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月与灯

  熊飞点了点头,开始解释起来。其实所谓的金丹与筑基相同之处甚多,金丹修士就相当于在筑基的基础上加以修补与提炼。
  若将灵气比作是水,那么筑基修士就相当于挖了一个坑将水引进,一旦使用完毕便需要重新装填。而金丹修士却是拿了一个器皿去盛水,而且这器皿有过滤的作用,比如这器皿是金属性,那么所乘之水便是金属性为主,当然一旦使用完毕也是需要重新装填。
  虽然天地灵气可以自行吸纳,但是那速度自然比不上消耗,所以一旦斗法,灵力的控制也是一门学问。
  筑基修士多没有方向,而到了金丹则会选择一个方向专攻,譬如金木水火土则是大多修士的选择,而熊飞主修的是力这一属性,所以一旦使用关于力的功法则事半功倍。
  属性之间相生相克,究其根理当自行研究,譬如金生水,水生木,而金又克木,木可土。
  金丹修士贵在灵力的精纯,当然所储存的灵力自然也非筑基可语,而修炼金丹的方法常见的有两种,又或者说是一种。
  所谓的金丹其实严格来说只是外丹,修士多使用灵器法宝抑或天材地宝为本命法宝凝聚而成,这类最容易成功,但修为却是参差不齐,取决于本命之物的潜力与等阶。
  至于第二种则是以妖兽的妖丹为本源之力结丹而成,同样,妖兽的等阶与属性决定了你的高度,此类最为常见,却也是最为凶险,因为一旦选择的妖丹超过了你的承受范围,则易被反噬,从而变成行尸走肉。
  几人听得如痴如醉,但说到妖丹的时候刘询轻轻握住二女的玉手,继续问道:“那魁杓境界又是如何?”
  “至于魁杓境界就比较难了。”
  熊飞轻叹一口气,手掌一翻,掌心一只大力熊不断地拍打着胸膛,熊飞沉声道:“金丹修士结的是外丹,而魁杓则结的是内丹。”
  魁杓与金丹修士只有两个区别,那便是金丹的内属性,这个内属性就是金丹修士的金丹仍然是外物,就如同法宝一般,而魁杓的金丹则是内丹,是与之血肉相连,就好比妖兽的内丹一样,是属于自己之物。
  这是第一个区别,第二个区别便是魁杓可以修炼出七颗内丹,一颗内丹代表一个境界。
  修炼魁杓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悟道!当然修士可以借助妖丹或者天材地宝来辅助感悟,但却不能再以此作为根了,而只能作为养分辅助之用,魁杓的难度就在这无中生有之上。
  当然一旦踏入魁杓,则灵力更加精纯且雄厚,同样的招数在他们手中也能化腐朽为神奇。魁杓之境再也靠不得外人,只有自己的天赋才能决定自己的高度,这也是为何魁杓修士稀少的原因,而且越往上越少。
  当然更有一种天才,他可以在筑基之境便能感悟天地大道,从而跳过金丹直接来到魁杓的境界,只是这种人少之又少,千年难遇。
  魁杓有七重,对应天上的北斗七星,一境一重天,试想一个两道本源之力去对战一个一道本源之人,其优势有多大?可想而知霍光究竟有多强悍!
  刘询心中生出一股无力之感,前路茫茫,之前还在为在擂台之上力战群雄而窃喜,如今羞愧难当。
  熊飞看在眼中,一拍肩膀哈哈大笑:“小子,你还年轻有什么好焦虑的?”
  刘询苦笑,活动活动臂膀重拾信心,道:“二叔说得对!”男儿志在天下,只有脚踏实地方能走到巅峰,霍光可以,他刘询又为何不能?
  道之一途茫茫,只有翻过一座座高山才能去触摸天际,才能看到更广阔的天空,魁杓并不是尽头!
  时间就在这忙碌又枯燥中度过,转眼距离大婚已只剩三天了,这本该是举府欢庆的时候,然刘询却越来越难以入定,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而每过一天,这种不安就会加深一分。
  清风肃穆,千年洞府,缘起缘灭,皆是虚妄。
  混沌初开,方有始元,传承开闭,携手渡难!
  “还在想这个?”
  巧嫣然神情古怪凑了过来,刘询轻轻点了点头,眉头紧蹙,道:“最近总感觉有一丝违和之感,你有吗?”
  “我?没有啊,感觉很不错啊!”巧嫣然玉指放在唇边想了一想似乎并不觉得有奇怪之处,当下一把夺过玉简笑道:“在这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得个头绪,不如明天我们去逛逛灯会,或许能抓住窍门也说不定呢?”
  “灯会?”
  刘询疑惑地望着一脸狡黠的巧嫣然,灵儿大眼睛忽闪忽闪,有些兴奋道:“好多人呢,很好玩的。”撇了一眼刘询,巧嫣然嗔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在这像根木头似的,人家小丸子都陪着穆姐姐逛过呢。”
  巧嫣然酸醋难消,两眼温怒,刘询惭愧地摸了摸鼻子,自从与熊飞攀谈过后,这段日子他除了醉心修炼便忙着解开这玉简之谜,确实有些冷落她们,就连她们什么时候出门都未曾注意。
  灯会从初十便已开始,如今已举办了好几日。
  是夜,天上的月亮宛如一个玉盘,玉盘之下无数文人墨客,或猜字谜或轻舞一支,或吟诗作对或各舒一曲,好不热闹。
  十里长街灯笼如龙,宛如灯的海洋,这些灯形状各异,或如花卉或如动物或如一些神话传说,万灯竞放光华,将黑夜也照耀成白昼。
  小桥流水,三人泛着轻舟,几盘小菜,饮酒作乐,慵懒惬意,好不快活。沿岸更时不时传出爆竹之声,吹箫管,听笛声,笙歌欢腾。人生若如此,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吧。
  “小询子,我们去放水灯吧。”
  三朵白色的莲花型水灯沿着河水飘向远方,三人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下愿望。
  “他日大仇得报时,我愿牧马耕田过一生。”刘询心中默念。
  “灵儿想永远和哥哥姐姐在一起。”
  “小询子,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巧嫣然嘴角带着笑意。
  三人同时睁开眼睛,很有默契地一笑,并未询问各自的愿望,携手走在这灯红酒绿之中。
  “哈哈,纪春帆,这字谜你猜得还是猜不得?”
  三人闻讯一看,饶有趣味,只见一竖联上写有七字。
  “犬吠半闻入户来!”
  巧嫣然兴致盎然,俏脸绯红,问向刘询:“小询子,这个你猜得出吗?”
  刘询摇头表示不知,他们是修道一派,并非儒家子弟,自然对着咬文嚼字难以参透,不然也不至于被小小玉简困惑到今时。刘询也很好奇这究竟是何字,而瞥见那纪春帆却似胸有成竹,对着另一个人道:“这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