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左-03

  “刘湘。”刻子冲进刘湘的办公室，“有一个重要线索……”刻子猛的发现麦漭也在。
  “你说，怎么了？”刘湘站了起来：“麦漭也有发现，我也有，先说你的。”
  刻子看看麦漭，又看看刘湘，故弄玄虚的坐下了，“既然都有，你们先说。”
  刘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什么好保密的，你早晚还不是得说。我先说，王点点14号一早离开的学校，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这么多天就没人见过她，没有任何购票信息，我们还在追查她的下落，不管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16号也就是案发当天她都有可能在北京。”
  “她很有可能回了北京。”麦漭从公文包里拿出卷录音带，“在我对杜窈进行调查期间，我们还发现了杜窈的丈夫的保单，受益人是杜窈，在她丈夫死后她获得了150万元的赔偿。我们的同事通过前期对杜窈保单的调查，发现杜窈丈夫的死也有疑点，在前几天和王点点通过电话，问了她一些问题，王点点很有可能从这些问题中发现了什么。杜窈丈夫死的时候王点点8-9岁，半大不小的孩子，就算当时不懂，现在有可能会醒悟什么，我把录音带来了。”
  麦漭打开电脑，选取出录音文件。
  男声：“你好，我是XXX保险公司的，我叫张力，有几个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女声（王点点）很迟疑，“我爸爸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们还有什么事？”
  张力：“哦，没什么，只是循例对过往发生的一些比较大的赔偿事件做一个调查，方便我们以后的归档工作，你父亲死的那晚你在家吗？”
  王点点：“在家”
  张力：“你母亲是否也在家？”
  王点点：“她和爸爸一起出去的，陪什么客户吃饭。”
  张力：“家里就你一个人？”
  王点点：“是。”
  张力：“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父亲出事的？”
  王点点：“当时就知道了，爸爸摔下去以后，妈妈马上回家叫醒了我，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张力：“为什么她自己不打电话，要叫你来打电话？”
  王点点：“妈妈身上很脏，她说爸爸吐了很多脏东西在她衣服上，她要换一下衣服。”
  张力：“是这样，是不是当时你父亲还不是很危险，所以你妈妈认为她换衣服比救你父亲重要？”
  王点点：“不是，不是这样，……妈妈很爱干净，她不喜欢身上脏。”
  张力：“你父亲摔倒在什么地方，你去看了吗？”
  王点点：“我打了电话就马上去看爸爸了，……爸爸摔得很重，已经……已经不行了。”
  张力：“按照你妈妈描述，你父亲是趴在栏杆上呕吐然后栽了下去，你见到你父亲时他是背朝天还是面朝天？”
  王点点：“……面朝天。
  张力：“在你见到他以后他说了什么吗？”
  王点点没有说话，等了很久，王点点冷冰冰的说：“没有。”
  张力：“我这里有一份当时的问话记录，你父亲还对你说过‘别上当’这三个字，你觉得这是你父亲想告诉你什么吗？”
  王点点：“这么长时间，我不记得了。”
  张力：“没关系，有很多事情我们也是查旧资料才知道的，后来和你妈妈一起合办公司的那个台湾人，就是当晚和你父母一起吃饭的客户，是吗？”
  王点点：“你们怎么知道的？”
  张力：“当年我们对这件事情展开过调查，和那个台湾人有过接触。以你父亲的酒量你觉得他要喝多少酒才会醉得那么严重？”
  王点点：“我不知道，……爸爸平时很能喝。”
  张力：“是啊，我们也发现你父亲很能喝，你妈妈说的是你父亲当晚喝了八两二锅头，六瓶啤酒，那个台湾人说你父亲喝了大半支红酒，两大杯XO，还有六支啤酒，要把这些都加在一起，确实是不少啊！”
  王点点不说话了，张力喂了两声，王点点干脆的挂了电话。
  麦漭关上录音机，“我在想，从这段问话里一定透露了什么，是以前王点点没有想到或是没有分析到的，而通过这次我们工作人员和她的接触，唤起了她的回忆。”
  刻子问：“你觉得是什么呢？”
  麦漭摇摇头：“时间太长了，当时的调查员已经离开了，如果不是杜窈又买了这么大的保单，我都不会想到把以前的旧卷宗拿出来看。你看看这几张照片。”麦漭递给刻子几张照片，刻子接过照片。
  刘湘不高兴的敲了敲桌子：“喂喂！你们俩，注意点，是不是应该我先看看啊？！”刻子赶紧把照片递给她，刘湘看着照片：“这是从几楼摔下去的？”
  “四楼和五楼之间的楼梯转弯处。刻子你看。”麦漭招呼刻子一起看：“你们看尸体，看这张，背面的，死者的衣服后面有很多脏东西，发现了吗？不是泥土什么的，是他自己的呕吐物，按照杜窈当时的描述，她丈夫喝多了，趴在楼梯转弯的栏杆上呕吐，一不留神就栽了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死者是脸冲外栽下去的，常理上应该背朝天。有一点很重要，杜窈丈夫呕吐时，呕吐物并没有吐到楼下去，而是集中在楼梯转弯的栏杆上，也就是说，如果他是面朝下栽下去的，应该是衣服的前襟蹭到脏东西，为什么衣服前面并不脏，而在后背有那么多脏东西呢？当然，不排除他吐完了以后回过身来，然后不小心背朝后倒了下去，如果那样的话，杜窈为什么要说谎呢？”
  “有心骗保险！！”刘湘肯定的说：“可见这女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丈夫从楼上摔下去了，她不去打电话反而着急换衣服，肯定有问题。”
  “是啊，可惜在当时她的丈夫并没有马上死，所有人都在急着抢救她丈夫，现场乱哄哄的，光凭推测，我们已经无法追究了。”
  “越来越复杂了。”刻子仔细的看着照片：“这个女人……，我说点更复杂的，杜窈不仅仅是王点点的妈妈，还是温庆久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