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了尘寺
李旭一下子愣住了,钟逸这个比方太过玄妙,经他这么一说,李旭很是震惊,这哪是人啊,这明明就是鬼魂。
“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那是因为你的媳妇是他自己人,会在各个方面帮助他。”钟逸一语道破天机,白莲教在海津城的情况正是如此,没有丝毫出入。
话糙理不糙,虽然钟逸的比方不算恰当,但的确贴切,李旭顿时明白过来,他惊道:“您的意思是”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却又认定钟逸接下来的解释。
“嗯,海津百姓、漕运官员、卫所兵士,都有他们的人,若白莲教动用这些人,你觉得咱们还会像今夜这般赢得轻松吗?”这是钟逸不得不提防的因素,之所以白莲教不止一次被人说作成气候,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此。
果不其然,钟逸所说他也猜到了些许,但仍有一些不算明白,李旭挠了挠头,不解开口:“但他们为何一直在藏拙?难道如今还没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吗?难不成咱们给的压力不算大?”
白莲教的近况很差,差到不得不铤而走险火烧海津仓库,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将暗处的实力暴露,李旭实在疑惑。
“这应当是他们的底牌了,或许是时机未到,又或许有更大的计划,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多生一个心眼,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钟逸不是白莲教中人,能够猜出今晚的讯息已经不错了,再过高深的消息,钟逸很难推测,哪怕真的派人打入白莲教做卧底,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个层次,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位高层,普通教众绝无权限!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李旭又一次问到相同的问题。
不只是他,锦衣卫越来越倚仗钟逸,若没有钟逸的命令,他们就想迷途的羔羊,找不到任何方向。
钟逸抬头瞧了瞧色,如今已微微泛白,不出多时,便天光大亮,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揉了揉脸道:“下一步当然是去睡觉了。”
“睡觉?”钟逸一席话令李旭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便带兵亲自抓出海津城内的奸细,仅仅片刻,钟逸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浇灭了他内心的炙热火焰。
“废话,不睡觉你晨练去呀?之后再吃些早点,准备接下来的工作?你既不是铁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连轴转不出问题呢?人可以三天不喝水,绝对不能三天不合眼,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比什么都重要。”此刻的钟逸如同幼稚园的保育老师,为精力充沛逃避午睡的学生讲睡眠的好处。
显然李旭是一个调皮的学生,不情不愿道:“是,属下谨遵大人吩咐。”
休息本来在李旭的计划之内,可听到如此严峻的情况,他又哪能安稳歇息呢,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至少看起来忙一些也是好的,哪怕下的只是无用功
安神香燃烬,钟逸起了身,他随口道:“熬夜对皮肤不好,不仅对女人的皮肤不好,对男人的皮肤也不好,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么?女人的漂亮是睡出来的,男人的英俊自然也是睡出来的”望了眼五大三粗的李旭,钟逸差些收回方才的话,似乎英俊二字与李旭根本不挂钩。
不过李旭的回答确很经典:“大人,属下一直以为女人的漂亮是被睡出来的”
钟逸耸耸肩不置可否,朝李旭抛了一个赞扬的眼神:“英雄所见略同。”
钟逸安然入眠,不过大火却持续了将近一整夜,等到天色差不多亮的时候,终于被扑灭。
负责守备官仓的将士冒着犹自散发灼人热浪的危险冲进了官仓,一脸苍白绝望地清点损失。
看着燃成的灰烬,他们每人的心都在滴血,这烧的可不是粮食,而是他们的命。
其实根本不用清点,十几个仓库能烧的基本都烧完了,只需要看看司库的帐簿,上面记着入库多少,便意味着损失了多少。
自从建库以来,头一次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别说当差的官兵没有见过,就连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不曾听闻烧了一整夜的冲天大火。
左卫看守的东城海刚仓库出了事,其罪首当要问罗翔,他乃左卫指挥使,掌握左卫诸事,昨夜闯了那么大的祸,他这两日怕是安稳不得了。
包括吴若在内的三名百户早早地跪在罗府门前请罪,大半个时辰过去,罗翔才将他们唤进府来。
正因为三人的守备不力,酿此大祸,虽然不知罗翔要给他们定怎样的罪,不过多半是轻不了,自卸披挂都是绝佳的结果。
官仓里的粮食自然全烧干净了,火灭后统计,共两千五百余石全部焚毁,这些粮食大多数是漕运所置,以此供给海津城中百姓日常消耗与正常的流通,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这就说明城中百姓的基础供给很有可能大幅度缩减以及市场的直接断货,哪怕烧毁的绸缎布料、是名贵古董、是珠宝玉器,这些只会造成经济的损失,决然不会引起社会的动荡。
可粮食不同,这是所有人赖以生存的基础,真要是断了粮,怕是要导致一场更大的灾祸
除了这些,钟逸这段时日内在城中买卖的粮食也囤放于此,大概有近一千五百石的样子,整个仓库都烧得不成样子,他的粮食自然不能幸免。这大概就是塞翁失马吧,若不是点燃仓库,粮食也不会消失,但正是因此才对白莲教造成不小的打击。
另外官仓中还有许多商人的货物也被焚毁,这些商人钻了大宁律法的空子租用官仓,原以为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结果却忽遭横祸,告状都没法告,终落得血本无归
离海津城外二十里处有座瓶山,因形似瓶状而得名,山中杂草丛生,野兽众多,不适人居住,空空旷旷、冷冷清清,不知何时,山中忽然出现座小庙,名为了尘寺。
听人提及,寺庙主持是位外来的商人,经此一游忽然看破红尘,遁入佛门,斥资建了这座小庙,寺庙因其得名,附近的百姓对其皈依的方式很是新奇,在寺庙刚建成时香火繁盛,他们想看看这位奇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可奇怪的是,主持从不见人,哪怕花费千金,都见不到主持一面,终日将自己锁在柴房内,门外若有人求见,大多得到一句施主请回。
这愈发引起人的好奇,可不知哪日,瓶山竟遇山崩,途径寺庙的山路被巨石挡住,人们难以再上了尘寺,久而久之,便把这座寺庙淡忘了。
后又有传说,不知哪日,上山砍柴的人又发现一条可以登上寺庙的道路,可再见寺庙时,主持早已不知去向,而在寺庙下,却找到了一个空空的墓葬,里面陪葬的金银珠宝全都被搬了个空。
对此人们议论纷纷,他们认为这位商人正是得知山中有墓穴,这才利用寺庙隐藏自己的不轨之事,就连那次山崩,他们都归结于商人盗墓时得罪了墓室主人。
这个年代的人对此忌讳颇深,本来还有些猎奇的人想要一探究竟,可在传出瓶山夜夜鬼魂嚎叫时,再不见登上瓶山的人,附近村民避而远之,生怕惹上霉运。
这件事的真实与伪,已经无从辨识,这或许只是一个吓唬孩童的传说,又或许是真实已封存的历史。
但这间名叫了尘的寺庙的确存在,而今日,迎来了时隔多年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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