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入伙

  凯兰崔尔看着漫长的海岸线,悠悠地说了一句:“进入神庭需要一些”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委婉的说法:“需要一些进门费,我建议你们提前准备好。”
  她的意思很明显,老娘有准备,但肯定没准备你们的份。
  啥?!啥东西?贝拉满脸无语,进神庭还得掏钱?看看尼约德老头的那些神职,海洋、风暴、渔业、财富、航海,以及悄咪咪藏起来的精灵神职,这是老神王?这是老海盗吧!
  作为海的女儿,去另外一个老海盗的地盘还得交过路费,她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换她当老大的话,多半也会这么做
  她随身带着次元空间,家当基本都在里面,不缺钱。
  贝拉拿出一块三十公斤重的艾德曼合金,也就是这边的精金,之后又拿出五公斤秘银,眼看凯兰崔尔毫无所动,又添了十五公斤秘银,两种贵重金属加起来超过五十公斤。
  凯兰崔尔轻轻点头,示意够了。
  艾隆王直接傻眼,他一身金黄色、绣着月树与星辰的长袍,头戴荆冠,打扮很华丽,可压根就没准备什么过路费!
  他给了凯兰崔尔一个求助的眼神,凯兰崔尔笑得颇为温和,她用那种水波一样的目光看了一眼贝拉,之后又回望艾隆王,意思很明显,你看看,这位神灵都老老实实掏过路费了,你想免费过去?你算个鸡儿啊!
  艾隆王有钱,作为戴文瑞尔的领主,独自占据精灵从东方前往西方的最后一座精灵城市,他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可那些财富现在没带在身上,都留给继任者了啊!
  他给凯兰崔尔递出一个求助的眼色,希望对方帮自己一把。
  凯兰崔尔眼皮耷拉下来,回身看向越来越近的地平线,老娘才不管你呢!
  越是同族矛盾越深,尽管艾隆王的妻子就是凯兰崔尔的女儿,可精灵这个种族,对于亲情的看法和人类截然不同,父母对子女的感情在最初可能会很浓郁,但这个时间超过百年以后,感情就慢慢变淡了,如果时间过去千年,那可能就和陌生人没区别了。
  子女都这样,更何况是女婿,彼此还都是势力首领,各种各样的矛盾就更多了。
  艾隆王没有获得凯兰崔尔的任何回应,他只能看向贝拉,看在咱们三戒议会的份上,拉兄弟一边吧?
  贝拉仰头看天,阿伦戴尔路过瑞文戴尔的商队可没少交税,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三戒议会的交情呢?
  “我愿意降低一成的商税。”他来到飞翔的荷兰人号上,抛出自己的条件。
  贝拉古怪地把他看了两眼:“你觉得瑞文戴尔的继任者会听你的?”
  言下之意是你都上船了,你现在的承诺有个屁用啊!
  艾隆王很肯定地点头:“精灵和人类不同,我们的承诺比金钱更加重要。”
  “两成。”
  “最多一成五,大不了我原路返回,终老于中土。”艾隆王签署了一份文书,放在贝拉面前。
  “行。”贝拉拿起文书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当即也给了艾隆王三十公斤精金和二十公斤秘银。
  孤山里的秘银、精金堆积如山,多拿出五十公斤完全没问题。
  三艘船顺着海流,缓缓驶入港口,正式进入华纳海姆的神庭。
  这里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有金子一般的沙滩,更有无数载歌载舞的精灵英灵。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里的美好的安宁,这就是一片属于精灵的乐土。
  在港口处缴纳了过路费,贝拉就和艾隆王告别了,她还得往里走,领福利,顺便认识一下新老板和新同僚什么的。
  凯兰崔尔的路线和贝拉也不一样,或者说这三人的路线都不一样。
  他们在港口正式分别,贝拉乘坐自己的飞翔荷兰人号,继续往神庭的深处驶去。
  这艘幽灵船早就超过了昔日鼎盛时期的极限,由死转生,又由生转死,现在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空间属性,贝拉准备用这艘船建立自己的神国。
  冬季神职让船体上挂了一层坚冰,原本黑漆漆的船身,现在变成了银色,冬季的北风更是让船挂出满帆,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进入神庭深处。
  如果说外边的精灵森林是乐土,是给外人看的,那么深处的神庭就有点过于现实了。
  整个神庭呈弦月行分布,三面是陆地,东方是出海口,贝拉从东向西航行,很快就进入了代表神庭所在地的海域。
  船!视线内全是船,华纳海姆的神庭是由无数船体堆积而成的,有点像加勒比海盗里的沉船湾,就是规模要大千万倍,飞翔的荷兰人号已经是三百余米,跟航空母舰差不多大的巨船了,可在这里,依然不是最大的。
  这里有楼船、福船、拜占庭的佐曼战船、很邪气的白骨帆船、北欧那种以船桨为动力的长船、英国中世纪的柯克船,以及一大堆大航海时代,那种三根桅杆,挂方形帆三角帆的卡拉克船。
  还有很多贝拉叫不出名字,完全不属于地球文明的战船。
  现场的船只琳琅满目,大部分是废弃的战船,无数战船的甲板堆积成一座堪称雄伟的神灵殿堂。
  是的,雄伟,贝拉觉得雄伟这个词是最恰当的,她实在无法用神圣那些词来形容,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超级巨大的海盗窝!还没进去呢,她就闻到了酒味,这里和神圣没有半毛钱关系。
  某个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带船入伙的海盗!而托尔他们的外公,奥丁的老丈人尼老爷子就是海盗王!
  神庭是神系众神休息的一个公共区域,这里不需要英灵来招待神灵,更没有什么侍者和指路标牌,贝拉下船,上下左右地看了看,在一道十余米高,五米多宽,黑漆漆的通道前停下脚步,她仔细打量一阵,这里应该是正门吧?
  她刚要开口,通道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看什么呢?快进来!”
  对方那种“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的语气让她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