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不相信任何宋人
“或许你们会有疑惑不解，为师之前也是说了，自始皇一统天下后，从无自南而一统天下之事，咱们大明岛即便取宋二代之，又如何可恢复北方故土？”
蔡鞗笑道：“这就是热兵器与冷兵器时代的区别，冷兵器依靠的更多是悍不畏死、勇武天下，而热兵器时代更多的是依靠军规军纪，依靠的是火药投放数量！而这就是咱们拥有的最大优势！”
或许他人会有所怀疑，蔡鞗却百分百肯定，当热兵器横行天下时，弯弓射雕骑马之族也就成了善歌善舞之族。
当然了，此时的火药远不似后世那般强悍，火绳枪的射速也远远达不到每分钟数百发程度，可宋国拥有足够数量的高明工匠，蔡鞗也有足够法子投射更为密集炸药，虽然骑马之人跑的快难以大量杀伤，逐渐夺回失土也并非不可能完成之事。
蔡鞗相信，在坐的将领们相信，即便有些不安的赵福金也相信，没见识过数百火炮齐射情景，永远不知其可怕处。
见无人开口反对，蔡鞗继续开口说道：“未胜先虑败，但灾难没有发生时，就要竭力避免最坏情形，就要减少开封对我等的忌惮，因此等考量，为师答应了公主另立幼军之事，也答应了为幼军装备火炮。”
“为师期望开封可以守住燕京，燕京守不住时，为师也希望赵氏可以守住开封，可以守住江北之地。”
蔡鞗又无奈叹气道：“开封不信咱们，为师也不信开封，尽管为师很愿意与你们一同北上，与你们一同重创了女直野人，可为师知道，这很危险，为师不怕死在战场上，为师害怕没有击败女直人前，毫无意义的死在背后开封人手里，为师怕死后，没人能够扛起收复失土大旗，为师害怕我汉民人人为奴情景……所以为师希望由幼军来代替为师北上击贼。”
蔡鞗苦笑摇头，心下无奈感慨……
“可惜……”
“幼军尚未满编却已有颓废之势，想要代替一师北上击贼是不可能的了。”
听着蔡鞗话语，赵福金心下一阵失落，这段时间里，从他嘴里听了太多的担忧，越是担忧，心下越是对开封失望。
蔡鞗对赵佶，对开封很是失望，面对一干将领、学生，他还是将未来打算说了出来，觉得有必要掐断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有必要上下思想统一，看着一干人继续开口。
“大明岛面临两个选择，向北，主要精力放在这片土地上，向东，为后世子孙开拓另一片天地。”
“向北，主要精力放在这片土地上，这需要有一个条件，就是宋国真的无能丢失了江北所有土地！”
蔡鞗郑重说道：“即便到了那一步，为师也不愿意取宋而代之，原因有很多，诸如反叛必然会致使江南动荡，为师不愿外敌环伺而内乱不止，诸如有样学样，未来的你们也可能起兵造反，砍了为师的头颅……”
“为师不愿意取宋而代之，更愿意大明岛与这片土地是母子、兄弟般关系，更愿意日后的你们个个都是王侯，为师更愿意为你们在那片上天眷顾之地封国，愿意你们为后世子孙开拓另一片天地，更愿意你们干干净净被后世敬仰，而不是成为史书上谋逆叛将……”
蔡鞗转头看着赵福金，不屑道：“不是相公狂妄，相公还真看不上宋国，天下太大了，大明岛今日看似荒凉，看似毒虫遍地，百年后哪个敢说大明岛不是南洋一霸？更别提那片十倍汉唐肥沃土地！”
“天下太大了，大的足够大明国每个人成为王侯般存在！荒凉？百十年后，千百年后，后世子孙只会以第一代开拓者的咱们为荣耀！”
蔡鞗看了两眼手里蔡京的信件，很是不屑道：“好像相公真的很在意宋国似的，若不是无数汉民血裔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相公连看一眼开封都欠奉！”
蔡鞗又看向一干学生兼部将，说道：“今日军议，为师有两件事要讲明，第一件，你们须牢记大明岛与这片土地的关系，牢记我明国与这片土地的关系。第二件，大明岛的战略方向无论是向北，还是向东，你们都是明国皇家近卫军将领，你们最终归宿与这片土地无关，你们的归宿在那片上天眷顾之地。”
“轰！”
二三十人轰然站起。
“谨记大帅训令！”
蔡鞗双手下压，众将又齐齐轰然坐下，依然昂首挺胸。
蔡鞗有些犹豫看向苏眉，苏眉也有些担忧轻声道：“即便没有人泄露我儿欲要千万贯资助辽国消息，此事也是无法隐瞒了多久。”
蔡鞗微微点头，千万贯钱粮物资不是个小数，想要隐瞒是不可能，当此时开封提出条件也正常。
赵福金犹豫说道：“相公，如果千万贯由朝廷来安抚辽国百姓呢？让爹爹救下妞妞……”
蔡鞗想也没想便摇头拒绝道：“别说是贪财好色的你爹，即便包拯站在相公面前，相公也绝是不信，相公不会相信任何宋人！”
辽国欺负了百十年宋朝，从官方到民间都憋着股落井下石怒气，即便没有此事，他也绝对不会将千万贯钱粮交到钻到钱眼里的宋人。
蔡鞗看了眼有些不安的赵福金，说道：“即便你爹和官吏、将领都成了圣人，不贪了咱家的千万贯钱粮，但宋辽两国终究是有《檀渊之盟》盟约，宋国却在此时准备北上攻辽，即使开封花费千万贯钱粮，真正执掌权势的辽国权贵也是愤怒的。”
“咱家不同，咱家数年前就有支持辽国之事，相公在辽国也是蜀国驸马，正值辽国困难之时，咱家花费一文钱，辽国百姓就会有十分感激，再说了，咱家不仅仅是为了收获辽国民心，更多的是想要尽可能的买下辽国更多的马匹，买下更多骑卒。”
蔡鞗看向堂下众将，说道：“火绳枪、火炮不仅有射速不足缺陷，同样也有着与百万禁军一样的问题，就是机动性不足，与全身披着步人甲精锐禁军一般无二，击退敌人容易，却难以大量杀死敌人骑军！骑军对步军有着先天优势，想战即战，想走便走，能对付骑军的也只有骑军，速敢领无舌决死军北上，最大的目的就是保人和购马！”
蔡鞗转头看向赵福金，不满道：“朝廷的不确定性太大，事关天下无数百姓性命，事关天下安危……即便是福金，在此事上，相公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