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你们不知道的痛(下)
“不知道我为何要在大明岛立国明……”
……
“汉唐将自己的女人送去匈奴,送去突厥,送给吐蕃,送给各族胡人……”
“宋国割地,宋国赔款,宋国纳贡……”
“你们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王朝……一个最有骨气王朝,一个史上得位最正王朝,一个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王朝……”
“一个有着最纨绔胡闹皇帝,一个甚至被胡人俘虏的皇帝,一个有四十余年不上朝皇帝,一个整日只做着木匠活计的皇帝……这个王朝有着这样那样的天灾人祸……”
“一个有着各种不像个皇帝的王朝,一个有着陕甘数年滴雨不下的王朝,一个天灾人祸伴随着数百年王朝,可这个王朝却是这片土地上最为硬气的王朝!”
“因为……他们将帝都放在了北方最危险地方,因为这个王朝向天下子民做到了承诺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祖训!”
……
“这个王朝是有骨气的,即便再胡闹、混账,却从不向敌人低头!”
“最为胡闹的正德皇帝,不愿居住在皇宫,在城外弄了个帐篷,豢养虎豹作乐,却亲领十万大军北上击贼,却亲领无数将勇南下平乱……”
“四十年不上朝的万历皇帝,却平定了自登州至广州倭寇之乱,出兵朝鲜,出兵女直野人,出兵鞑靼……四十年不上朝,却年年厮杀不断……”
“木匠天启皇帝,年少登位,同样年年厮杀不断,至死未让胡蛮踏入境内一步……”
“你们谁能够想象……”
“一个宦官领千军万马航行数万里,能够想象最大的宝船一百五十步吗?”
“而这就是大明!”
“大明王朝!”
……
“你们知道大明王朝为何史上得位最正?”
“你们知道崖山在何处吗?你们知道为何会有‘崖山之后无华夏’之语?”
……
“崖山在这片土地最南,天涯海角。因为宋国没了,因为这片土地从最北方到最南方都是胡人牧马之地,因为我汉家儿郎是第三等人,因为我汉家女子的初夜必须交给胡人,所以第一个孩子要溺死……”
“因为……”
“大明王朝驱逐了鞑虏,因为大明王朝没有从任何汉家王朝手里夺得天下,所以得位最正,历朝历代得位最正!”
“因为汉唐和亲,因为宋国割土、赔款、纳贡,因为宋国的懦弱,因宋国无能致使我汉家儿郎皆为奴……”
“所以,大明王朝的天子必须坐在国门前,必须为背后万万子民挡住胡虏的弯刀利刃,即便皇帝被俘虏,即使皇帝上吊自裁,即使死,大明王朝的皇帝也只能面北而死……”
“这就是最有骨气的大明王朝!”
“这就是孩儿为何在大明岛立国明……”
……
“有些痛……”
“没有亲身体验过,你们永远不知痛入骨髓是怎样的疼痛,永远不知道汉家儿郎是第三等人是怎样的痛……”
……
蔡鞗静静看着赵福金。
“相公需要全力一战,相公不希望背后有把刀子……”
“事情没有到了那一步,谁也无法确定,可若真到了那一步,两淮、河南、山东、河北、陕甘、山西都将处处战火……”
“天下大乱,人人皆为王的时代,正如五胡乱华南北朝时,正如唐末五代十国之时,那个时候人人为王,如何可以重新将人心凝聚在一起?”
“隋文帝的仁慈,周世宗的仁德,两位结束了混乱世道伟人指明了道路。”
蔡鞗看向苏眉,叹气道:“人无信不立,今日对摩尼教的仁慈,其实是孩儿千金买骨之为。”
“辽国国灭后,宋人背信弃义势必会让辽国百信愤怒,辽地之人势必不愿再信宋人,但孩儿相信,辽国百姓会信任孩儿,只要孩儿重创了女直野人,即便女直野人得了江北之地,女直人也要面临处处烽火境地,而孩儿只要善待臣服者,只要不以杀戮为先,孩儿相信,在大乱刚起时,只要很快就会平定四方,这片土地就不至于进入南北朝之时,不至于出现五代十国之时百年战乱,不至于死亡无数我汉家儿郎之血,不至于中原战乱不断而让胡虏趁虚而入……”
蔡鞗情绪低落道:“所以……即使孩儿心下暴怒,很想将摩尼教全部砍杀了一了百了,最终还是只割了他们的舌头。”
“割了舌头,少了宣扬那些该死的摩尼教害人话语,将他们沦为军中儿郎奴隶,要他们赎罪,要咱们的儿郎看押,即使这些妖人再想作乱,儿郎们也会第一时间打压了,不会再让他们对百姓造成危害。”
……
“这就是孩儿的道理……”
……
看着儿子情绪低落,苏眉莫名的有些酸涩,伸手很想如数年前揉揉儿子脑袋……
……
“娘亲会不会以为孩儿太过迂腐,太过懦弱?”
苏眉微笑道:“我儿觉得是对的,阿娘就不会反对。”
……
“孩儿想好了,这次不回大明岛了,孩儿要好好观察这个天下,孩儿准备带着近卫军北上,孩儿会去一趟开封,近卫军的最终防御驻地会放在应天。应天距离开封不远不近,若是真的让宋国完全得了辽南京,孩儿就退回大明岛,若真如孩儿濒死时看到的情景,孩儿绝不会去救福金爹爹,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
……
苏眉看向赵福金说道:“我儿想如何,娘亲就如何做,我儿若出现了意外娘亲也不独活。若……若真因你爹爹而让我汉家儿郎为三等之人……他……死不足惜!”
赵福金惊慌、恐惧,无法想象蔡鞗嘴里场景是如何的地狱存在……
“若……若爹爹真如相公所言,真的……致使辽南京丢失,福金……福金只以明国王妃以待宋……”
苏眉许久才叹息……
“咱家子孙可以纨绔胡闹,可以孟浪无行,独独大是大非上不可稍有疏忽!”
又情绪低落看着儿子。
“把那女人的事情处理了,娘亲为我儿做些饭食,至于北营……脏活让三位阁老处置就可以了。”
蔡鞗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一脚踏入门内,这才看到捆绑在椅凳上被堵住了嘴的女人,看着拼命挣扎呜呜女人是谁时,蔡鞗眉毛登时竖了起来,压抑的愤怒瞬间引爆……
“混账……”
“三儿,给小爷拿鞭子——”
蔡鞗大怒。
“混蛋——”
蔡鞗一把抢过三儿手里鞭子,照着该死的女人就是狠狠一鞭。
“啪!”
“谁让你们劫掠的妇人——”
“啪!”
“哪个让你们拿女人做军妇的——”
“啪!”
“该死的混蛋……因为你们死了多少无辜——”
“啪!”
“你个混账女人……老子若知道你们劫掠妇人……你们一个都休想活——”
“啪啪……”
蔡鞗皮鞭连连抽在该死的女人身上,一把抓起女人发辫,恨恨将堵着嘴的破布扯下,盯着方金芝的双眼暴怒。
“小爷上了你个死女人的当……已经饶了你们一命……你们还他娘地作死胡言乱语……金芝驸马……教主……”
“好啊……好啊——”
“啪啪……”
又是一通皮鞭落下……
“你个该死的女人……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因你们死了无数无辜……明明知道所有人对你们的愤恨……”
“为何还要放出谣言——”
“为何还要逼迫小爷动手——”
“啪啪……”
“不想去南洋——”
“不甘心造反失败——”
“那就都留下——”
“留下给老子做奴隶——”
“啪啪……”
“老子抽死你这混账女人——”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