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第439章 二人世界
有的时候，连秦思雨都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明明对张楚朝思暮想，却又坚定地要和张楚划清界限，一见面，心里所有的盘算和决绝，全都烟消云散。
秦思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展出，因此只能用冷言冷语和互相伤害，来麻痹自己。
张楚不傻，自从踏入修行界以来，‘察言观色’和‘阅人事物’就成了必修课之一，毕竟老话说，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秦思雨的心思，张楚又如何能不明白？或者说，想要搞清楚秦思雨的想法，其实并不需要多麻烦，毕竟秦思雨向来‘直接’，这种性格的人，向来把心中想法全都写在脸上。张楚知道秦思雨喜欢自己，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有的时候，装傻充愣，哪怕被骂成‘直男癌’或者‘钢铁直男’这个锅也必须背。
否则怎么办？委婉拒绝？强硬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关系暧昧？
无论哪种结果，对于张楚和秦思雨，甚至包括秦思彤在内，都是一种伤害。
毕竟……
秦思雨是张楚的小姨子，关系实在是太过敏感，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背上一世骂名，并且毁了秦思雨的一生。
所以，在明知道秦思雨心有所想，情有所指的前提下，张楚仍旧闭口不谈此事，甚至来拿想都不愿意去想，只是在‘离家出走’这一条罪名上做文章。
秦思雨却有些糊涂，她不知道张楚是真傻还是假傻。
毕竟感情的事儿，向来是一笔糊涂账，谁也说不清。
或许张楚在事业上大智若妖，但免不了会是感情上的木头。相反，有些人在谈情说爱方面有一手，但干正事的时候，却两眼一抹黑。
越是捉摸不透张楚，秦思雨心里就越别扭，有气没处撒，只能伤害自己，或是伤害张楚。然后怪自己无能，怪张楚混蛋，如此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幸亏秦思雨心脏够大，承受能力也够强，否则被逼出抑郁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电梯缓缓下降，狭小的空间里，一片死寂，谁也没说话，就这么耗着。
电梯到达六楼的时候，张楚长叹了口气，沉声道：“思雨，我……明天就要离开东洲了，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都暂时放下，至少让我们最后的记忆，留在美好之中。”
听到这话，秦思雨身体微微一抖，眼神也从决绝转变为优柔。
“你……”最终秦思雨还是没有守住底线：“你去干什么？”
“想法活着……”张楚沉声回答。
秦思雨轻咬嘴唇，抓着皮包的手，也紧了紧：“我姐怎么办？”
“她会和我一起去。”张楚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秦思雨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弧度：“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但能猜得出，肯定非常危险。而你向来不会让我姐冒任何风险，这次居然能够打破底线规则，带我姐一起去，可见为了我姐，你可违背任何事情，哪怕包括自己的原则。”
说到这，秦思雨长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挺羡慕的。”
张楚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秦思雨却并没有急着离开，片刻的沉默之后，缓缓转身，看向张楚：“你想把记忆留在美好之中，我可以成全你，但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说。”张楚没有半点迟疑。
秦思雨攥紧拳头松开又攥紧，最后下了莫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说道：“这最后一天……只有我们两个人。”
张楚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陪我……”秦思雨咬着嘴唇，脸颊熏红，说完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见张楚沉默不语，秦思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扭头走开，或者痛骂张楚不近人情。
而是……破天荒的有耐性，轻声争取：“我姐会和你一起离开，至少在余下的岁月里，我姐会和你时刻在一起。而我……能不能再见到你，什么时候再见到你，都是未知。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秦思雨可以欺骗自己，也可以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和张楚保持距离，无论张楚回不回应自己的感情，这都是禁忌之果，永远也无法修成正果。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秦思雨知道张楚会留在东洲。
无需在自己身边，只需要知道张楚还在这座城市，和自己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就够了。
至少自己还有无限遐想。
梦想总归是要有的，遐想也是想，幻想也是想，没有什么区别。
当得知张楚要离开东洲，而且前途未卜的时候，秦思雨的心情自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倘若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那么张楚所谓的‘美好记忆’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至少将来回忆的时候，秦思雨能够嘴角上扬，那就够了。
秦思雨就这么看着张楚，电梯门缓缓关闭，又再次打开，叮叮叮的提示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电梯门不知道开了几次，提示音也不知道响了几次。
就在秦思雨一度快要放弃的时候，张楚终于开口了：“可以！”
秦思雨眼睛一亮，满是灰烬的心田也瞬间复苏。
“我跟你姐说一声。”张楚拿出手机，想要给秦思彤打电话，却被秦思雨一把抢了过去。
“今天，就今天，在你的心里装满我。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纠缠你！”秦思雨说完之后，直接把张楚的手机关机了，然后塞进自己的包里。
缓缓伸手，揽住了张楚的胳膊。
那一瞬间，张楚和秦思雨都陷入了沉默。
秦思雨脸颊红的滴血，终于完成了朝思暮想的‘壮举’。
抬头看向张楚复杂的脸色，秦思雨知道，此刻的张楚肯定很煎熬，备受良心的拷问。
但秦思雨不想管那么多，她为秦家操了这么多年的心，今天只想让自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