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控
“如果罗兰人如果懂得使用这些符文，就不可能被区区狱卒击溃。也就是说，这些雕塑很有可能来自于其他地方。如果能了解到更多……”督齐贪心的将每一座雕塑都端详了一遍，却再没有一座能给他带来共鸣。“难道是所谓的资质和天赋？又或者说，需要一个像寒霜流剑术一样的契合点？”这是他能想到的几种解释。
既然无法找到更多的信息，督齐也只能从现有的知识中进行推测。他了解到的信息很少，大多还是来自于符文目录中提供的少量文字解释。
在目录窗口的右上角，有一行红色的小字，其内容如下。
“舞蹈与鲜血，那是最原始的祭祀。神秘的精灵诞生于万物之中，他们与狂热的精神同生共死。信仰为天堂的基石，当崇高的存在破茧而出，他们将化作不朽。”
这是一段让督齐摸不着头脑的话，只能去猜测那些符文似乎与信仰有关。
除此之外，督齐所领悟的两种符文之下也各自带有一段简介。
“符文-蝶：深秋时节，万物凋零，飘散有如蝶舞。人以枯草编织彩蝶祭祀。”
“符文-晶：紫晶为富贵，冰晶为死亡，利刃不若晶石。人以水晶雕刻颅骨祭祀。”
看到祭祀二字，督齐首先想到的便是神灵。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神灵的概念，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便已经深切体会到了神殿的影响力。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神灵在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呢？只是，他们或许是以某种人类难以理解的方式存在。就如同目录中的描述，他们是一种诞生于精神与信仰之中的奇妙存在。
最后，督齐的技能一项属性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霜刃流剑术-？？：你已经初步踏入境界的门槛，但剑术却不得要领。”
“神语-寒：晶如蝶舞是为寒。”
最后这一点，再次出现了与神相关的字眼，但督齐再难从中推测出更多，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准备离开这座神庙。此时天色已晚，但他的精神依旧十分亢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到一只狱卒，虽然深知这不是明智之举，可他的确需要机会来实验自己新掌握的能力。
从神庙出来后，街道向着东西两侧延伸出去。根据记忆中的地图，这两条道路均可以通行，本着男左女右的想法，督齐选择了左侧的道路。
对于狱卒这种怪物，督齐的了解仍然十分浅薄。或许他们也有夜间休息的习性，此时街道上转悠的个体要明显白天少了许多。
有了夜色的掩饰，督齐的行动变得自如许多。在连续躲过几队怪物后，一只独行的狱卒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直到此时，督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中的冲动，要让这头怪物做他的试金石。就这一次，迅速解决战斗，应该不会引来麻烦。”他如此说服了自己。
这次战斗的目标是为了测试新能力，督齐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符文的使用不同于其他技能，只是一个念头，而不存在其他莫名其妙的限制。这一次督齐不再沉浸于感悟之中，他清楚感受到一股几乎透明的能量从体内涌出，具体部位似乎是在腹部上方的位置。能量离体后迅速化作数四道符文悬止在空中，随后纠缠组合在一起，以新的图纹样式分别附着在他长剑与盾牌的表面。
督齐从藏身的草丛内跳出，只是随手挥舞，长剑轻松划过狱卒的后背，留下一道被冰冻的血痕。狱卒愤怒的转身，挥舞着利爪向卑鄙的偷袭者抓去。督齐毫不退让，轻描淡写地举盾挡下敌人的连续攻击，而盾面散发的迫人寒气已经让狱卒的体表结出了许多冰晶。
相比起高达三级的防御，狱卒的抗性仅仅只有一级，而督齐的魔法属性却在领悟符文后一次性提升到了二级。因此，附着于武器与盾牌上的神语-寒，显然对狱卒充满威胁。
“我怕感觉到，这些符文好像在消耗我的精力。”督齐的感知变得比过往更加敏锐，他很快察觉到自己精神与身体突兀地疲惫感，虽然暂时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但也绝不可能持续太久。
想到这里，督齐顿时收起了玩弄的心态，手下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吼……”
一道充满狂暴气息的怒吼声突然在更上一层的街道响起。
督齐心脏猛烈一颤，那声音他十分熟悉，正是源于不久前对战过的负玄。可相比起那头怪物，这道怒吼声显得更加狂躁，也更具有力量感。
“逃……”
督齐明知负玄的突兀吼声应该与自己毫无关系，但脑海中依旧跳出了这个字。
可就在这时，身体各处已布满伤痕的狱卒却兴奋的吼叫一声，仿佛打了某种激素一般，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在瞬间得到了提升。
而督齐也清楚的感觉到，似乎一种莫名的力量从身体内部升腾而起。
猛烈的冲撞声与建筑的倒塌声不断响起。远处，一队狱卒咆哮着朝督齐奔来。他们身后是一头体型异常庞大的负玄，它体表附着有许多小块的淡蓝色晶石，形状与苍穹碎片十分相似，就连它背部的黑色矿山，也似乎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转化。
负玄咆哮着，撞倒了身前的狱卒，大脚将他们无情碾碎。
这是一头失控的怪物。
此时，督齐好不容易将那头异常兴奋的狱卒解决掉，但丈量双方的距离，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可更加怪异的是，督齐心中没有一丝想要逃跑的想法，莫名的兴奋感充斥着整个大脑，叫嚣着要与眼前的怪物决一死战。
他怒吼一声，举盾朝着负玄冲了过去。
两道体型悬殊的身影相撞，无可匹敌的力量从盾牌之上传来，督齐与负玄的角力，毫无疑问以完败告终。在强悍力道的作用下，督齐倒飞出去十余米，最后狠狠撞在墙壁之上，瘫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
督齐感觉到，他的肋骨恐怕已经断了好几根。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逃跑的想法。他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高举起长剑，大吼着“有死之荣”，依靠狂暴属性的加成再次站了起来。
负玄庞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下一刻，督齐眼前一黑，永远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