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好书推荐:
全属性武道
斗破之我为雷帝
青山横北故人归
我的妻子是大乘期大佬
重生后疯批嫡女杀疯了,全家人跪着求原谅
武道大帝
女神的超级赘婿
它说我们来自虚空
我有一座万界书屋
嫁给植物人将军后,她夜夜扶腰
我不愿再见到无辜世人枉死于此,所以就想以此法募捐,建桥一座,造福两岸百姓。”
“但你为什么要背对众人?”我问。
“是你背对着我,还是我背对着你?”少女问。
“你背对着我。”我顿时提高警惕,又要开始了打机锋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人见到和尚都要打机锋。
好好说句人话有那么难吗?
“什么是背?”
“背就是反。”
女孩笑,“你双眼所见的即是我,难道说人也有正反之分么?”
“如果没有正反,那么你就是个球。”
“那么我究竟是正还是反呢?”
“我左眼看你是正,右眼看你是反。”
少女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你又赢啦。”
她慢慢转过身来,我们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事实证明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背影迷人的女人,如果她们的背影能迷倒千军万马,那么正面就能吓死百万雄师。
不。
是百万雄狮。
但她是那罕见的百分之一。
少女盈盈地立在船舷上,纤长的柔软发丝在风中起落。
“小娥!小娥!是我啊!”
猪猛地跳了起来,发疯似的扑过去。
如果不是猩猩拽着,猪就要被滔滔江水冲走了。
“微臣叩见玉皇大帝。”
水怪直接在江边跪下来磕头,吓了我一跳。
玉皇大帝是女的?
还是个年轻女孩?
靠,这是天下第一劲爆消息啊。
我愣愣地望着那个女孩那张脸。
我能知道她眉眼带笑,但我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眉眼。
我能知道她朱唇轻启,但我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嘴唇。
我知道她肌肤白皙面容清丽,但我又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那张脸像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又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告诉我,你们见到了什么?”女孩轻声问。
“小娥!小娥!小娥!”猪在江水里扑腾,浑身湿透,“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那背影又幸苦又辛酸。
“微臣不知御驾亲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水怪一边磕头一边碎碎念。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所见的是什么。
小小从我的怀里钻出来,呆呆地望着江上的少女。
“你们刚刚所看见的,都是你们此生最爱,或此生最想见的人。”
女孩的声音徐徐落下。
仿佛有一层薄纱被揭开,那一刻我忽然看清了她的相貌,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孩,一双透明澄澈的眸子翦若秋水。
她转向正在高声呼喊的猪。
“所以……诸位不必如此激动,更不必多礼,非常遗憾,我不是嫦娥仙子,也并非玉帝。”
猪呆住了。
它浑身湿透地站在水里,像是被人用一瓢冷水把它的美梦浇醒了。
我看着猪忽然想起了牛郎织女的神话,猪以前老给我讲这个故事,说这个故事凄美动人。
那两个人其实是幸运的,纵然相隔一条银河的距离,但他们曾经相见相遇,未来仍能相守相望。
即使你我相距万水千山,你看着我笑,我也能看着你笑。
光的传播速度是每秒钟三十万公里。
宇宙的寿命还有二百四十亿年。
想让两人永世不相见,至少需要二十四万条银河。
这世上速度最快的东西是思念,我想你,你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头猪低着头湿漉漉地站在水里,它或许知道这世上有个人在看着它笑,但它却笑不出来。
因为我看不见你啊。
猪慢慢蹲下来,嚎啕大哭。
·
·
·
“好吧,我知道了。我朝少女招了招手,“你还是快点下来吧,江上实在危险。”
少女摇头,“今天还不能收工。”
“为什么不能收工?”我问,“人都已经走光了。”
“还没有走光。”少女盈盈地笑,“不是还有小师父你在这里么?”
我想了想,既然是为两岸百姓造福的好事,那么理应支持。
于是伸手喝道:“拿我的紫金钵盂来!”
猩猩踹了我一脚,“没长脚啊?自己去!”
我从包袱里取出紫金钵盂,掂了掂钵盂的分量,有些担忧。
这玩意很沉,能砸死人。
“不会砸中你吧?”
“不会的。”女孩娇笑,她伸手指了指头顶,“小师父尽管放心,这世上没有人能砸中我,这是天道哦,是无人能违背的规则。”
我点了点头,使出全身力气把钵盂扔了过去。
然后转身招呼徒弟们,“走啦走啦,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背后传来一声闷响。
“咚”地一声。
我回过头去,看到那女孩被钵盂砸进了河里。
·
·
·
“哈哈哈哈秃子你杀人了,你杀人了。”猩猩大笑。
“小声点!”我扭头瞪眼,“笑个屁啊,还不赶紧救人!”
“怎么救?就我们说话这功夫,那人都被冲出两里地了。”猩猩耸肩,“神仙都救不回来的。”
我站在原地,望着滚滚江水,心里忽然生出无限的悲凉。
我很久没有杀过生。
许多年前不小心踩死了一只癞蛤蟆,为此我被师父罚跪了一下午。
我很不解,于是问师父:和尚为什么不能杀生?
因为这是戒律。师父说。
老祖宗为什么要定下这样的戒律?我问。
因为剥夺其他生灵的性命是莫大的罪过,害人亦害己。
害人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会害己?
师父摇了摇头,把手伸过来,指了指他的手背。
我凑近了看,原来是一只蚊子。
师父一巴掌把蚊子拍死了,然后扬起手给我看。
“你看到了什么?”师父问。
我想了想,“一只死蚊子。”
“没错。”师父点点头,“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拍死了这只蚊子,流的却是自己的血。”
我恍然大悟,折服于师父的教导。
后来我果然再没有踩死过一只癞蛤蟆。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师父当初是在胡扯,我从小到大从未被蚊子咬过,无论当时死在师父手背上的那只蚊子流的是谁的血,反正都不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