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虎落平阳

  “这就留给你自己想象了。”宫玉卿根本没有要回答张楚的意思。
  找到秦思彤之前,张楚拿宫玉卿毫无办法,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无边怒火。
  张楚想要去找秦思彤,才发现上了贼船,想要下船谈何容易。
  “去下一站。”宫玉卿轻描淡写的说道,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压迫感。
  为了秦思彤的安全着想,张楚只能就范,硬着头皮上了车。
  “是不是很意外?觉得自己的认知,一瞬间被颠覆了?”宫玉卿漫不经心的问着,对于张楚眼神中的杀意视而不见。
  张楚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宫玉卿。
  宫玉卿也不的强求,自顾自的说着:“我很欣赏你,所以才免费给你上这堂课。这个社会,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复杂,对的不一定是对的,错的也不一定是错的,永远不会出现非黑即白的情况。”
  “毕竟……善恶其实是非常主观的事情,全凭自己如何定义。”
  张楚依旧不言语,经历了这件事,只要是宫玉卿说的话,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敢再相信。
  “有一件事,林涛肯定没有告诉你,就算我不算计你,也会有其他人算计你,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毫无选择,必然会被卷入这场旋涡之中。”
  宫玉卿盯着张楚无限杀意的眼神:“老天爷很公平,给了你超越常人的力量,自然也会剥夺你安然无忧的生活。从你修炼《太玄经》的那一刻,你的面前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加入某个宗门。”
  张楚心头一沉,死死注视着宫玉卿,一字一顿:“没想到你连《太玄经》都知道。”
  宫玉卿表情尽是不以为然:“我知道的事情,远超你的想象。”
  事已至此,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张楚深吸了口气,强行稳住暴躁的心神:“相信我,你看不到三年以后的太阳了。”
  “呵。”宫玉卿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张楚的威胁十分有趣:“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终究只是一把刀,至于握在谁的手里,对你自己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组织?天罗门?以及那些超然世外的宗门,连我都一无所知的神秘势力。在这个风起云涌,群龙争锋的时代,区区一条泥鳅的尊严生命,毫无价值。”
  “你所仰望的高山之上,还有天空。天有九重,一重比一重高。九重天之上是混元境界。以你的实力,能跳多高?看得多远?你穷极一生想要逆天,却不知,对于某些人来说,天早已被踩在脚下。”
  张楚一声喝断:“我没你那么高的境界,我只知道,你惹我,兴许我能忍你,敢惹我家人,我就整死你。什么狗屁境界,少特么跟我扯犊子。”
  这一次张楚是彻底怒了,眼神无比鄙夷:“你他妈不去搞传销,真是屈才了。你能给秦思彤洗脑,不代表也能给我洗脑。有账明算,别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宫玉卿沉默了片刻,将视线从张楚身上挪开,看着窗外后退的街道,不由感慨:“我倒是忘记,你是个软硬不吃的无赖了。既然如此,你杀了袁志宏,我就放过秦思彤,如何?”
  “最好是这样!”张楚冷哼一声。
  开车的巴龙,心里阵阵惊奇。
  没想到无赖到极致,也是一种能耐。
  跟在宫玉卿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够抵挡住宫玉卿的‘游说’。
  宫玉卿向来引以为傲的‘口吐莲花’,用在张楚身上,别说起作用,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难怪……
  宫玉卿说,只有张楚能够打破东洲市的平衡。
  有些人天生油盐不进,张楚就是这种人的典型。
  往好听了说,叫做心里防线稳固,不易受到煽动。
  往难听了说,就是死皮赖脸,固执己见。
  这既是张楚的缺点,同时又是优点。
  以现在剑拔弩张的关系,就算宫玉卿把大天说破了,张楚听一句,算他输!
  不出张楚所料,车子没有行驶到袁志宏的大本营,而是去了沈浪的公司。
  计划很明确,先除掉袁志宏的兄弟,让袁志宏变成孤立无援的光杆司令,最后痛下杀手。
  沈浪公司相当热闹。
  由于刘村拆迁失败,资金无法形成回流,再加上背后暗中支持的林涛成为弃卒,资金链完全断裂的结果,就是所有与沈浪有资金往来的合作伙伴,全都上门讨债。
  来晚了,等沈浪宣布破产,所有的投资都打了水漂,也不知道东洲市会有多少人赔的连裤衩都不剩。
  应了林涛那句话,东洲市被谁掌控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定!
  这场动荡,不只是张楚泥足深陷,整个东洲市都受到牵连,产生了连锁反应。
  车子停在门口,老规矩,张楚单枪匹马进去。
  由于沈浪已经落魄,公司除了一些保安之外,连个像样的修行者都没有。
  张楚推开保安,长驱直入,来到沈浪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刹那,沈浪的冷笑声就传了过来:“刚才我还在想,你怎么还没来。”
  沈浪一脸颓废的坐在老板椅上,早已不复往日的风光。
  张楚和沈浪之间的恩怨,可以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来形容。
  别说沈浪落魄了,就算他再惨一万倍,张楚都不会产生半点怜悯。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张楚轻描淡写的说道。
  沈浪脸上挂着无奈的冷笑:“我以为我是被秦重坑了,到现在我才明白,合着从一开始我就赢不了。”
  无论沈浪拥有多大的成就,又是否能够击败张楚,其实都不重要。
  等沈浪长肥的那一刻,就是宫玉卿出来剪羊毛的时候。
  这么说吧,凡是身陷这场旋涡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置身事外!
  沈浪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楼下拥挤的讨债人群。
  “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以前见了我,比见了亲爹都亲,张口闭口沈总浪哥,你猜他们现在叫我什么?”
  “什么?”
  “沈狗,小浪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