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南枝问他不想去见见赫赫有名的玄慈大师吗?尘心当时就摆摆手,连忙说不了不了,以为才知道,当年他见过玄慈大师杀生,那画面,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南枝无奈的耸耸肩,只拉着苏子誉爬山去了。
来人闲庭信步,当做游山一般,只是每次经过山腰处的一个亭子,南枝总不免得想起了桑榆,以前每次练功,她都会在这个亭子里等着自己。
玄慈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回来一半,早就买好了菜,温好了酒,坐在亭子中的边喝边等。
南枝见着一个雪白胡子的老头,几步跑上前,扯着他的胡子跟他打招呼,“师父父,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你徒儿我啊!”
玄慈一把禽住她的手,一个推手将人安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转头对着苏子誉说到,“小子!过来喝酒!”
苏子誉恭敬的行了一礼,“晚辈苏子誉,见过玄慈大师!”
南枝看着俩人一人一壶酒,好像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般,不停的朝嘴里灌,谈到有趣的地方时,她师父倒是大方豪爽,笑声震的雪松上的雪都落了好几层。
苏子誉在一旁,也只是低声应和,倒也其乐融融,脸上酒劲儿上来了,也微微的多出了一层红晕,看的人迷醉。
南枝坐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神忽然温柔起来,这大概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场景吧。
苏子誉眼神偷看着南枝,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心中的爱意迸发而出,南枝低下头,心中被这眼光烫的心跳不止。
苏子誉勾起唇角,所有的酒意都顺着眼神溢出,令人醉心不已。
玄慈手举着酒杯,瞟见俩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自顾自的翻了个白眼儿,抬眼又对苏子誉说到,“哎呀呀!别愣着,赶紧喝啊!”
苏子誉抬手捂着嘴咳了咳,“师父海量,子誉量力而行就好。”
玄慈大师却不想放过他,还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陪自己喝酒的,不喝个痛快怎么能行呢?
“不行啊,这喝酒就图个痛快,你别看我喝得多,我也不是图个醉,就是要图个痛快。”
苏子誉笑了笑,端起酒杯敬了敬,“师父说的是,是子誉不对,这就自罚一杯。”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南枝扯了扯她师父老人家的袖子,玄慈不乐意了,“怎么?这是要护着他了?”
南枝赶忙笑了笑,“哪能啊,我就是看师父喝的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哼!我那次喝酒你都要管,这次我和他你只能管一个,你看看你管谁吧!”玄慈说着又喝了口酒。
南枝刚想说话,却见苏子誉脸色不对起来,赶忙走到他身边,“子誉,你怎么了?”
苏子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胃有些疼!”
南枝见他脸色发白,额头都疼出了汗,“我扶你进去,喝点热水躺一躺。”说完还不忘瞪了自家师父一眼,都怪他,大晚上喝什么酒,菜都没吃几口。
“你看你,非要和我师父拼酒,你能喝的过他?他都喝了这么多年了,就是个酒罐子!”南枝擦了擦苏子誉额头的汗,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苏子誉拉着她的手,勉强的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我也很开心!”他抬起头看着南枝,“这是我第一次被没有条件的,没有要求的认可,他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南枝睁大了双眼,久久的看着他,他的笑没有让她感到被安慰,更多的是,为他心疼,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吗?他是觉得被认可了!所以才!
南枝心中滚烫了一瞬,自己从来没注意到,原来他也这么敏感,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子誉满足的闭上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南枝,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没事儿了,药都吃了,没事儿的。”
南枝一动不动的牵着他的手,“我还不困,等你睡着我再走。”
苏子誉忽的转过头睁开眼,眼神朦胧的看着她,“要不别走了,山上太冷了,我给你暖床怎么样?”
南枝抿着唇笑了笑,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就如同他之前那样,“想什么呢?”
苏子誉神情一紧,忽的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怎么了?喝傻啦?”南枝见他呆愣住,又要弹弹他的额头。手却被他按住,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
南枝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这是喝了酒准备撒娇。
苏子誉闭着眼,“你知道这个举动对我很重要吗?”
“什么?”南枝不明所以,这不是他经常对自己做的动作吗。
“只是我母亲对我做过的动作,除了她,没人再这样对过我。”
南枝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他的母亲,那这个动作应该是他对他母亲的一种留恋吧。
她伸手回抱住了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那我可以这样对你吗?”
“以后只准你这样对我。”苏子誉侧过脸亲了亲她的脖子,又亲了亲她的头发。
南枝安顿好了苏子誉,见他睡着了,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见对面房顶一个老头还在抱着酒壶咂咂嘴,便一个飞身上了屋顶,直接伸手抢走了,在坐在他身边,“看月亮就看月亮,别熏着嫦娥姐姐。”
玄慈感到怀中空落落的,看着自己的酒瓶飘在半空中,又见那个拿着自己酒瓶的人是南枝,顿时不高兴的撇撇嘴,眼神控诉的看着她,但也不敢要回来。
“你不是选择管着苏子誉去了吗?干嘛又来管我喝不喝。”
“他胃疼你有一半责任,就罚你不准在喝了!”
玄慈皱着眉头,撇这嘴,环抱着双手,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南枝见他这幅样子,眉目舒展许多,轻声叫了声,“师父,要不然你给我算一卦,我就把酒还给你如何?”
玄慈一听直接摆摆手,“算什么啊算,算来算去都是大凶,不算了不算了!”
南枝看着他,原来师父早就为自己算过了吗,“谁大凶?”
“还能谁?就你呗,就你这么傻!不是你是谁啊!”玄慈不满的瞪着她。
南枝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不是他就好。”
玄慈一听更加生气了,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傻子,都是傻子,劝也不听!说了也不听!算了算了,就让你自生自灭吧!”
南枝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壶朝他一丢,玄慈没回头,伸手就接住了。南枝也不懂,他到底是醉没醉了。
玄慈背对着她站定,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抬手潇洒的擦了擦嘴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完几个远跳,头也不回,直接下了山。
南枝在冷风中静静地坐着,直到看不见玄慈的身影,才慢慢走回了房间。
这一别也不知何时会再见到他。
房里面只点着一盏灯,床上有着熟睡的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让南枝慌乱的心有了一丝安抚。
她想到,管他之后会如何,现在开心就行了。
于是轻轻脱去了外袍,钻进了火热的怀抱,侧过身紧紧的挨着他,你说过要给我暖床的,要是食言了,我一定要生气的,南枝想着,慢慢睡去了。
枕边的一只手,慢慢穿过她的身侧,将她揽进了怀中,想做珍宝一般,轻轻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