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石洞石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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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下的水有一人多深,但池塘底的淤泥却感觉踩不到底,闻玄用一根长树枝探了探,足有半人多高,且西高东低,越往西边走,淤泥越厚,越往东边走,淤泥越薄。
闻玄在水下沿着池塘的边缘绕了一圈,终于发现水是从池塘东边的一处石孔流入的,那石孔处的水流还算清澈,水量也颇丰沛。只是活水留入池塘后,慢慢地平缓了下来,令人几乎感觉不到水的流动。
闻玄再找了一圈,寻找出水口,却没有找到。
“不应该啊,有入水口,就一定有出水口。”
闻玄观察着池塘底部水流的速度,最后在水流最慢的、淤泥最厚的西边角落,发现了被淤泥掩盖的几根石栏。水就是从那里缓缓留出的。
闻玄挖开了些许淤泥,将那石栏打碎了两根,才刚容得自己鱼贯而入。避水诀虽能避得污水,却避不过污泥,所以闻玄从头发到脚底,全都沾满了污泥。闻玄在心里一叹,自己这贵公子也会落入泥淖,恐怕回去以后,得好好泡在香水池里才能去掉这股恶臭。
从石栏处游入,是一条石砌的水道,因为石栏的阻碍,淤泥少了许多。跟着水流的方向,闻玄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身体。不多时,便听见了老鼠的叫声,一只只肥大的老鼠在水道石缝中警惕地看看闻玄。
闻玄的眼光变得肃杀冷酷,那些老鼠被闻玄看过之后,纷纷逃跑。再往前移动,闻玄看到了水里漂出的丝丝血迹,不由得心一沉。
水道的尽头,是一个开阔的石洞。石洞里的水不深,约摸到闻玄的胸部。石洞的上方,凿出了一个突出的平台,一个家仆样的人正坐在平台上打着瞌睡。
闻玄就撤了避水诀,蹑手蹑脚地游入石洞,四下一望,便发现靠在石洞边上,被锁链锁住了手脚的少年。少年半浮半站在水中,整个人都浮肿了起来,面色苍白,紧闭双眼。周围,能看到丝丝的血痕。
闻玄大恸。轻手轻脚地来到少年身边,摸了摸那锁链,心里骂了声:“竟然是金刚链。”难怪少年不能挣断。这金刚链是崔氏的法器之一,刀枪斧钺、水火雷电,什么都不怕。只有崔氏的法术方可解开。
少年感觉到了身边水流的变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闻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只稍稍点了一下头,又抬眼看了看阿福。阿福此时已经靠着石壁睡熟了。
闻玄也点了一下头,看到少年看阿福,便明白了,捏了一个瞌睡诀给阿福,估计他睡上三天三夜也醒不了了。
闻玄拍了拍铁链,用目光询问着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却又看向闻玄全部湿透、有些异样的胸襟。闻前往胸前摸了摸,是那天从“手可摘星辰”顺出来的枯枝和半个玉佩。将两样东西都拿出来,少年盯着那枯枝看了半天,又看向了闻玄。
“公子,这枯枝可有玄机?”
少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闻玄有点糊涂了,只是,稍稍过了一会儿,他也发现了,枯枝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强烈。那是——灵华。
闻玄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灵华,只从少年这里看到过灵华的痕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地看到灵华。闻玄的心就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他睁大眼睛,盯着少年,一脸地不知所措。
少年沉思了片刻,示意闻玄将枯枝直接放在金刚链上,闻玄来来回回放了几次,金刚链巍然不动。少年又看着闻玄的左胸,闻玄摸了摸,是了,是心脏。便极小声地说:“公子,你是说要我念随心转。”少年点了点头。
闻玄凝神敛思,排除杂念。便觉手中枯枝灵力光华,以枯枝指向金刚链,金刚链便碎成米粒大小,落入水中。
闻玄大喜,连忙将枯枝重新收入怀中,扶起少年,一起向石栏处移动过去。
闻玄一边推举着少年,一边思忖,少年必定不能留在崔宅里,可怎么出去呢?他一人好说,但带上此刻行走困难的少年一起离开守卫森严的池塘,恐怕不容易。一旦被崔逸臣发现,他与卢子安终究势单力孤,很难保全少年的性命。
“入水口!”
闻玄突然想到了池塘东边淤泥最少处的那个石洞,刚刚可以容一人游过!
闻玄扶着少年的腰,将少年的手搭在肩上,轻点淤泥,向东边行进。闻玄惊奇地发现,少年此刻虽衰弱不堪,但水性极好,即使没有避水诀也绝对没有问题。“天啊,”闻玄心想,“你还有多少秘密啊!”
闻玄带着少年,行走于水下,发出轻微的水声,池塘上也泛出了丝丝涟漪。一个院护警惕地说:“什么声音?”另一个听了听说,“冤魂在鸣冤吧。”两人哈哈笑了笑,又都叹了叹气。这池塘里的淤泥,是多少人的尸骨啊。
入口处的石洞狭窄,如闻玄和少年般清瘦,也只容一人通过。闻玄脱下衣服,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一头绑在少年腰上,这样他游在前面,伸伸手腕就可以拉得动身后的少年。石洞里长满了青苔,异常滑腻,又是逆流而行,两人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游到了出口。
原来是一条河。河水不深,闻玄站起身来,水只湮没腰间,水量却不小,被人偷偷地挖了分水口,流入崔氏的水牢。少年也滑进了河流,闻玄赶忙扶起他,往岸边走去。岸边是一连串起伏的小山丘,四野无屋舍,放眼无灯火。看来崔氏选择的这个入水口很是隐蔽,是荒无人烟之地。
闻玄将少年躺下,靠在一棵小树上。两人不仅湿透了,还满身污泥,少年的脸色仍然惨白,且看起来极为虚弱。
闻玄有些担心,便问他:“公子,如何?”
少年极费力地抬起眼皮,摇了摇头。
闻玄有点懵,心想,“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救了?还是没事?”
闻玄又担心地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冰冷如河水一般。
“也不知我们现在在哪儿,还是早些离开博陵的好。”
少年眼皮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闻玄突然想起了那枯树枝上寄予的灵华,便又将那枯树枝拿了出来,岂料半分灵华之气都没有了。闻玄垂头丧气地将枯树枝收好,对少年说:“我去拢些火来吧,烤烤衣服。”
少年微微摇了摇头。
闻玄这才想到,如果崔逸臣发现少年不见了,而这里又有火光,无疑是在自曝位置。拍了拍脑袋说:“我怎么犯蠢了。”
又说:“咱们走吧,我扶着你,尽快离开。”
少年似乎缓过来一口气,用手边的树枝在地上写下:阵。
闻玄念了记,“阵,阵法,你是说,你会移形阵?从兀南镇到崔氏,是你布的阵?”
少年点了点头。
闻玄道:”天呐,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不过,你现在这样虚弱,怎么有灵力来布阵呢?”
少年看了看闻玄。
闻玄道:“你是说,用我的灵力,你的阵?”
少年点头。
闻玄哈哈大笑,开心得像个孩子,“我也有这一天啊,回去你一定要教给我,我也要用移形阵。”
少年没有反应,只微微撑起身体,画了一个小的阵法,示意闻玄以灵力画一个更大的阵法,画好之后,闻玄扶着少年一跃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