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守望黎明
昨日的战斗足够称得上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人类一方的联军以极小的伤亡代价，将整支怪物部队全数歼灭，同时还成功保住了城墙，只要稍作修补便可以再次启用。一场胜仗之后，自然少不了庆典。辛塔十分阔绰的贡献了一百箱价值不菲的烈酒，嵊烟则是从飞鹰城的牧场中调来了几十头牛羊，就在市政大厅前面的大广场内燃起了一座座烤炉，就地办起了篝火晚会。后来，城内的居民也纷纷带来了自家的食物与美酒，让这场庆功宴变成了全城的狂欢。
我独自一人躲在角落，身前摆着两瓶烈酒，一个巨大的托盘中装着一个硕大的羊腿、半只烤鸡，以及一些香气逼人的烤土豆。我很喜欢热闹，但也不愿意成为受人瞩目的焦点，坐在角落看着他人狂欢，正是最适合我的方式。
可惜，安宁并未持续太久。除了一开始嵊烟、弈祷、烈晁等人过来喝酒寒暄，源雅、枭馥、丽熙等人也随后围了过来。他们对我在战斗时使用的符文非常感兴趣，只是一直找不到交流的机会。直到此时，他们终于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
的确，我对他们所掌握的符文知识也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与青戾的角力让我筋疲力尽，再没有心思去理解那些极度耗费脑力的事情。
可那几个痴迷于研究的家伙实在太过兴奋，我也只能就着美酒将前段时间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番。这下可好，源雅这老大不小的人竟然还耍起了小脾气，硬是要我马上带他去地下世界参观那座神庙。我再三声明莱耶之眼内有许多强大的怪物，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不做调整根本无法与之为敌。
最后还是月闵为我解了围，他严肃表示传送阵设置的地点非常重要，必须要玩家群体商讨后谨慎决定，这才将几位研究狂人劝走。
玩家集会定在了明天中午一点，届时会共同商讨后续的具体事宜。
……
昨日的庆典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众人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高涨，他们将更多的干柴扔进火堆，丝毫没有完场的意思。到后来，督齐实在有些撑不住，只好提前离场，回到自己熟悉的野百合旅馆。
督齐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起床时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死睡过。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吃了太多的东西，他丝毫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喝了些水，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感觉清醒了许多。
出门时，督齐惊讶的发现源雅竟背靠着门外的墙打瞌睡，被木门的吱呀声惊醒时还显得有些迷糊，直到看见一脸惊奇的督齐，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尴尬地笑了笑。“哈哈！督齐老弟，我就是来看看你休息的怎样。”
督齐露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对方期许的眼神，顿时觉得这位老大哥莫名的有些可爱。他怎么会猜不出源雅实际的想法，过去他可想象不出来，这个气质平和的学者竟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一时间倒也给人更加亲近的感觉。“源雅大哥你就放心吧！等集会结束，我就带你们去地下地下。”他在内心不住感慨，或许也只有这样的痴迷，才会让他们在自己的领域获得出众的成就。
督齐和源雅一同离开野百合，一边探讨这一些与符文相关的话题，一边朝着飞鹰城西北方向走去。
自前一次出征黑松森林，玩家群体以野侍的身份一战成名，再加上锦罴部落的安置问题，嵊烟直接大手一挥，将飞鹰城西北位置一小块闲置区域划拨出来，专门给玩家作为驻地使用。这倒也不算什么特殊待遇，像昇宇商会、碧海集团这类大型组织，同样都在城内有着属于自己的驻地。以玩家群体目前的声望与实力，也当得起这样的奖励。
也是在那之后，连圣奠大教堂一方也不再刻意针对玩家。他们是强龙，却也不敢过分欺压这些地头蛇。更何况无论嵊烟还是玩家，都不仅仅是地头蛇那么简单的势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双方有意的忽略了。
“说实话，我对符文目录上的简介十分感兴趣。我们的符文似乎源自于神灵，而那几句简介，似乎讲述的就是神灵的诞生。”源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观点，“符文上的描述也让我十分在意，上面的所说的祭祀方式，其实与我们世界远古时期的祭祀十分相近。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在那个时候，相隔万里的不同地点，有时也会出现类似的文化。只是我认为，有关我们原本世界的传说及神灵崇拜，或许能够对我们的符文研究产生正面影响。就如同蝶这个符文，至今在吴国的部分地区，还保存有类似的祭祀传统。还有符文炎，也是我在研究了锻造系统的复杂纹路后，借鉴了唐国那边有关火神传说的古文字，方才研究出来的。”
督齐听源雅讲了很多，但符文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晦涩知识的具象化表述，单单听和看并不能帮助人理解其深刻的意义。大多时候靠的还是基础与机遇。想到这里，他决定找个时间再去见见自己的剑术教练，那或许才是他更进一步的跳板。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玩家的驻地。这块足有数千平米的区域目前还显得十分空旷，除了花钱请周边居民搭起了简易的木质围墙外，内里还只有几座必须的房屋。当然，驻地的正门修的还是十分豪气，上面挂着一张牌匾，上书“黎明守望”四个大字，那是玩家们共同投票，为这个团队取的名字。意味着玩家们目前虽处于黑暗之中，但黎明会在不久后降临人间。
据说，月闵还打算近期再筹集一些资金，先为玩家们修建一些住所，免去他们常年居住旅馆的心酸。
集会在一钟准时召开，除了月闵刚开始对昨日的作战进行了简单总结，剩下的时间就全部由督齐发挥。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这种冒险经历的专题汇报，俨然已经成为了玩家群体中的领军人物。
一番讲述后，话题来到了最为重要的一点，传送阵安放的位置。众人对此意见不一，有的人认为应该安放在城内，也有些人认为应该安放在城外。当然，这是月闵他们需要头疼的问题，督齐等人早已经蹲在一旁，对着传送阵上的复杂纹路一阵探讨。
最终，连源雅也无法解析那些极其复杂的问题，而传送阵的安放位置，则是定在了驻地之内的仓库旁边，那里储存着由玩家群体共同获取的物品，长期有人轮流驻守，因此不必担心安全问题。除此之外，月闵还会立即安排人手以最快的速度修建一些隐蔽设施，并考虑增加专门的守卫力量。
趁着这段时间，督齐开始教授其他玩家，如何才能激活传送阵。
虽说出于各方面的考虑，第一批进入地下世界的人员名额被限制在了十人。除去源雅、枭馥、丽熙三人组成的专家团，还有督齐、琦鑫、霞颖等主要的战斗人员。而月闵则是因为有一大堆事务需要处理，因此并不参与行动。但毕竟那只是短期的考虑，再往后，尤其是更多的传送阵加入这个网络中，所有玩家都必然会用到这个系统。
这八十余名玩家之中，仅有源雅等寥寥数人早有操纵符文的经验，学习起来非常迅速很快。而琦鑫等人可就碰上难题了，虽说能够操纵系统就意味着玩家拥有使用符文的天赋，但那系统的使用毕竟过于简化。操纵符文最重要的是督齐等人命名为“符文能量”的东西，这些新手得从感知那种能量开始从头学起。而教授这个方法的过程，竟然比督齐想象中的更加困难。
就好比奎衢，这个大汉在战斗方面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与仿佛野兽般的直觉，可涉及到符文能量的时候，他表现的比一个孩子更加无助。
索性，督齐当起了甩手掌柜。他拜托源雅等人负责继续教授，而他就要趁这段时间，去霜刃流派的道馆，拜见自己的剑术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