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道

  翌日清晨,四人继续出发,快到午时就走到了山林的边缘,此时山林外面云寒已经在等着他们。
  六人汇合后不久,云辛和姜亭也一前一后到达,而云修是最后一个,负伤而出。云辛上前扶了他一把,云修推开他的手,“小伤,不碍事。”
  明缘从一旁走来对着他们说:“各位都完美的通过了这次考验,接下来就去东临吧。”
  “东临?”众人都感到很惊讶,难道还没有结束吗?
  明缘颔首:“去东临锦都,那里有人会为你们解惑。”
  颜昱一听便知是景阳帝的安排,“那我们就启程去锦都。”
  “多谢前辈。”颜昱向明缘作揖,众人也随同行礼。
  回到城内清鱼就向几位提出告辞:“你们要去锦都,我就不能和你们一同去了,在此先向你们道别。”
  千殊也知道清鱼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但还是不舍,“清鱼,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啊?”
  “如果你们在锦都停留时间长,我们很快就能见面。”颜昱一定和师傅有什么关系,她办完这些事必定会去锦都找他。
  “那我们等你来。”千殊向她挥手,清鱼笑着点头,目光对上了云淮,微一停顿,她报之一笑。云淮这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希望能少和他扯上关系。
  骗子。云淮恨恨的转过头。
  一行人回到十里街,云修率先回了房间处理伤口,云寒叫住千殊去了他的房间,其余人也各自做自己的事。
  颜昱在屋内反复摩挲铃铛,思绪飘得很远。
  “师傅,这是什么?”还是十五六岁的颜昱从师傅的手里接过铃铛,他师傅端着慈祥的面庞含笑道:“这是我族的宝物,只有被认可的人才能得到。”
  “虽然你不是我们族中的人,但是你天赋异禀,所以为师就将这摄魂铃授予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利用。”
  摄魂铃颜昱知道,只有被认定为继承者才能拥有,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出众,没想到师傅竟然将这个传给他。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好好用的。”
  颜昱看着手中的铃铛沉思,有摄魂铃的人很少,清鱼的朋友一定是他们族中之人,只是他现在不能前去一探究竟,还是要等等啊。
  颜昱收好摄魂铃本想去找千殊,想起他去了云寒那里,又转道去了云淮门前。
  “扣扣扣…”
  “进来。”
  颜昱进了屋子,看到云淮端坐在窗前,于是坐到他对面。
  “我来找你是有一事想请教。”
  “请教不敢,你直说就好。”云淮对颜昱算是很客气的,毕竟他是景阳帝跟前的人。
  “那我就直说了,世子对清鱼了解多少?”
  云淮眉梢一挑,问他清鱼的事?究竟是他误解了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还是他们俩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我对她了解不多。”
  颜昱闻言垂下眉睫:“那世子知道清鱼朋友的事吗?”
  初影?她果然是为了这个人接近他们。
  “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世子了。”颜昱说着便站起身走向门边。
  “你问这些事干什么?”
  颜昱听到背后的声音,回头笑答:“好奇。清鱼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世子殿下对她不好奇吗?”
  “那又如何?”
  “如果世子也想知道,为何不去查呢?”
  云淮歪头,勾了勾嘴角:“不想。”
  颜昱从云淮那里出来,看到院子里季辞在独自博弈,眼眸一深,没有上前,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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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都姜家
  “主子,我们…没有完成任务…”
  听着底下的人回报,姜德正脸一黑,将桌上的砚台砸到他身上,“废物!”
  “你们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一个黄毛丫头,我要你们何用?!”
  黑衣人不敢躲开,被砚台直直砸在身上,“主子,是有人救了她。”
  “谁?”
  “定亲王世子。”
  “云淮?他怎么会救这个小丫头?”姜德正喃喃自语,黑衣人不敢接话。许久,姜德正才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更加阴沉。
  “错过了这次机会,皇后很快就会查到那个丫头了。幽都,不能再这么安定下去了。”
  黑衣人轻颤着,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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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鱼回到院子招出暗卫,“芜城那里查到什么了?”
  暗卫恭敬地回答:“赵有才死了。”
  清鱼听完暗卫的回禀,独自坐了一会儿又出门去了含春楼。
  从后门进入到了知琴的房间,她不在屋内,清鱼顾自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了一会儿,一身白衣飘飘,戴着面纱的知琴抱着琴走了进来。
  “姑娘,你怎么来了?”知琴惊喜的看着她问,清鱼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知琴把琴放在一边,又摘下面纱才坐在她旁边。
  “我的事办完了,所以就过来找你。”
  “那我们何时去芜城?”
  知琴带着笑问她,让她一时说不出口。
  “怎么了姑娘?”
  “知琴…”清鱼顿了顿,接着说:“赵有才死了。”
  “死了…”知琴感觉很茫然,她的仇人死了,那她……
  “怎么会死了?”
  清鱼明白知琴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杂乱,等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办法手刃仇人,可事实不止如此,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会让她疯了吧。
  “是被人杀了,杀他的人,是一个背着琴的青年。”
  “是…期姮。”
  清鱼点头。
  “那他现在在哪?”知琴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赵有才是芜城城主的独子,又有一个在朝为官的舅舅。你知道的,他杀了赵有才一定会被通缉。”清鱼扶着知琴的两肩,看着她的眼睛,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他…死了吗?”知琴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下,清鱼感觉到她的双肩在颤抖,更用力的稳住她。
  “我也不知道,他被赵有才的父亲关在了牢里。”
  知琴的眼泪仍然不停的流,但她还是接着清鱼的话头:“赵有才的父亲不会放过他的,这么多年了,他……”
  清鱼打断她:“不会的,我们明天就去芜城,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
  “谢谢……”知琴低头喃喃,“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我先去准备,你好好休息。”清鱼擦掉她的眼泪,从正门出去。
  知琴坐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哭花的脸,用手帕擦干净。
  “期姮,你一定会等我的……”
  清鱼从老鸨那里把知琴的卖身契赎了过来,索性老鸨这么多年对知琴一直很关照,也可怜她的身世,所以清鱼没有花太多功夫就完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清鱼就去了含春楼,知琴已经收拾好东西在房间等她了。
  知琴今天穿的很简便,看起来气色也挺好的,清鱼心中暗叹,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你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姑娘。”
  清鱼帮她拿着包袱准备下楼,不想被她叫住了。
  “怎么了?”
  “姑娘为什么帮我?”知琴一直很困惑,她和清鱼素未相识,可是清鱼只是听了她的故事就出手帮她。
  “因为我相信期姮是喜欢你的,有情人合该终成眷属。”或许还因为期姮很像她的师傅吧,她见不得像师傅那样温柔善良的人受苦。
  “可是……”可是你一开始不是只答应帮我杀赵有才吗?
  “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可以以后再来报答我。”清鱼其实很担心如果期姮死了,知琴也了无牵挂跟着他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多谢姑娘大恩。”知琴郑重地向清鱼行礼,满脸严肃。
  “走吧。”清鱼受了她的礼,转身下楼。
  好在知琴曾经骑过马,所以不用准备马车,二人便各自牵了一匹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