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溶洞骸骨
噼里啪啦——
星曜石坠地的声音清脆而悦耳,让李逸顿时喜笑颜开。
虽然和矿脉相比,这些数量算不了什么,但掉下的都是实打实的星曜石,却是免了自己再去开采了。
在烈焰的滔天威势下,生出灵智的星曜兽也认清了现实。
它们自知不是李逸的对手,纷纷调转方向,往矿脉深处的老巢飞奔而去。
见李逸兴冲冲的提着剑,还想追上去时,苏牧突然开口提醒道:“前辈,不必赶尽杀绝,存在即合理。”
“也对,是我贪心了。”
李逸尴尬的笑了笑,将散落在地上的星曜石尽数聚敛成一堆。
他心中已打定了主意,短时间内星曜兽是不会有勇气再来打扰他们。而此地又极为静谧,非常适合使用锻体之术,利用星曜石锤炼躯体。
“想好了?”苏牧淡淡问道,“有选择么?”
“还没有。”
对于李逸而言,过多的知识储备反而成为了一种掣肘,比如说现在——当他真正想要锻体的时候,却不知该选什么好了。
“我为你准备了。”
苏牧从白玉灵光戒里取出一块木简,递给了李逸。
这木简的年代非常久远,充斥着大量的厚重历史气息,甚至上面还有一缕混沌力量的波动。
乍一接过,木简中的灵蕴,便倏然贯入李逸的识海之中,万千飞舞的古神语排列成行,构成一篇玄妙莫测的锻体法门。
“戮星锻体诀?”
李逸疑惑不解,向苏牧投去了一个征询的目光。
据他所知,这《戮星锻体诀》乃四极龙神的锻体之术,这位声名赫赫的妖神以强横的锻体神功,在仙云盛会上力战数百的仙王、神尊,可谓无敌于天下。
但最终,外人盛传,四极龙神在历练时,于古神塔中陨落,其锻体法门也随之失传。
为此,李逸当初还怅惘很久,没能一睹妖神风采。
可现在《戮星锻体诀》被苏牧拿了出来,他心中的疑惑也彻底消除了。
“你们苏家人,还真是明里暗里干了不少缺德事啊。”李逸打趣道,“连四极龙神都被苏家人坑死了,你们若是活着,对谁而言都是个巨大的威胁。”
苏牧却并不为所动,反而眨了眨眼,楚楚可怜的说道:“所以,前辈更应该信任我、保护我才对,我才能帮您把别的竞争对手都坑死。”
听了苏牧的虎狼之词,李逸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尴尬的咳嗽两声。
这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恐怕会以为苏牧失心疯,胡言乱语;但李逸却很清楚,苏家的疯子,真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里并不是最佳的锻体地点。”苏牧突然开口道,露出神秘的微笑,“若是我本意如此,便不会带你来这了。星曜石矿脉固然珍贵,但我苏家人送礼,可没那么简单。”
还有礼物?
李逸不由得暗暗心惊,他完全不怀疑苏家的底蕴,哪怕苏家已不复存在。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牧再拿出什么神物,他都不觉得稀奇。
只是无功不受禄,苏牧这么做的动机很可疑。
难道······他真是诚心想跟着自己?
李逸放弃了立刻修炼锻体术的想法,跟着苏牧的傀儡继续向更深处走去。
两侧的峭壁上,不时浮现出猩红的冷光,旋即又消失不见。
“那些是星曜兽的斥候。”苏牧含笑,“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像星曜兽这种矿石变化的生物,竟然会如此有组织有纪律?”
深思片刻,李逸倒是明白了苏牧的用意。
“你是准备带我去星曜兽的老巢,那里应该是有一只王者般的存在吧。”
苏牧不语,默认了李逸的猜想。
当这条矿脉走到了尽头时,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溶洞。
在溶洞的外围,聚集着大量的星曜兽,兢兢业业的,似乎在守卫着溶洞的安危。
“我去引怪,你负责解决里面的家伙。”
李逸还没来得及阻拦,苏牧便骤然蹿到了一处峭壁的凸起石块上,从怀中取出一根竖笛,对着星曜兽便吹奏起来。
他的笛声中包含着很多负面情绪,譬如愤怒、恐惧、嫉妒······种种的一切,皆融入这一曲中,让所有听到笛声的星曜兽怒不可遏,循声找到了苏牧的身形。
大量的星曜兽齐刷刷的看向苏牧。
而他却毫不畏惧,笛声竟然愈发阴郁,这让智慧本就不高的星曜兽更无法忍耐,如呼啸的浪潮,尽数奔向苏牧。
“前辈,就是现在!”苏牧朗声喊道。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倏然向后退去,跃到了另一处陡峭石台上。
就这样,大量的星曜兽在苏牧的牵引下,离溶洞的入口越来越远。
苏牧以身试险,为自己牵引星曜兽,李逸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将到手的好机会给丢掉,迅速掠进了溶洞中。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溶洞中并没有星曜兽身上散发出的难闻体味,空气反而极为清新,仿佛进入了丛林之中。
洞内长着大量的植物和草药,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的木灵属性,为何如此丰富?”
按理来说,在这个没有灵力的蛮荒世界,是不可能诞生出如此宝地的。但眼前的实际情况,却不容李逸去质疑。
走了大概几里地,那股木灵的生气也愈发浓郁起来。
出现在李逸眼前的,是一个盘成团的庞然大物,几乎占据了这片溶洞的全部空间。
而木灵属性的气息便是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由于年代太久远,肉体已经腐朽,让人只能看到一堆森白的蜿蜒骸骨。
但从形状和属性来看,这应该是一条真龙,或者是有道行的蛟!
美中不足的是,这大家伙的肉体已经腐朽,不然能得到真龙之血,对自己锻体会有非常神奇的效果。
“唉,真是可惜了。”李逸有些恨自己生不逢时,没能赶上这真龙身殒,好能直取龙血。
然而,正当他扼腕叹息之时,一股不安的情绪突然在他的心头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