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枪手
美国的反间谍工作——如果有的话——全都规地方警察管。警察怎么能管反间谍工作呢?(富歇:你说啥?不过美国的警察,只要会快速拔枪,大脑比核桃小一圈都没问题。甚至于,只要有小脑就够了。)美国的地方警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而另一方面,真理部完全可以不着痕迹地鼓动一些真正的南方傻帽来干这种事情,将帽子扣到那些南方傻帽头上去,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但是第二个目标,在拿破仑那里将帽子扣到公安部的脑袋上去,这个却很有难度,但是值得细细研究。
“要不我们去把这些年来,公安部执行类似行动的档案全都拿过来研究研究,看看他们的执行手段有什么特点,然后我们模仿他们的技巧来。”维克托说道。
“这不必要。”维尔福摇了摇头回答道,“对与他们的行动特色,我们一直在研究学习,对于他们成功的经验,我们也一直在消化吸收。当然他们其实也一直在学习我们的,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后,在这类行动上,我们的风格和他们的风格已经不存在区别了。所以,维克托,在作案的风格上,我们没办法往他们的头上泼脏水。”
“那么用新的,大家此前都没有用过的新技巧,怎么样?”维克托又问道。
“啊,如果一定要说我们在这类行动上的风格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区别。最主要,也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如果在这类事情中出现了什么新的技术手段,那八成是我们干的。因为我们和科学院那边的关系要比他们密切得多。”维尔福回答道。
“这也就是说,如果公安部的家伙想要给我们栽赃,倒是比我们给他们栽赃更容易一些?”吕西安问道。
“理论上的确是。”维尔福回答道,“不过在技术上,他们很少有能超过我们的地方。”
“而一旦有了这样的地方,富歇更愿意拿出去向拿破仑炫耀,好让他看看,虽然他的公安部研究所得到的资金有限,但是效率却相当高。”维尔福回答道,“至少以前他都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和他们之间的问题,归根到底,也还是预算问题。再说,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不可能有真正的确凿的证据的,所以在这样的境况下,到一位哥哥面前去这样栽赃给他弟弟,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吕西安没有作声,维尔福说的当然是有道理的,富歇的确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个事实却让他越发的郁闷。他手中的资源远超过富歇,拿破仑是他的哥哥,但是他还是无法压制住富歇,甚至于在很多时候,他的哥哥,无论是拿破仑还是约瑟夫,都更相信富歇的消息和判断。
不过即使是没把握达成第二个目标,但是努力努力总是不错的。所以,那个计划还是迅速地通过了。
这时候北美大陆上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士兵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但是以有些人回到家乡之后,却发现生活似乎变得不对劲了。比如说,这个时候,在酒吧里,领个倒霉蛋就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抱怨。
“哈哈哈哈,你就因为这个,被赶出来了?”高个子的马丁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笑,有个啥好笑的?我就不信,你说的正香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又是大晚上,黑漆漆的,突然有一双手摸到了你的脖子上,你说你会是什么反应?”个子矮一点的詹姆斯没好气的回答道。
“于是你就看也不看,直接给了你老婆一通组合拳?”
“唉!”詹姆斯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啤酒,“你呢?你别笑了,你在家出了什么事了?”
“啊,我?我也没啥,就是在晚上和老婆亲热的时候,一不留神,习惯性地就揪住她的头发,扇了她两个耳光,然后……”
“然后你就被赶出来了?哈哈哈……”
“没有,只是我老婆现在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充满了恐惧。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开口和她说一句话,她都会吓得发抖,就好像我是一头野兽一样。不仅仅是她看我这样,甚至,就连我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眼睛里都满是恐惧。
后来我受不了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一开始她不肯说,后来,我一定逼着她说,她才说了真话。
你知道吗,那些北佬,在报纸上说,我们在加拿大,像野兽一样的到处杀人,强奸,总之是无恶不作。他们甚至说,我们可能已经犯罪上瘾了,再也变不成正常的人了。
然后那天晚上,我又……该死的,我经历了战争,多少次死里逃生。我满心以为,我回来之后,会被大家当成英雄,结果呢?一不小心,连我老婆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罪犯……”
“都怪那些北佬!”詹姆斯说,“他们打仗的时候拖我们的后腿。打完了仗,还说这样的话。嗯,我看过报纸的,那个叫做法夫尼尔,还有一个叫做葛雷德的混蛋,还在那里疯狂的攻击我们,说我们和英国人一样,都天生的不少好人。”
这话老实说是有点冤枉法夫尼尔和葛雷德了。事实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南方人天生就坏的话。他们只是表示,一切的人本来都是从上帝那里来的,都具有崇高的本质,南方人也不例外。但是就像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当年受到了魔鬼的诱惑以至于沾染上了罪恶一样,美国人,尤其是美国南方的一些人,沾染上了太多的英国的文化,受到了英国人太多的不好的影响。再加上战场环境的影响,这些邪恶的文化的影响就展现了出来,使得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人,都变成了战场上的魔鬼。他们一方面是受害者,一方面又是加害者。他们在精神上受到的损害,也许一辈子都难以治愈,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再能像正常人那样去生活了。
这话呢,老实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事实上,要想起到欺骗作用,在说话的时候就不能完全不讲道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川建国同志真是一个人就摧毁了灯塔国多年来的在宣传(欺骗)上的努力,对得起他心中的那面旗帜。
但是南方的那些家伙可不会向一个小镇做题家那样,认认真真地去做理解。所以法夫尼尔和葛雷德的那些话,就被他们简单的理解为南方人和英国人一样天生都不是好人了。
“那两个该死的北佬。”马丁放下酒杯骂道。
“听说俱乐部又开张了,我们要不去散散心吧。”詹姆斯说道。
“好吧,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他们两个人说的俱乐部,指的是附近的一个射击俱乐部。以前战争爆发前,一群年轻人经常在一起练练枪,交流一下猎取从火鸡到印第安头皮的各种狩猎技巧。战争开始后,俱乐部的成员,除了几个实在是太老了的之外,基本上都参战了。俱乐部自然就停了下来,如今,至少在北美,战争已经结束了。俱乐部重新开张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两个人便给了钱,起身离开了酒吧,上了马,便朝着射击俱乐部去了。
俱乐部为了开抢方便,设置在小城外面的森林边上。两人骑着马,穿过小城,又走了一段,便远远地听到了噼噼啪啪的枪声。
“看起来真的开张了。”
两个人这样想着,便催动马匹小跑了起来,不一会儿,“约克逊射击俱乐部”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俱乐部有一座两层的房子,楼上是酒吧,楼下是库房。两个人到了俱乐部的门口,下了马,便有在这里干活的黑奴过来,牵走了马匹。
两个人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便直接朝着射击场过去了。
射击场就是小楼下面的一片开阔的空地。再往前大概一百多米就是一座三十多米高的土丘。将射击场放在这里,对着那座土丘,可以有效地防止子弹乱飞到其他地方去。战争开始前,镇上的年轻人经常在这里聚会,大家一边在二楼的酒吧里喝酒,一边俯视着下面打靶的家伙,有时候还会以下面比赛的家伙的胜负押注。
不过今天的人比战前少了不少。毕竟打仗不是打猎,英国人也不是印第安人,没那么好欺负。所以当初在这里嬉闹的年轻人少了很多。不过射击场上的枪声却还很密集。
两个人便绕过小楼,来到了射击场上。
他们立刻发现射击场上的人还不少,几乎所以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的人都在这里。只是并没有什么人端着啤酒在那里下注,而且靶子似乎也和正常的不太一样,从正常的带着一圈一圈的圆环的胸靶,换成了两个被丑化了的画像。
这时候,一个枪手刚刚打完了子弹,收起了步枪,正好看到他们过来,便向他们打招呼道:“马丁,詹姆斯,你们也来了?”
“来这里看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老朋友。”詹姆斯说,“那靶子上的是谁?”
“还能是谁?那两个该死的北佬!”另一个正在瞄准的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你们这样做有什么用?难道你们相信印第安的巫术?真以为弄一幅画挂在那里打,就能打死那两个家伙?”马丁却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
这话一出口,几个打靶的人便都停了下来。周围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的那些贴在靶子上的画像,发出沙沙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不甘心地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那两个家伙,都是美国人,都有言论自由的。他们毕竟不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印第安人。”
听了这软弱的话,马丁呵呵地笑了起来。
“知道吗?当初北美还是英国人的殖民地的时候,波士顿倾茶和莱克星顿的反抗,也都是违反法律的。如果真的一切依着法律,还存在美国吗?”
“马丁,那时候的法律是英国人制定的恶法,但是现在我们的法律,是我们美国人自己制定的。我们不能违背自己制定的法律。”
“谁说我们违背我们自己制定的法律了?我们的法律并不允许这种公然的叛国的行为。如果真的能依照法律,这两个家伙早就该被抓起来判刑了。只是北佬那边的法庭,不肯维护国家而已!”马丁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另一个人插嘴道。
然后大家便都加入了进来,为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已经构成了叛国争论了起来。不过正像大多数的争论一样。大家在争论中,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一个正确的判断,而是要求的符合自己的情感认同的东西。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两个家伙早就应该因为叛国的罪行而被枪毙了。甚至还有人更极端的表示:“私刑难道不是我大美利坚的优良传统吗?哪有那么多的遵守法律的屁事。不要怂,就是干!再说了,到北方一枪干了这两个家伙,然后回佐治亚来,不就行了?难道那些北佬还能跑到佐治亚来抓人?”
的确,在这个时代,还真的不存在跨州抓人的事情。美国在这个时代并不存在全国性的警察系统,警察都是各州的。马塞诸塞州的警察是不可能到佐治亚来抓人的。当然,理论上,马塞诸塞州的警察,可以在锁定了嫌疑人的前提下,请求马塞诸塞州的法院发出逮捕令,然后让马塞诸塞州将这逮捕令转给佐治亚州,好让佐治亚州的警察配合他们。但是,佐治亚州并没有一定要配合的义务,尤其是州长如果配合了这种要求,那肯定会得罪选民的,所以这种协查要求,在大多数时候,都会被直接丢进废纸篓了事的。
“不过要跑一趟北方,要花不少钱。我要不是没钱,早就去一枪干死他们了。”马丁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