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啪啪打脸(上)
风浪较大,渔民也无法出海打渔,偶尔有人见到蔡鞗登岸也不以为然,八百人登岸后立即隐入丛林休整,谁也未有发现,一伙宋辽“海贼”已经虎视眈眈怀仁县。
夜中航行是极为危险的事情,除非是极为了解航道,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不会触礁沉没,更别说是在风暴之下。
周大海一干海贼不顾一切疯狂逃窜,追赶的海州水师在风暴走失了数艘大船后,不得不就近寻了个无人岛礁躲避风暴。
一夜风暴过后,大海又成了风平浪静,张叔夜立即撒出船只寻找海贼,唯恐散落海贼遭遇到了南下的蔡鞗,三十余艘大船完全舍弃打残了周大海,全力向北。
张叔夜站在船头,眺望着一望无际大海,脑中却想着枢密院密信……
“大人,探子传来消息!”
孙焯脚步急匆,脸上也露出些焦急。
“大人,南洋船只转道东北。”
张叔夜眉头不由一皱,思索片刻道:“是十五艘大船吗?”
孙焯摇头道:“探子传回的消息只有十艘大船,且南洋十艘大船仅与咱们相距五十里,据探子送回的消息,周边并无贼七名下海贼,以末将看来,当是帝姬先行转道倭国,此十艘大船当是垫后阻拦我军之人!”
张叔夜微微点头,知道此行将面临哪些人,一想到那该死的娃娃作为,心下就有股难言愤怒,恨不得乱刀将人砍死的暴虐。
“来人,立即将消息传回朝廷,务必请求朝廷封锁整个东海,务必封锁整个海域,绝不能让辽国得了消息!”
“诺!”
孙焯急匆匆前去传令,张叔夜没有太多犹豫,立即命令船队全力转向东北,一路紧跟在姚仲教身后。
数只飞鸽飞离,仅用了半日海州便得了张叔夜消息,一封八百里加急信日夜不停送往开封,却没人注意到,一个不要命的孩童正潜伏在怀仁县城外。
怀仁县是座海滨县城,相比宋国其他地方较为贫穷,人丁也不是很多,再加上向南一两百里便是海州,一般海贼也不敢登岸骚扰,谁又在意一伙老老实实交了入城银钱汉子?
是夜,数道火光突然在城内冲天燃起,骤然此起彼伏喊杀声让酣睡百姓莫名其妙,县令还未大怒起床训斥,院门已经被跃起马蹄踏碎。
“胆敢抵抗者,杀!”
蔡鞗大怒,百十骑纵马奔入,一脸狰狞辽兵亲随连砍数人,哭喊哀求仆役、院丁再不敢稍有抵抗,全一个个跪在前院,仅身穿条裤子的县令王守廉也被丢在院中。
院门外喊杀声震天,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贼人作乱,王守廉看着一蒙面“侏儒”走到近前,身体忍不住后缩。
“啪!”
一鞭重重落在肥胖腰身,王守廉惨叫一声打了个滚。
“再敢叫唤一声,小爷活刮了你!”
蔡鞗的阴狠冷厉吓住了肥胖县令,走在一地跪伏人群中,不时一脚将人踹翻……
“俺们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此行只求财不伤命,哪个若敢反抗,就莫怪俺们心狠手辣!”
蔡鞗站在王守廉面前,目光冰冷。
“有请县太爷登衙!”
蔡鞗小手一摆,虎子提着县令如同提着个小鸡仔尾随在后,而此时城内大乱,百姓紧锁院门,但凡在街面上乱窜的,一律上去乱刀砍死了事。
八百人分成八队,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控制住了不大县城,自县令到书吏全被抓到了官衙,另有城内数十大小土财主。
蔡鞗按刀坐在官衙堂前,冷冷看向肥胖县令。
“官田几何?”
……
“啪!”
蔡鞗冷脸一拍桌案。
“不知?”
“身为一县父母竟无能至此,拉下去,鞭三十!”
两名按刀随从大步上前,王守廉“扑通”跪倒在地,一脸惨白惊叫道:“三百顷……官田三百二十七顷——”
“啪啪啪……”
“好汉饶命……啊啊……好汉……好汉……饶命……”
“啪啪……”
……
蔡鞗不开口,皮鞭雨点不停。
“官田几何?”
“三百……三百二十七顷……”
蔡鞗冷冷看着浑身是血的王守廉。
“小爷给你算三百顷官田,一亩田小爷算你二十贯银钱,三百顷田计六十万贯银钱,不多吧?”
蔡鞗冷冷扫视一群面色大变官吏、富绅。
“小爷要钱不要命!六十万贯银钱拿出,小爷立即离去,否则……”
十七急匆匆走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蔡鞗眉头微皱,低声说道:“城中牛马必须全部带走,俘虏的衙役、兵卒家小一同押着。”
十七有些担忧道:“少主身边只有百骑,是不是太冒险了?”
蔡鞗微微摇头,低声道:“无碍,百骑足够了,你们先趁夜离开,半道告诉那些衙役、民壮,只要拖拉着车马行走五十里,他们就可以自行离去,每人给田二十亩,钱五贯。”
十七一愣,蔡鞗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小脸极为严肃。
“去吧。”
“诺!”
看着十七匆匆离去,蔡鞗再次看向一干官吏、士绅。
“小爷抓了你们,除了官银外,小爷未有动了你们家中一文银钱,官田不是你们的田产,要么……”
蔡鞗重重拍出一沓厚厚契约,冷声道:“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不愿伤人性命,不愿夺取他人钱财,但官田不是诸位私产,百姓疾苦,小爷希望官田可以分给穷苦百姓,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诸位拿出六十万贯银钱,小爷转身就走,另一个选择就是诸位同意官田分给穷苦百姓。”
“当然了,你们还有最后一个选择,那就是小爷将你们全都砍死在官衙,小爷亲自前往诸位家中抄家灭族,小爷自己拿着县衙官印分给百姓田地。”
“一刻钟,一刻钟后诸位没有答复,小爷替你们做出选择。”
冷冷扫视一群面色大变官吏、士绅后,蔡鞗起身走出厅堂,就在他一脚踏出厅堂后,整个厅堂顿时大乱,原本还是一群畏缩怯懦之人,此时却人人脸红脖子粗厮打在了一起。听着屋内争吵谩骂,蔡鞗嘴角浮起一阵不屑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