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返乡之路

  杨老大喝一声，虎鲛携无尽污水泥浆攻向金乌大纛。不想金乌大纛虚有其表，不堪一击，瞬间崩溃。
  只见空中飘下一阵血雨，“杨老儿，此仇我必报。”黑鸦老人哀嚎着远去。
  原来当年黑鸦被御兽宗逐出以后已经无法再借用大纛之力，他明白若遇到名门弟子，自己必不是敌手，于是修习障眼幻术，又修炼血遁邪法，因而入魔，付出了极大代价，果然在今日用上了。
  再看那枯木先生，周身已经被流沙弱水所侵蚀，周身碎裂，惨不忍睹。
  “这大纛之力，果然霸道。”赵亚龙叹道。
  骨老不屑道：“低阶修士，没有强大攻伐手段，等到了结丹期，有些强者甚至可以以一击之力击碎大纛虚影。”
  “况且依赖外力，终不是成道之法。”
  赵亚龙听了，若有所思。
  这时，杨老身上的文身已经完全剥离，和空中虎鲛大纛一同化作灰灰，显然已经不能再用了。
  姬智苦着脸道：“杨老，你没事吧。”
  “我强行燃烧血脉，修为降到玄级初期，数年之内不能再动武了”杨老叹道，“公子这一路不会平静，快快早行吧。”
  姬智听了默默点头，自幼就得杨老跟随，所以姬智非常敬重杨老。这时姬智所骑骏马早不知跑到哪去了，于是只得步行。还好杨老尚能行走，不用人扶持。
  刚欲离去，杨老忽道：“那只树妖修炼数千年，虽然周身腐朽，但是已经化作阴木。少爷去割一些枝丫吧，也能换不少金币。”
  姬智依言而行，将三犬放在地上。走近了才发现，虽然枯木道人已经被泥沙没顶，但是竟然有几株幼苗破土而出。刚想大呼，但是为时已晚。一支翠绿枝条已经将姬智牢牢捆住。
  杨老大惊，刚想出手。枯木却低沉道：“你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家少爷。”
  “你想怎么样”杨老颤抖道，“你一个成道修士，居然对凡人出手，不觉得惭愧吗？”
  赵亚龙闻言，一阵眩晕，心想：“我的主人居然是个凡人”，心中不屑，竟然想要枯木快快动手。骨老不屑道：“你若不能高瞻远睹，鼠目寸光，又怎么能成大道。”赵亚龙心中不再蠢蠢欲动，心中有愧。
  枯木断断续续道：“我现在修为尽毁，还谈什么荣誉。我只有一个要求。”
  杨老道：“愿闻其详。”
  “我要加入你们姬家，我要你们以虎鲛大纛为誓，容我入你族。”枯木道。原来枯木先生一直在山野极北修炼，见识因而短浅。今日才知道天下八十一仙门如此强大，不要说杨老，就是在黑鸦老人面前自己也不堪一击，于是今天就要抓住这个机会，投靠明主。
  杨老对姬智点点头，姬智颤抖道：“好，我中州姬家嫡系北郡分家继承者姬智今日以祖宗大纛为誓，今日纳枯木先生入族，永为氏族，若违此誓，必为天地所弃。”一只虎鲛在姬智衣衫下熠熠发光，在枯木藤蔓也印了一只小虎鲛，这是姬家外围的标志。
  枯木先生立刻慢慢放下姬智，从一片朽枝碎木中钻出，却是一枝不过一尺的翠绿小树苗，盈盈向姬智拜倒道：“见过少主。”
  骨老对赵亚龙道：“你看看人家，山野散修都比你强，此时他化死为生已经因祸得福，窥得大道。”赵亚龙心中凄凄，不在多言。
  于是姬智抱着三犬，背着一根翠绿木棍，扶着杨老，艰难前行。
  此时天刚明亮，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寒风扑面划过姬智脸颊，先是刺骨的冰凉，随后却又是霎时间的清醒。阳光揭去夜幕，终于太阳升起了。
  再行不远，到一险处。道途险窄，两边奇石如犬齿，悬崖峭壁，雄奇险幽，群山叠嶂，不见天日。
  杨老道；“公子小心，我听说此地名叫黑狐岭，时有强人出没。”
  原先以杨老修为，根本不怕山中恶贼，但是现在修为尽失，倒是无势可依。
  话音未落，就有二三十小喽啰拥护一头领将二人纷纷围住，只见那头领青面獠牙，黑熊般的一身粗肉，铁牛似得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
  只见那头领道：“我乃下山虎李达，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啊？”原来这李达是凡间大盗，在一处府上偷到一本《虎爪功》秘诀，因此被人追杀，不得已遁入荒野，几年后竟然修炼到灵级中期，获得称号。但是打家劫舍惯了，所以依然当了个山大王。
  杨老拉拉姬智的手，唯唯诺诺道：“我乃相犬师——慧眼马明，去兽灵宗寻得几只劣犬，这个少年是我的徒弟。”
  李达见杨老威风凛凛，气势凛然，心中已经有几分欢喜，又听说杨老有过人之能于是想收为己用。“先生大才，我山寨还缺一三当家，不如先请先生上山。“
  杨老装作为难，道：“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请大王饶我”
  李达怒道：“你当我是智障吗，你一白发老翁，命不久矣，难道你妈和你一样大吗？”
  于是和杨老斗在一起，杨老重伤未愈，李达使出绝技虎爪手，将二人擒住。众喽啰大声喝彩，杨老偷偷道；“少主我重伤未愈，敌不过那李达。不如我们在此暂歇，等我稍有恢复，再……”
  姬智默默点头，两人被抬上山寨。原来李达只是二当家，山寨之主目炯双瞳，眉分八字，三十四五年纪，也是虎背熊腰.，称号“碎骨手”刘猛。
  刘猛对杨老二人既不信也不屑，关在后山负责饲养牲口犬马。
  杨老到还好说，自幼在姬家为奴，虽然姬家不曾亏待他，但是也是吃苦耐劳。而姬智细皮嫩肉，哪做过这等粗活，又修炼不成，形同凡人。所以每日如在地狱一般，日夜劳作。
  赵亚龙倒是安心躺在狗窝里，每天啃啃肉棒子，和诸犬嬉戏，醉生梦死，十分快活。
  终于骨老看不下去了，问赵亚龙道：“你现在可是逍遥极了啊，我看你就呆在这里快活，也不用修行了。”
  赵亚龙怒道：“你给我选了个废物凡人主人，我当初就说那个小妹妹多好啊，你偏偏不选。今天我在这里身不由己，有什么办法。”
  骨老道：“好吧，孺子不可教。我就帮你一次，把该给你的修炼功法给你吧。”
  赵亚龙立刻涎着脸道：“多谢师父，师父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又如……”
  “停停停，我倒了八辈子霉，才选了你。”骨老无奈道。“我先给你说说，功法分凡，灵，玄，皇，地，天六级，当然还有各族的传承功法不在六级之中。比如你的兄弟就有传承记忆，不需要其他功法。”
  “我这里正好有凡，灵，玄，皇，地秘籍功法各一本，你选吧。”
  赵亚龙道：“不用选，我当然选地级功法。”
  骨老道：“真的？”赵亚龙道：“算了，师父，我还是听你说说吧。”
  骨老叹道：“你的脾气真应该改改啊。”
  “第一本，地级功法《粪屎泥地狱诀》，当年御兽宗分神大能蛆道人所创，修成之后可以召唤粪屎泥地狱，污染千里，屎尿遍地，分神以下入者立毙。那个什么黑鸦老人就是修习此道旁枝，你也看到此法威力了。”
  赵亚龙怒道：“你玩我呢，我就知道，你不会把什么好功法给我。”
  骨老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罢，第二本皇级功法《姹**阳功》，下九门七情宗传承秘法，修炼成功以后可以操纵男女七情六欲，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此道杀人于无形，是无上秘法。”
  “这个好啊，我就选这个。”赵亚龙道。
  骨老笑道：“好啊，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你身属阳，只有自宫才能阴阳交济。”
  赵亚龙叹道：“有没有什么正常的功法。”
  骨老笑道：“有啊，下一个玄级功法《灵猫九命身》，此法是上古兽灵门秘法，现在已经失传，修炼成功后获得九难不死身。但是……”
  “停停停，你让我一条狗学《灵猫九命身》？算了，下一个吧。”
  骨老尴尬道：“年轻人不要心急啊，下一个灵级功法《孤注一掷》，九魔门天邪门功法，修炼简单，数月可小成，修成之后同级之中堪称无敌。”
  赵亚龙惊道：“怎么厉害吗，师父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骨老道：“那是，我……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父，我堂堂……怎么能当一条狗的师父？”
  赵亚龙道：“小事而已，师父快把功法给我。”。
  骨老道：“好啊，此法要旨在于孤注一掷，初时修炼可以将血食納于体内，随时可以自爆。修炼到极致，对敌之时可以强行突破修为，引来天劫，可以与对手同归于尽。”
  “卧槽，师父你直接把凡级功法给我吧。”赵亚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