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尴尬故人
炽鱼被羊角人抱着,心里一阵莫名的窝火。她意外地发觉,现在似乎有点力气了。难道这种吸收对方力量的异能,触发条件是需要有肢体的接触么?或者这个人自己也控制不了?
炽鱼抬手就戳了戳羊角人的脸,羊角人对她倒是有耐性,张口就又调笑起她来:“干嘛?想动手动脚的咱们回家去……”
炽鱼只轻轻碰了碰他的脸,手赶紧缩了回来。
但只是这短暂的接触,炽鱼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被抽走了一样。
这么说,不碰到就可以了。
炽鱼嘴角一扬,让你劫持姐姐我。
羊角人住的地方是村子后面的山里,这片山地很特别,山石是黑色的。
炽鱼看着那黑色的山脉,心里一动。这是跟魔界的山一样的颜色。
“哎,你叫什么名字?”炽鱼忽然问道。
羊角人一边奔跃着一边低头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也是心大,居然一点儿都不怕我。
他没好气地答道:“你该叫我魔王陛下。”
“哈?”炽鱼一脸鄙视,就你这调戏良家妇女的骚气样儿,还魔王。这让赤渊知道,不得揍你个满头包。
羊角人见炽鱼气鼓鼓地盯着他,不觉好笑:“你是准备被炖的,还是烤了?”
“啥?”炽鱼一愣。
“敢对魔王不敬……”羊角人凑近了炽鱼耳边:“回去就吃了你。”
炽鱼白了他一眼,这种威胁,姐听了多少回了,难不成会怕你么?
“你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炽鱼说道。
“不行。”羊角人瞥了她一眼。
“为啥叻?你抱着不累?”炽鱼叫道。
羊角人一笑:“你走得太慢。”
“嘿?”炽鱼横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这地方莫名像魔族的地盘,姐才不陪你玩儿。
无妄离开的时候,老丈嘱咐了句:“你小心些。”
他谢过了老丈。
景旭无非是想先回村里头,把这边事情解决了再赶回去,倒也应该来得及。如此看来,还是得先去找鱼儿。
无妄一边想一边走在村里头,他总觉得村民有些奇怪,总有人时不时地瞄着他。
他一回头,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又散了。
无妄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他将灵力凝于耳朵,这样可以听得很清楚。
一串匪夷所思的话传到了他耳朵里。
“那个人就是昨天留宿的……”
“他居然带着女人来的。听老丈说,那女人还长得不错。”
“哎,那不活该他倒霉了。那魔王专门掳走女人……要不是咱们村的女人他看不上,指不定得祸害多少人。”
“那些掳走的女人可都走去无回,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还不得让他玩够了进了肚子。”
无妄一惊,没有再听下去。随手抓了一个村民:“你们说的魔王,在哪儿?”
村民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羊角人住的地方,让炽鱼莫名想起冥音的石头寨子。一些石屋子,一样的修得歪瓜裂枣。
“老大。”一旁一个棕色皮肤的男人招呼道。他的头上长着一只弯弯的犄角。
羊角人啧了一声:“这不有客人来了么?叫魔王。”
“魔王陛下。”男人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炽鱼好奇地盯着那男人的犄角看,看得他一阵不自在。
“呵,你倒是不怕。”羊角人一把抓起炽鱼的胳膊:“走,回家。”
遇着的人对羊角人都很恭敬,看得出来,那种态度不是装出来的。
这些人的模样很奇怪,有的皮肤异色,有的生着各式各样的角,还有的长着翅膀。
炽鱼一一看过去,就是没有女人。
羊角人见炽鱼一脸好奇:“你还奇怪了,别的女人见到我这一众兄弟吓得腿都软了,你在这儿还没看够?啧……”
炽鱼吐了吐舌头。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那人一头银发,死死地盯着她看。
我现在这副模样,他应当认不出吧……只是不能再用血气了,他太熟悉了,血气一出,一定得穿帮。
炽鱼咽了咽口水,好奇害死鱼啊……
银发的男子穿着一身斗篷,跟其他人相比看起来讲究得多。他走上前,对羊角人拜了拜:“王,您回来了。”
“唔。”羊角人抬起炽鱼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奚吾,正好你给看看,这次这个怎么样?”
炽鱼尴尬地看了一眼奚吾,没敢再盯着他的眼睛。
奚吾略微笑了笑:“王看得上,自然是好的。只不过……”
他顿了顿,炽鱼垂着头,心里一阵打鼓,别认出来了吧……
“怎么,好像瘦了点儿?”羊角人还在打量着炽鱼。
“她……”奚吾眼瞳里银色的光焰一闪而过。
炽鱼略微头痛了片刻,怎么会……那个印记早就没了……
奚吾一笑:“没什么。她是谁,还是让她自己跟您说吧。”
奚吾走了,炽鱼心知刚刚他是以血契的残痕确定她的身份。
她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你谁啊?”羊角人一脸茫然:“你认识奚吾?”
炽鱼扶了扶额头,昔年身为魔族北方将军的奚吾于她有恩,她为其征战多年。赤渊给她机会远离杀戮战场,最终她背叛了奚吾。奚吾战败,后来再也没了音讯,哪料得,如此尴尬地在这里遇上。
炽鱼停在石头搭成的屋子前,辛酸往事一幕幕地回放起来。
“喂,怎么了?”羊角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是我看上的,我们明日就成亲。”
“你说啥叻?”炽鱼回过神来,眼睛都大了。
“我说成亲,接媳妇儿!”羊角人笑道:“怎么,本魔王看上你,高兴得傻了?”
“我去!你这脑袋在想啥?”炽鱼暗骂。
炽鱼看向奚吾离开的方向,既然遇上了,躲是躲不过的。还是找机会去见见吧。
羊角人的石屋子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硬邦邦的石床,实在跟他自称“魔王”的身份不符。
这个地方,看起来生活条件极为艰苦。
炽鱼坐在石凳子上,连一杯热茶都没有。
羊角人似乎也毫不理会什么待客之道,跟炽鱼两人待在一起忽然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我们明天……就那个……成亲。”羊角人结巴道。
炽鱼不觉好笑,盯着他看。
“看,看什么?”他更不自在了。
“你每次都是这么掳女人来的么?”炽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