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道人世间

  陶然已经在草原上跋涉了五天五夜了,身后跟着一匹一瘸一拐的野马,那是一匹受过伤的小马,伤口是被野狼咬伤的,万幸的是在小马的生死关头陶然及时出现用瑞士军工击溃了野狼,并对小马腿上的伤口进行了及时简单的包扎。
  陶然蹲下身子给小马包扎伤口的时候,小马低下头用温热的舌头舔着陶然的脸颊,那一刻,陶然泪如雨下,世间的生灵啊,原来都是有情有义的。
  包扎好伤口陶然起身前行,小马一瘸一拐的跟随,起初陶然不想把小马带在身边,天下之大,自己都不知道将去向何处,怎么能连累一匹小马呢?
  陶然试图将小马送回马群,马王高兴的跑来迎接小马,可是小马与马王互相蹭蹭脖子后,依然倔犟的向着陶然离开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来……
  这么有灵性懂感恩的小马谁人会不喜欢呢?
  从此草原之上多了一道一人一马的风景。
  一路上陶然烤了不少野兔,每当吃的满嘴冒油,畅汗淋漓的时候,小马总会两眼放光的盯着陶然手里的兔肉。
  “别看了,这个是兔肉,你吃不了,我从小学开始,老师就教导我们你们是食草动物。”陶然每次都会用这些话来回应两眼放光的小马。说完还不忘给小马丢过去一把嫩草。
  每当这个时候小马总会委屈的低着头咀嚼着陶然丢过来的嫩草,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天知道。
  远方传来大河奔腾的声音,这个声音对于从小在黄河边长大的陶然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直觉告诉他这条奔腾的河流极有可能是华夏的母亲河—黄河。
  陶然撒开脚丫子向前方跑去,小马看到陶然如此兴奋也欢快的跑了起来,因为陶然给小马的伤口敷了云南白药的原因,小马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陶然眼前果然是一条气势蓬勃的河流,那极具亲切感的黄色再一次让陶然眼含热泪。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陇中,这里就是自己小时候生活生长的地方,难道一切冥冥之中之有天意。
  陶然快步跑到黄河边,双膝跪地圣神庄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双手捧起河水畅快的畅饮起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陶然的身体充满了无数的力量。
  小马看到陶然喝黄水喝的比吃兔肉还香,也忍不住低头伸出舌头畅饮起来,啧啧的声音犹如美妙的旋律一直在陶然耳边回荡。
  喝饱肚子的一人一马站在黄河边,被夕阳将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现在陶然还不知道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是什么年代,但是历史经验告诉他,顺着黄河往东走,总不会有错的,华夏文明几千年的灿烂文化就是从这里传向整个世界的。
  “以后就叫你大黄吧!”陶然看着被黄河水撑的肚子滚圆的小马说到。
  小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陶然的话,乖巧的走到陶然身边用嘴巴磨蹭着陶然的身体。
  陶然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在河边水浅的地方好好的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衣服也洗了一边。随便给大黄也洗了个澡,欢喜的大黄咴咴直叫。
  手机还是没有一点信号,就连时间和日期都没有显示,录音,计算机和指南针功能等等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陶然差点生气把手机丢到黄河里。
  可是想到自己还不知身在何世,也许手机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就又重新关机放回了口袋里。
  晚上陶然升起了篝火,将洗好的衣服用木棍支起,放在篝火旁烘烤。
  看着脚下的四个土豆蛋子,陶然一次又一次忍住了将土豆烤掉的念头。
  早晨的太阳照在篝火旁酣睡了一晚上的一人一马身上。
  一阵雷点般的马蹄声将陶然惊醒。
  他吃惊的忘向右侧得密林,大黄也站了起来,老实的在陶然身边,支愣着耳朵一动不动。
  这绝对不是野马的马蹄声,野马马蹄声杂乱而毫无章法,刚刚过去的马蹄声几乎踏着同样的步调,肯定是训练有素的战马。
  陶然风一样的向右侧得树林跑去。
  马蹄声已渐渐远去,看着黄土小道上扬起的尘土,陶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是人类文明的烙印,它与黄河并行,陶然猜测这是连接兰州的要道。
  陶然找到了人烟,在即将回归人间得时候,他却犹豫不决。
  这一步踏出,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他,竟然生出了无边无际的恐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了下来。大黄伸出舌头舔着陶然的汗水,像是朋友在安慰他。
  既来之则安之!迈步在黄土小道抢,顺着这条路总能找到人烟。
  陶然心中已没有了恐慌,转过一个小山坡,人的嘈杂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只见七八辆马车停在路边,远远望去,车顶上的斗大的唐字,向陶然张开了笑脸。
  陶然深呼吸几口,淡定的向对方走去。
  “羌人小子,好大得狗胆,竟然敢来劫粮,还不速速受死。”一位军爷向着陶然迎来,紧接着雪亮的横刀就拨出刀鞘,对着陶然而来。
  听着熟悉的关中腔,陶然赶紧双手抱拳施礼。“这位军爷,小的不是羌人。”
  军爷手里的横刀停在了半空当中。“是个陇右娃娃,你怎么一个人,从羌人的方向而来?你家大人呢?”
  陶然心中大定,这位军爷虽然语气颇有责备质疑,但是掩盖不住浓浓的关怀之心。看来自己一出世就遇到好人了,运气不错。
  “禀告军爷,没有大人,小的师傅过世了,我自己从山里出来了,就我一个人还有一匹马。”
  军爷将横刀插回刀鞘,走到陶然身边,拉着陶然的衣服使劲闻了闻。
  “没有羌人的骚味。”
  大黄见别人老是抓住陶然不放,跑过来对着军爷张嘴就咬。
  那军爷闪电般的躲过大黄的袭击,抬腿一脚踢到大黄的马腚上,疼的大黄直叫唤。
  另外几个军爷看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的军爷仔细打量陶然,见陶然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穿着得体,更重要的事陶然身上的衣料他们从未见过,脚下一双皮靴,样式古怪但非常合体,并且这少年浓眉大眼,细皮嫩肉,谈吐不凡,绝非是寻常人家子弟。
  “少年郎欲往何处?”为首的军爷问道。
  “小子自幼随恩师隐于深山,家师仙逝,小的守孝一年已满,尊师傅遗命下山前往长安。”
  “哦,要去长安,必先过兰州,此地离兰州还有六十余里小兄弟一人前行怕是要走两天”为首的军爷打量着陶然说到。
  “军爷,小的一直和师傅隐居深山,不知人间是何年月?还请军爷告知,以免小的以后贻笑大方。”
  “哈哈,你师傅枉为人师啊,竟然连皇帝登基都不知道,记住了现在是贞观二年”
  陶然心头仿佛被巨石狠狠的砸了一下。贞观二年,秦王,李世民,自己竟然被扔回到一千三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