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摄魂
“看不清路就很难辨别方向,我们怎么出去?”清鱼一伸手手掌就一片湿润,林间的雾气着实很浓。
“放信号弹。”没想到他竟然毫不在乎比赛。
“我的信号弹丢了,用你的。”清鱼说完突然一片寂静,她看向云淮,“怎么不说话?”
“我的也没用了。”云淮憋出这么一句话,她透过雾气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问:“什么意思?”
“被雨水打湿了。”
鸦雀无声。清鱼感觉心有点痛,她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现在居然出不去?看着旁边跟木头没有两样的云淮,她拼命安慰自己:至少不是她一个人,还能想想办法。
“现在怎么办?”靠他们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找信号弹。”两人异口同声,想法倒是一致。
“那就到之前打斗的地方看看,可能掉在那里了。”两人一合计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信号弹在外面经过一夜的雨也已经没用了。
摸清回去的路,两人很快到了。分头开始寻找,不一会儿清鱼就从泥地里找到了破烂的信号弹。
清鱼走到云淮旁边,“我们还是靠自己吧。”云淮闻言手中的动作一停,看到湿透的信号弹,他才想起信号弹被雨水浸泡过应该已经没用了。
云淮正想应答,忽从斜方刺出一剑直指清鱼,他推开清鱼,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剑。四周不断冒出黑衣人,个个蒙面,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清鱼和云淮配合默契,一人一边,清鱼甩出凝光,云淮也拿出了自己的碧玉箫。
这次来人众多,且武功较上一拨更加精进,是带着必杀的决心来的。双方势均力敌,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云淮给清鱼使了一个眼色,率先突破一边,清鱼随后赶上,两人迅速逃离此处,黑衣人紧追不舍。
清鱼跟着云淮,见他十分有目的性,于是问道:“去哪?”
“一个好地方。”见云淮轻松的回应,清鱼也不再问,保留疑惑紧紧的跟着他。
在一棵大树前云淮停了下来,趁着人还没跟上来,清鱼走到他身边。
“这是什么地方?”
云淮把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小点声,神秘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来了,快躲起来。”云淮拉着她的手躲到树上,又将手中的几颗石子夹杂内力甩到中间的大树上。大树猛的晃了晃,落了一地树叶,一只狗熊从大树背后爬出来,大吼了几声。
“是…熊?”云淮看着她眨巴的大眼睛,笑道:“你没见过狗熊?”
清鱼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狗熊?”
“今天早上出来捡树枝的时候看到的。”云淮眼都不眨的看着下面的战况,清鱼这才发现这里离山洞不远,这棵大树即使在密林中也很醒目,以至于清鱼很容易发现这点。
雾气渐渐散去,跟上来的黑衣人没见到两人却被狗熊给缠上,当即拔剑迎上去。
“这拖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先走吧。”扯了一下看戏的云淮,清鱼提醒道。
“好。”云淮应声,两人悄悄地从另一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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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是和颜昱一起走的,颜昱性格温和,与季辞相处虽不多话,但也融洽。这两人行了几天路并没有再碰上其他人。遇上危险,季辞也是二话不说拔刀相向,两人一路顺风很快就走了大半的路程。
眼见就要出山林,却遇到了狼群。
这天夜里,二人照例生火准备歇息,怎料远处一声狼叫,似乎发生了躁动。
黑夜中,一片绿油油的贪婪目光对准了二人。季辞把手放在腰间的刀上,缓慢而坚定地握住,颜昱也收了一贯的笑意,嘴角抿起。
“先等等。”颜昱拦住季辞准备拔刀的手,附耳轻声说着。
群狼环伺,情况很是紧急,颜昱却阻拦他的动作,季辞不明但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眼神扫过四周,颜昱忽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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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鱼听到一阵铃声停住了步伐,云淮觉得奇怪,正想问,清鱼就止住他。看着清鱼认真的侧耳倾听,云淮也闭嘴听着。
“我要去那里。”清鱼指着铃声传来的方向,难得神色焦急,似乎一刻也等不了。
“我和你一起去。”云淮要跟着,清鱼也没有意见,两人迅速的赶去。
清鱼和云淮还没到那里就被一群狼给拦住去路,这些狼好像失去意识一样,绿瞳呆滞,往一个方向走。
云淮震惊的楞在原地,清鱼虽惊却喜,她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跳着,好似要从肚子里跳出来,她紧紧的盯着狼群背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她尽力去看清,忽然听到身边的云淮说了一声,“颜昱?”
怎么会是他?清鱼感觉很凌乱,他怎么会用……
颜昱慢慢靠近他们,身后还跟着黑袍的季辞。
“清鱼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清鱼死死的盯着颜昱手中的铃铛,一时没有理会,一旁的云淮看了她一眼,替她回答:“听到一阵铃声就过来了。”
颜昱保持笑容:“原来是这样。刚才我们遇到狼群,所以我就用铃声控制它们,没想到你们在附近。”
“这个铃铛是你的?”清鱼盯了好一会儿,发现这和她在师傅身上见过的不是同一个,恢复了理智,她终于问出了心声。
三人都注意到了清鱼对这个铃铛的过分关心,听她这么问,颜昱也有些奇怪,“这是我的,清鱼姑娘见过?”
清鱼点点头,“我在朋友身上见过,刚才听到你用这个铃铛摄魂,我以为是他在这里。”
摄魂?云淮和季辞都心有疑惑,颜昱却掩不住地惊讶,“清鱼姑娘知道摄魂?”
“略知一二,曾经见过朋友用过。”
“不知道清鱼姑娘的朋友尊姓大名?”两人相互试探,在云淮看来却是相谈甚欢。
清鱼有些抱歉的看着颜昱,“他不喜别人知道他的姓名。”
“那便罢了。”颜昱神色惋惜,清鱼只当没看见,言笑晏晏的凑到他身边,“颜公子这铃铛使得巧妙,比之我那个朋友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鱼姑娘谬赞。”
“颜公子叫我清鱼就好。”清鱼满脸笑意地看着颜昱,两人一来一往的聊着,彻底忽略了云淮和季辞。
季辞眸色深沉,独自坐着倒也安静,云淮的眼神却忽而在两人身上转悠,忽而看向别处,心里活动剧烈。
难道她的朋友就是那个初影?他对她有那么重要吗?为了他缠着自己又缠着颜昱。云淮默默地看着两人谈话的背影,之前还对自己那么感兴趣,这么一会儿就跑到颜昱身边黏着了,女人果然满嘴谎话。
云淮干脆闭眼不看,省得心烦。
“颜昱,你的铃铛是从哪里来的啊?”
“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清鱼把玩着铃铛,“我朋友的那个铃铛与你的很相像。”
“是吗?”颜昱只是笑着,并不多做回答,清鱼虽然心急,但也不敢透露师傅的名字,所以只能从边边角角入手。
“是啊,我一直很喜欢,不过他很少让我碰。”
虽然颜昱说话温和,她问什么他都会回答,但是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教清鱼心中暗叹。
“这个铃铛于我有特殊的意义,想必对你的朋友来说也很重要。”
颜昱宽慰着她,清鱼就胡乱应着,心里想着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