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汉军的影响
家族还是君王，家族还是心底的意念。一番挣扎后，陈次辅终于下定了决心。
“圣上。”陈阁老深深一拜，这一刻起他将背叛文士阶层，余生将于这王朝共存亡。
崇祯一愣，然后无边的疲惫马上传来。
“是，陈阁老，赐坐。”帝王之声淡而无力。
陈演心一刺，见礼后马上挥手让王承恩退下，老太监看了眼帝王也就退去。
见阁老如此郑重，崇祯也回复了不少精神，他静看着大学士希望能听到真正的救国良策。
“圣上请准许老臣家眷秘密前往岭南。”陈演坚定的说到，他已经决定不成功便成仁。
崇祯皇帝面一冷，但很快就惊疑的说到：“阁老是要破釜沉舟去掉所有的后顾之忧吗？”
陈演微笑点头，圣上并没有颓废，他们还有一丝希望。
“圣上可否同意？”
崇祯深深点头：“准，我会让长平帮照看一二。”
呼~陈演知道自己赌对了。
“多谢圣上，老臣愿于国同休。”
“朕在位十六载兢兢克克，可国事越发艰难，阁老可有教朕！”崇祯真的没有办法了，十几年来他用尽心思都挽救不了局势。
陈演叹气摇头：“圣上无需自责，天灾人祸文武腐朽，民怨沸腾，此乃天命劫数。”
“请圣上加封太子率领精干文武兵丁督领江南江北，太子当内修文武兵事外安岭南内防南北。若北方有变，大明还能据江而立，卧薪尝胆以图兴复。”
汉军登陆山东，山东各总兵立即对朝廷阳奉阴违。也让崇祯明白，各地军阀之势已是积重难返。未来哪怕中原巨变，老朱家还有南京六部可以东山再起。可江南百万大军的作为，彻底寒透了朱由检的心。最近他才知道江南明军也全是废物，也多是不忠之人！
见帝王没有暴怒，陈演也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汉军去扯破大明的虚浮脸皮，他是万万不敢如此说。要是以前他敢如此，崇祯帝第一时间就要砍了他。汉军南归横扫千军，也让崇祯不得不相信面对事实。
崇祯深思许久终于开口：“阁老明日早朝可提案御前，就以江南之败为机回安南京。”
“是圣上。还请圣上用膳安养重。”陈演大为庆幸：太子回安南京，大明至少还能保留根基。
崇祯难得露出笑意：“准。”
“老臣告退。”见帝王同意，陈演也安心离去。
很快不算丰富的小菜就送到，简单的吃了些后崇祯就让几个太监宫女退下。
崇祯真的很难，年初长子早夭，现在的太子也不过十二岁，第五子也不过十岁。
大明宫似乎都在诅咒帝王之子，百年来皇宫的皇子大多早逝。天启帝之子女更是难活一年，这才轮到朱由检登基背负大明这黑锅。
太子将离京，崇祯也不能留下五皇子这变数。
“承恩，让锦衣卫秘密把慈焕送去长平之处吧！”说完后，帝王只感一阵无力。北方九边军心以变，更有大顺满清两大威胁。更可恨的是以大明之力供养的关宁大军，已经无法调动。
汉军主击败明军，但却没有攻占南京。这也让崇祯很是庆幸，要是南京也完了，那大明真的就！
“尊命圣上，我就去办！”老太监也是身心疲惫，十几年来他也是为这大明宫操碎了心！
朱由检让他的五子去岭南，是为了有个万一，能让他留一份血脉在人间。也是为了稳定国本，大明再也经不起宫变，更是脱离这多厄的大明宫廷。
史可法在扬州依旧是浑浑噩噩，他也没有脸回南京。他辞去兵部尚书之职，自请督师江北。南京诸公也乐得让史可法远离六部，好在史可法守住了扬州也算是功过相抵。
汉军离去后，各明军将领也认识到他们的虚弱无能。之前江南江北他们都能把流贼大军击败，让大顺军大西军始终无法立足大江南北。明军的辉煌战绩也让他们开始骄傲自满，自认战力已经是天下一流。
可汉军的以少胜多横推直扫，生生把他们的脸皮踩碎了一地。汉军大胜，明军大败，但也打醒了江南明军的强大美梦。
高杰黄得功刘良佐等总兵，也都开始招兵买马严厉操练手下。巨贪的官僚也开始重视武备，再不敢过份克扣军械银两。
陈雄一路横扫所向披靡，又不击垮明军根基，这也恰到好处让明军知耻后勇。
最主要的是汉军的出世，也惊醒了许多汉人的信心。大明几十年来总结出的真理：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不论北军还是南军，大明各地的精兵都在辽东战败。可汉军突然出现后，真理已经变成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也可敌。
汉军击溃大江南北百万明军的消息，也开始传遍天下。各路快船快马，把这个惊人的消息传遍每个州府县衙。
汉军南归的路上，再也没有城池敢反抗。汉军所到之处，各乡绅也都是欢迎欢送。汉军一到，各大城小城都开门相迎。
官府乡绅如此礼貌陈雄也不好再动兵，除了工匠外粮食等物资全部用银子购买。甚至不用买，各世家知府总兵都把粮食药材等主动送上。
江西到广东一带山脉太多，汉军也只能从九江一带渡过潘阳湖进入湖南。九江是鱼米之乡，害怕汉军留下祸害他们，众官兵士绅都尽力尽快把汉军送走。
一进入湖南流民乱兵就多了起来，汉军本部的人数也开始暴涨。
此时张献忠的大西军主力已经回师四川，长沙一带还有十万兵马断后。毕竟湖南附近州府还有大量明军威胁着大西军，没有大军断后主力也很难脱身。
大西军虽然占领许多大城，但地方乡绅根本不会接受他们这些只知道杀戮的泥腿子。各地士绅地主武装，就够大西军疲于防备，何况周近都是明军。
大明九边战力不错，但南方的明军战斗力严格来说也不差。至少他们能跟流寇军来回攻伐，谁也讨不得好。
明年攻占京师的大顺军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但最后也被地主武装慢慢磨灭。可见分散各地乡野的士绅，其力量之大。
陈雄的汉军虽然爱敲诈勒索，但他们不乱杀人更不会欺人。至少从不会主动杀人，对于文士汉军上下也都很尊重。甚至在战场上看见是文士装扮，只要没威胁汉军都会放行。
于士绅无犯，这也是汉军无心理会的原因，除夕将近汉军上下都急赶着回广州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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