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透明屏障

  “菲尔大人，这是我为您制作的斗篷。”
  康纳利尴尬地咳嗽一下，给了菲尔一个纯黑的斗篷。
  菲尔震惊地眼睛都快瞪圆了，康纳利给自己做了一个斗篷？我的天老爷！
  “大雪天它可以为您挡些风霜，菲尔大人。”
  “谢……谢，康纳利。”
  菲尔接过了这个斗篷，他实在想不到康纳利居然会为他做披风？
  “哟呵，你手挺巧啊。”
  云歌在菲尔身后打趣道……
  这个斗篷没有丝毫魔力，跟法师术士的斗篷不一样，只是一个遮风用的斗篷，但接合处缝的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乱线错缝，就这么看上去还挺有感觉。
  “裁缝，裁缝。”
  康纳利讪笑道。
  “你真是有心了，康纳利，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裁缝呢？”
  “之前在镇子上只是一个小裁缝而已，我给我姐姐打下手的，她才是一个大裁缝，缝斗篷我就是跟她学的。”
  “谢谢你，康纳利，辛苦了。”
  菲尔对着康纳利再次道谢，没有问他姐姐在哪里，再问下去可能就出问题了。
  “祝您一路顺风，菲尔大人，祝你们一路顺风。”
  康纳利冲着菲尔他们点点头，说道。
  “祝您们一路顺风。”
  “注意安全，菲尔大人。”
  “一路顺风。”
  “……”
  剑士们纷纷说道。
  菲尔披上了披风，轻轻把兜帽戴上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脸庞，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的，伙计们。”
  ……
  “菲尔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很不巧，外面正在刮着寒风，韦伯眯着眼睛大声问道。
  “先去给你们看看异人族，我们再出发。”
  菲尔拉低了兜帽沿说道。
  康纳利给自己缝制的这个披风真的很保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布料制成的，很薄，但是很挡风。他还是根据自己的身材和身高特意缝制的，披风正合适。
  他倒是不担心韦伯和云歌他们的御寒问题。韦伯和杰夫身为剑者，身体素质十分强悍，云歌出门就给自己套了一个“驱散”，寒风都避着她走。
  菲尔当然也是不会害怕寒冷，只是披着披风他觉得挺酷的。
  “那我们可以顺手灭了它们！”
  杰夫摩拳擦掌兴奋地说道。
  “是的，这是当然的。”
  菲尔的表情有些古怪，继续说道。
  “不过我举得你得小心点，它们的数量有点多。”
  “有多少只？”
  “也就几十来万？”
  杰夫听闻紧紧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果然，之前一直让韦伯和云歌说话是正确的，他们真的不会说话。
  “这么多我们可以接近它们吗？”
  云歌问道。
  “应该没问题，总是要小心行事。”
  仅仅一个晚上，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没过了一行人的脚背。
  菲尔和云歌三人很快便走到了异人族老巢附近。
  “就在这里吧，别在往前了。”
  菲尔指着上次大致是他们侦察的位置说道。
  这个位置早就被大雪覆盖，康纳利应该把斗篷做成黑色的，自己这身黑在雪原里确实有些显眼。
  云歌三人弱弱地趴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他们从老远就看见了异人族那在寒风与雪花下若隐若现的异人族高塔。
  “给。”
  菲尔将安德烈的瞭望镜扔给了云歌，随后也趴在了雪地上。
  “它们这才过了几天啊，又发展了不少。”
  菲尔叹了一口气说道。
  中间那个异人族高塔又高了不少，异人族丝毫不被风雪所影响，在它们老巢里根本就没有雪，但原本应该是布雷尔镇外旷野草地已然不见，只有一片泛红的土壤。雪花落到那片土壤就瞬间融化，所以异人族老巢又被稀薄的白雾包裹。
  “这就是异人族吗？”
  云歌呆呆地说道。
  “远超我的想象。”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韦伯急不可耐地低声说道。
  “在我印象中，像异人族军队或者说生产部队有着如此高的纪律性的只有菲尔大人您的军队。”
  云歌对着菲尔说道。
  “欧提斯帝国也没有这么高的纪律性吗？”
  “当然没有，”云歌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继续说道“他们就是一盘腐朽的散沙，全靠着跟法师联盟关系好，有高端战力。就单论他们的军队，轻轻松松被我们秒杀。”
  “异人族它们有特殊的手段来控制军队。在这之前我遇到过一只异人族首领，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轻松的控制低等的异人族战士，那些异人族战士就像傀儡一样任它摆布，绝对服从。”
  菲尔皱着眉说道。
  “没脑子嘛。”
  韦伯一脸不屑地放下了瞭望镜，递给了杰夫说道。
  “它们这种生物一看就没脑子，跟人类的智力差远了。”
  “那你别这么说。人类能建造出像这样建筑吗？人类只能建一些破屋子而已。”
  云歌说道。
  “是，它们的高等生命的智商绝对不低于人类。”
  菲尔皱着眉，他想到了婴儿雕像掌控手下的弊端。它用一种非常手段，似乎接近思想控制的方式去掌控手下，在它们脑子里输入了一道程序，去服从。韦伯说的还是没错的，没脑子，低端的异人族确实没脑子，即使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控制异人族，它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它们这些低等生命只能说是一个兵器而已。
  但是人类不一样，并不能把一个人类当作一个武器。每一个人类都足够聪明，即使是愚昧的民众和奴隶，智力基本都是相差不多的，只是没有接受一个良好的教育和环境。当婴儿雕像控制了一个手下，手下接触足够多的东西，其必定要遵从他的智慧及情感。这种脑子深处的服从感也许会激起不少人的逆反感。
  这无异于在手下的脑子中设置了一个圈，一个怪圈，当一个个体足够强了呢？强到可以突破这个怪圈，不再受怪圈束缚，它们是否会产生逆反心理，会出现……叛变？
  菲尔一下就想到了婴儿雕像的得力助手，是不是它们在诞生之后就被婴儿雕像输入了程序，那它们还会受这道程序所控吗？绝对控制下必会出现裂痕，一旦裂痕出现，就极难修补。
  菲尔看着满脸专注探讨着什么的云歌三人，心里产生的深深的担忧，看来路上得跟他们好好谈谈。
  “菲尔大人？菲尔大人？”
  云歌疑惑地用手在菲尔眼前晃了晃，疑惑地叫了两声。
  “哦，啊？”
  菲尔如梦初醒，刚听见云歌叫自己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我们刚才说什么您听清了吗？”
  “说了什么？”
  菲尔是一句没听清。
  “是这样的，菲尔大人，”云歌清了清嗓子说道，她对菲尔是有绝对的耐心，“我们三个刚才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它们跟我们见过的一个生物很像。”
  云歌的表情十分严肃。
  “什么生物？”
  “欧提斯帝国国君的宠物。”
  “什么？！”
  菲尔听闻十分震惊，“你们没看错吧？”
  “不会看错的，我们已经确认过了，绝对的。”
  云歌肯定地说道，她身边旁的韦伯和杰夫都一齐肯定地点了点头。
  菲尔陷入了深深地震惊当中，异人族居然是欧提斯帝国国君的宠物？我的天老爷。
  “在很久之前，菲尔大人您是欧提斯帝国的座上宾，而欧提斯国君的那个宠物，也就是现在的异人族，是国君的私宠，在外人面前不会拿出来的。”
  云歌随机笑了起来。
  “这些事情都是您的传奇，在无垠之地会有专门的人去宣传您的事迹，而且绝无夸大和作假，在一些事情上，尤其是这件事，现在跟您本人提起这件事总是有些奇怪。”
  “你不说我来说。”
  韦伯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我说。”
  你倒是快说啊！
  菲尔在心里咬牙切齿。
  云歌瞪了一眼韦伯继续说道。
  “您当时身为欧提斯帝国的座上宾，非要跟帝国国君来斗宠，您是一个宠物爱好者，您在那时还刚刚得了一个优质的宠物。欧提斯帝国国君欣然答应，他是有一个大陆都闻名的宠物的，也是欧提斯帝国的神兽。”
  “凯斯佩尔德。”
  菲尔回答道，这个他知道，历史书上都有写。
  云歌点点头，继续说道。
  “斗宠自然不能让神兽亲自上场，欧提斯国君就拿出了他的私宠，就是现在这个异人族。您的宠物只是两招就击败了欧提斯国君的私宠，您也没有继续斗下去，只是十分高兴，回到无垠之地之后您就画了这个欧提斯国君私宠和您的宠物的战斗画像。这副画像在无垠之地内流传了很长时间，到我们这辈，也都是知道的。不过……”
  云歌皱了皱眉，向异人族老巢看了一眼，接着说道。
  “欧提斯国君的那个私宠是爬行的，而且脸也是凸出来的，不像现在这么平。所以一开始我们还没认出来，现在再一对比，绝对没有错。”
  “那欧提斯国君的私宠是抓的宠物就是从异人族族群里抓的？”
  菲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问道。
  “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菲尔大人。”
  云歌苦笑着说道。
  “在当时，就连在决裂之前接着去欧提斯帝国做客提出斗宠都没再见过那个私宠了。而且欧提斯帝国当时的手伸不到这里来，这里实在太偏僻了，还有迷雾森林坐镇，就连您的地图上这里都是一片黑，也是近百年这里才被开发出来。欧提斯帝国没涉足过这里，没有人涉足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