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首次
程锦起了一个大早，却没有马上下楼。
当然，将自己再反锁在房间内这种傻事她肯定是不会继续的。除了因为她要等一个适合的timing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得重新梳洗一番才是。
程锦觉得自己已经够高了，没想到明一菲还要再高上三厘米，这会一条高腰的浅蓝色牛仔裤加上一件简单白短T，讲一双大长腿更加地凸显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程锦却是不满意地皱起眉头。
虽说明一菲如今也不过刚毕业一年多，还是正值青春洋溢的年纪，但思及她待会要做的事情，就有些搭不上了。
但这一件已经是程锦最能勉强接受的了。
其它的都太……‘特别’了。
明一菲回来这一年多，买的都是很酷炫的衣服，为的就是同明父、同那些认为她应该怎么样怎么样的人作对。至于衣帽间的衣服……咳咳，那些都是她未出国前穿的衣服。
明一菲有一头又黑又多的长发，被她烫了发尾，往常都是松散地披在肩上。
而程锦却将它们吹干，然后扎成高马尾，卷起的发尾正好将马尾归结在一起，不至于看着太松散。
准备好后的程锦，出房门，下楼梯，直奔餐厅而去。
这个时间点，按照往常，正好是要开饭的时候。
程锦刚刚下完楼梯，李妈正好也走出餐厅来。
她一看到程锦，便惊得停住脚步，缓了好一阵后才转过身冲着里头说到：
“小姐下来了！”
李妈说完，又马上回过身迎向程锦，“小姐，今天可真好看！”随即又想到什么，便立刻补充道：“往常也好看，今天特别好看！”
明一菲自然知道自己是适合这种装扮的，往常她在国外就是这般。可是回来后，她发现只要自己穿得另类一些，明父的目光总能放在她身上几分，便开始肆意妄为。
端着明一菲的模样，程锦撇开眼，只‘勉强’地“嗯”了一声。
不过走过李妈身边的时候，她还是道了声早。
这让李妈直接就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其他人，喊了她一声后，才赶紧进去帮忙上早餐。
而彼时，程锦才刚刚进入到餐厅，便受到了六道目光的注视。
明彦军还没见到人，下意识就想说她来迟了，结果这一见到，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婉芸则早早准备好要劝说的姿势，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暗道，这又是一顿不安宁的就餐……结果，同样被明一菲惊艳到。
明嘉一也不例外，但他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马上便收回目光，只看着眼前的餐盘。
程锦对自己的第一次亮相带来的效果，还是挺满意的。
明宅的餐厅里，家用的餐桌是长方形的，四面共可容纳六人。
明父当然是坐在主位上，其右手边是徐婉芸，再过去则是明嘉一，而明一菲的位置则在明父的左手边。
这个位置，哪怕是明一菲去国外的这些年，也不曾变过。
程锦坐到自己的位上，见没人上餐，眉间皱起，却不急着说话，反而是用那叉子敲在杯上。
‘铿铿铿！’
铁具和玻璃的相遇，发出的声音可不动听。
“不会上餐吗？”
明彦军回过神后，眉间折起的皱褶可要比程锦多得多了，“敲什么敲？你的就餐礼仪呢？”
程锦翻了个白眼，“太饿，吃进肚子里去了。”
“你！”
“好了好了……把早餐端上来吧。”徐婉芸连忙阻止两父女的对话。
明家除了特殊情况外，一般都吃中餐。
明一菲回来后，这样特殊的情况就多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西餐，而是跟人作对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程锦可没有这种恶趣味。
三明治，她倒是能接受，可纯牛奶她不喜欢。
“李妈，我要一碗稀饭。”
“欸，好嘞！”
自家小姐吃得下这可是大事，李妈笑眯眯地走向厨房。
明父闻言，眉头又有皱起的倾向。
可是他这会一抬头，看到明一菲的侧颜，却有些说不出话。
时光眨眼即逝，如今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他的亡妻，更不记得他同亡妻是大学情侣。
那个时候啊，她也如现在的明一菲一般，清纯动人。
单单只透过一个侧面，便勾起明彦军久远的记忆，以至于让他改变想法，将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程锦只顾着等李妈的稀饭，半点都没发现明父的异常。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厨房的方向同明父所在的位置，完全相反导致的。
李妈知道，明一菲要这碗稀饭是为了配三明治，于是给的都是稠稠的粥水，开花的米粒只能零星看见。
程锦见了，直在心里叹，李妈真是太有sense~
正因为都是粥水，程锦端起来直接就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喝牛奶或者豆浆呢。
结果…！
就是因为这一举动，直接让明父从回忆中抽出神来。
他的亡妻是他的初恋，漂亮端庄贤惠温柔，断断是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
徐婉芸是再娶。
自嫁给明彦军后，她便做起阔太太，照顾明彦军是她唯一的‘工作’。所以明彦军有个风吹草动，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却难得有看不懂的一天。
虽然她还不清楚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明彦军看明一菲的眼神不太对。
只是明彦军很快又皱起眉头。
难免让她以为，刚刚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明彦军此时的脸色明显是有些看不过。可是两父女才刚刚吵完架，这会是难得的和平。他打从心底里不想破坏这个气氛，便忍耐了下来。
明嘉一看似专心致志地在吃早餐，实际上，却将每个人的神情用眼角给扫得清清楚楚。
他的勺子刚刚放下，便有佣人要上前。
明嘉一摆摆手，以示他已经吃饱。而后，便转看还在同三明治奋斗的明一菲。
“看来，一菲真的是饿坏了。”
餐桌上的人，无一是不知道昨晚的‘真相’的。
所以，明嘉一这话刚落，明彦军和徐婉芸的目光就自然地重新落回明一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