精灵，要知道……唉？等等！你怎么知道精灵的大小你见过？对，精灵在人类世界没有明确记载，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男孩扑了上来抱住莫兰的大腿嚎啕着：“快说，你在哪里见过，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同伴了，呜呜呜，我可是孤单很长时间了。”
对于像是艾利科类型的生物莫兰一向不会心软，一脚将其踹开拉开一段距离警戒着，男孩还在莫兰面前哀求着，莫兰不予理睬想着办法想从这个世界离开，看到他这个样子男孩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呼喊起来：“等等等等！你让我看到同族人我给你这个，阿尔法跟我说你正在找这个，麦杰斯的笔记是吧！”
“麦杰斯以前也来过这儿，让我把东西保管好，如果哪天有人来就给他，你要不要？”男孩手中的东西确实吸引住了莫兰的目光，可是他并不打算将蒂兹他们召唤出来，他总觉得在男孩身上感觉到比艾利科更下作的气息。
莫兰的目光男孩拿出的笔记上移不开，心理在不断地纠结，最终心中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心里念了一句抱歉然后低声呼唤：“蒂兹”，霎时间地面波涛汹涌汇聚而成一团水球，水球在空中旋转聚集然后又爆裂散开形成一道人影，莫兰吃惊的看着这道身影正是他的伙伴蒂兹。
（莫兰：在这个空间精灵都会变大吗？）
还没等莫兰想清楚冲击袭来，蒂兹将其抱入怀中让感受到温软的莫兰有些不适应，“父亲！”莫兰的耳边响起蒂兹的细语。
（莫兰：父亲？！谁？我？）
“父亲！”远处男孩见状飞奔着就要扑过来，却被面前的水墙阻隔，莫兰看到墙后的男孩瞪大了眼睛，口水四溅一副饿狼在世的样子，莫兰挣脱了蒂兹的束缚抬头看着比自己还高的蒂兹问道：“我是父亲？”
蒂兹点点头再次将莫兰拥入怀中，莫兰皱着眉思考着什么鬼使神差地继续召唤“华纳”“贝姆”“罗斯”“斯卡娣”“弗蕾亚”，“父亲大人！”男孩的嚎啕声再次传来，饿狼已经进化成了贪狼，瞪大的眼珠已经开始放出绿芒，而莫兰则是看着比自己都要高大的精灵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
“父亲大人！”莫兰从那个奇特的空间中出来，但是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一个冒着蓝色光芒的小东西正不断地在他的身边绕来绕去，只见他不时的伸出手擦掉嘴角的口水露出讨好的神色看着莫兰，“相信我父亲大人，以后只要您说一，我绝对不说二，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不用守护摩达的躯体吗？毕竟即使身死他也是魔族的六王之一。”一来是对身边这个名为厄洛斯的精灵厌烦不已，二来他认为封印魔王躯体的空间还是有必要重视一些，可是面前的厄洛斯可没有这么想，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嘴脸然后说道：“本来摩达他来到这就是为了寻找葬身之所，只不过他不希望自己的传承被魔族拿到所以以封印的形式死在这，就相当于善终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这里才是重点，父亲大人您看，您女儿那么多许配给我一个多好，如果可以六个一起我也不在意，嘿额嘿嘿嘿……”
握紧了拳头莫兰忍住锤爆厄洛斯的冲动，只能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他问道：“麦杰斯当初为什么来到这里？他有说过什么吗？”
“嗯……据他自己说是发现巨大魔力波动，以为是什么宝具还是秘宝之类的，然后了解了一下这个空间说了什么空间转移什么的，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转头看着陷入思考中的厄洛斯莫兰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好像是‘为什么在可能渡过魔休期后魔族还不回去？’没错就是这个，当初跟他说过摩达曾经发现魔休期是间歇断的，在差不多两千年的时间他们的世界又可以使用魔法，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回去了，毕竟在这个世界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
“那为什么没有回去？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吧，两千年。”
“因为回不去了啊，我告诉你摩达在临死前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三分不舍，三分悔恨，三分愤怒以及一分落寞，嗯嗯，就是这个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他跟我说在他们与原住民开战之后，当他们发现原住民能抵抗魔法的时候他们与原来世界的联系就断开了，原因嘛……”厄洛斯在莫兰面前指着天空说道：“就是这个天空，天空封锁了这个世界，让他们得不到联系，并且，还剥夺了他们一项能力——高空飞行！”
“摩达说，在战争开始以后过来很长时间，他们突然发现无法在超过地面五十米的地方飞行，并且只能做到短暂的漂浮，道具以及坐骑更是只能在三十米以下，所有的空对地的优势全部丧失殆尽，无数的学徒、法师在这之后开始在战场上陨落，他们魔族才开始落入败局，最终在黄金海新王消失他们彻底在战争中失败，而他也花了好大力气来到人类世界，最后葬在这里。”
“而麦杰斯听了这个故事，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把刚才那个笔记交给我然后就走了，就是这样。”厄洛斯的话让莫兰陷入了思考，麦杰斯是明白了什么，是回到原来世界的钥匙吗，还是说所谓的空间转移有了头绪，莫兰觉得自己也要快速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