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白-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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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没有算准的是警察来得太快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带好假发什么的，就听见警车的声音了，我急忙化好妆拿着那只手出了你们家门，你已经在上楼了，如果我继续下楼肯定会和你碰面，而且警察随时会冲上来，没办法，我必须回避你，又不能被人看见我拿的手，才把手放在了鞋盒里，然后上了五楼。我看着你进屋，和我想的一样你除了哭就是哭，直到警察进家门，你被当场抓住，当时又乱哄哄的，看热闹的人疯涌上来，我就混在那些人当中被警察赶走的。
现在你什么都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愿意自己负责任，我只后悔没有机会把手亲自交给妈妈，他妈的，功亏一篑！……武警官，又瞪我，又瞪我，呵呵呵呵，不要生气啦，我先给她把故事讲完，后面呢，你审讯需要的资料，我再重新给你讲一遍，你想我怎么编，我就给你怎么编，签字，画押，卖身给你！”
边妨妨神经兮兮的看着武海伟笑，一直冷冰冰的神情突然变化出娇媚和俏皮，看得武海伟浑身发麻，看得刻子和边媛媛目瞪口呆，但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刻子清晰的分辨出了边妨妨和边媛媛。
“怎么了，我好心配合，你又不习惯了？那我就继续给她讲故事咯。”边妨妨看回边媛媛，脸色又变回冰冷：“看得明白吗？看得懂吗？能不能聪明点学会审时度势？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对不同的人，你就要有不同的脸，懂吗？边璜那么会变脸的人，怎么就一点都没教会你呢？你说你一天天在医院摆个臭脸子给谁看？你以为你医院里的人是敬重你，给你面子呀？那是给边璜面子好吗？就是这一丁点的沾光，你必须要学会利用，才能把边璜的面子变成你自己的脸！你好歹钻研钻研技术，给同事帮帮各种小忙，哪怕是病人送的水果，你给大家分分也好啊！搞得自己在科室里神憎鬼厌的像坨狗屎！！
和你那个废物老公也是啊，你要不爱他，你就离，你要想好好过日子，你就稍微对他好点，每天趾高气昂的翻白眼，又想人家对你温存，又生怕自己伏小做低没有面子，拉着个后娘臭脸还等爷们和你上床！你以为你真是公主啊？打金枝就能陪你唱两出！！
尤其是……尤其是你对费雁，能不能多一点耐心？我只接过他一次，我没敢说太多话，可是那孩子真的很好，他和我聊同学，聊航天，他看我不说话，就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我只是喜欢听他说，他就欢喜得不得了，妈妈前妈妈后的叫我，说不发脾气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妈妈。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孩子的……我很知足，这辈子，也算被人叫过一次妈妈了。
不用猜，我生不了孩子！
在我冒充你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没什么波折，认识你的人都把我当成你，谁也没有怀疑过，除了他。”边妨妨指了指刻子：“在超市那次，要不是我及时跑掉……，你当时怀疑我了吗？”
“有一点点。”刻子惭愧的不去看边媛媛和边妨妨，“你是完全的左撇子，在超市你拿东西放东西都是左手，你怎么敢和我打招呼的？你见过我？”
边妨妨点头：“见过，在她去找你的那天，我也跟着去了，因为大弓在医院碰见我，问了我一句话，他问我明天真的要去找那个什么神探吗？我就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报警，所以第二天才跟着她，在你们家楼下看见了你，你没看见我，她感应到我了，在街上大叫大喊，我一害怕就走了。”
刻子听她提到大弓，追着问：“为什么连大弓也不放过？”
边妨妨一脸诧异：“你说什么？我又没对大弓怎么样，他都病入膏肓了，我和他有什么过不去的。”
武海伟一拍桌子：“你别装蒜，大弓死了！”
“和我没关系！”边妨妨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是我干的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不是就是不是！”
武海伟气得要动手了，刻子强拉着他，问边妨妨：“那天我送温庆久回家和你父亲争吵的也是你，对吗？”
“是。”边妨妨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那是最后一次我求他了。”边妨妨眼圈有点红了，等自己情绪平复一点，接着说：“我求他，回去一天也好，妈妈捱不了几天了，估计看他一眼就会走了。他说什么都不肯，甚至出了个馊主意，叫我带一套他的衣服回去，让二叔穿上假扮他，那天……那天我差点就掐死他了！我恨他，二叔，二叔，什么都往二叔身上推，他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不回去了，干脆就有点耍赖了，是他坚定了我的决心！”
边媛媛已经被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所知道的几十年所发生的事闹蒙了，边妨妨还是那么一股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边媛媛哭得一塌糊涂，脾气又上来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爹死娘还在，有什么好哭的？”
“妈妈……妈妈，你给我个地址，我去看看妈妈。”
“你连老家的地址都不知道？你们都怎么过日子的？没填过自己的籍贯什么的？你也从来不问的吗？行了行了，我写给你，你直接到县医院去看妈妈。”
“你让我怎么和她说呢？”
“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到了那就把自己当成我，当然，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边妨妨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医生说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了，你尽快吧。”
“可……我一个人回去，她还是没有办法看见我们俩站在一起的样子，姐姐。”边媛媛费力的叫出了姐姐两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妈妈有两个心愿，一个是再见爸爸，一个是看见我们俩站在一起，可你杀了爸爸，妈妈永远见不到爸爸，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妈妈在有生之年也永远见不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你让妈妈一个愿望也实现不了，你不应该这样啊！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至少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家，看看妈妈，让她见见我和你在一起的样子，我没有你聪明，没有你能干，可你知道吗？有的事情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你把事情越弄越复杂，最后什么也没有解决，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带着爸爸的一只手回去？我怎么可能平静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是你？可以安慰她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够了！”边妨妨怒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不是我的错！妈妈……妈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