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子誉想起那天南枝醒来,没头没脑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雪皇,应该是在说雪皇出了什么问题。
  南枝凑近了些,“我之前在皇宫中乱逛,实际上是要观察一下,我发现整座皇宫的人都对清吉毕恭毕敬,所以对我也是客客气气,他们以为我是他的客人。”
  南枝调整了下坐姿,“有一天我乱逛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雪皇,发现他就跟个木偶人一样,动作上没什么问题,就是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就不像个活人。”
  苏子誉想了想,“的确很奇怪。”
  “雪皇从十七父亲的手上抢来的皇位,怎么说也算是个狠角色吧,也不至于这般木楞,所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苏子誉看着她接过话,“是他控制了雪皇。”
  “没错!”
  苏子誉笑笑,“你想怎么做?”
  南枝撑着下巴,又抓了抓头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个问题太难了,知道了这些又怎样,自己除了用武力解决完全想不到其他的方式啊。
  苏子誉轻轻笑了笑,拉下她的手,“雪国皇室的事情还得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在身后看着就好。”
  “谁?十七吗?”
  “你忘了?你不会以为赌坊的那个老板真的就只是个老板吧?”
  南枝对上苏子誉含笑的眼神,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早就看出他身份不一般了。”
  “哦,怎么个不一般呢?”苏子誉见她这副模样,越发觉得逗他实在是太好玩儿了。
  “说不定?他是个?皇子?”南枝边说边看着苏子誉的脸色。
  “其实他就是个普通的赌坊老板而已。”
  “什么啊!你戏弄我!”南枝嘟着嘴,站起来挂在他身上,“太坏了吧你。”
  苏子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南枝的侦查能力有没有变强。”
  “那你为什要突然提他?”
  “他普通,他背后的人可不普通。”苏子誉搂着她的腰,轻声说道,“雪国皇室的一个皇子,说是私通后妃,被发现后杀了那位妃子想要逃出去。”
  “所以背后的人就是想要出逃的皇子?”南枝仰着头看向他。
  “不是,那位皇子没逃出去,逃走的是他的弟弟。”
  “所以找我们合作的就是他,难怪他向我提了要求。”
  “他让你救人。”
  南枝摇了摇头,“他要我杀了清吉。”
  苏子誉冷哼一声,“他到是想了个好主意。他知道你跟清吉的关系?”
  “这些陈年往事只要有意打听总会知道的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
  苏子誉笑笑,他当然知道,明月楼早就将这些情报送到了他手上,之前知道大长老背后的主子是清吉,在就将他调查了个遍。
  “我还有有趣的故事,要不要听。”
  南枝一听要讲故事,一下从他怀里跳起来,“等下等下,我去拿点儿瓜子儿。”说着就跑进房间,不一会儿抱着瓜子盘出来。
  苏子誉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晶晶亮亮的眼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玄慈大师收过三个徒弟,你,楚辞,还有就是他。至于为什么玄慈大师从来没提过他,是因为他七岁那年犯下的一幢罪。”
  那年玄慈游历人间,所到之处无不受到推崇,于是在南疆之时,那时的清吉才七岁,御蛊之术已经斩露头角,但玄慈发现他内心似乎是太过于依赖蛊术,修行也越来越偏执,心中想要帮他一把,于是收了他为徒。
  清吉跟着他修行了一年,却整日想着精进蛊术,对玄慈大师的教导,以及武术上的指导不屑一顾,甚至在有一天偷跑下山,利用活人试蛊。
  玄慈大怒,将其罚跪在院子中,还把他的书全都烧掉了,这书中有一页就是活人炼蛊,后来他才说,这是大长老临走时给他的,他以为是他们族都会学的东西,没想到这是禁术。
  玄慈听了他的解释便也不再罚他,希望他可以改过自新,不在练这些阴毒之书。
  时隔三个月,清吉用巫蛊杀了一城之中的大臣一家,全家人死相惨烈,全都是活活被噬心而死。
  玄慈不在相信他,废去他的武功,将他送回了南疆。
  “啧啧啧,那时候才八岁吧。”南枝摇了摇头,还好师父收自己收的迟,不然遇上这么个师兄,真是造孽。
  “你可知员外那一家做了什么?”
  “什么?”
  “员外的小妾走在街上瞪了他一眼,说了句,小叫花子。”苏子誉说完倒了杯水润润嗓。
  南枝挑挑眉,想起自己当年跟着她师父走南闯北,也没少受人白眼,更没少受人恩惠,能报的当面就报了,但是也没这么狠吧。而且,没想到也有师父搞不定的人啊,这下回去可以狠狠嘲笑嘲笑他了。
  苏子誉见南枝这幅乐呵呵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又想偏了,只能轻叹了口气,这清吉面上看着无害,要是真跟他对起来,又能有几分胜算呢?他的蛊术无人能敌,到时候就只能先将南枝送出去。
  “可是之前他告诉我,我身上的绝情蛊是他解得。”南枝又有些犹豫了。
  “没想到你师父还会去找他。”
  也是,要不是师父,他肯定不会救自己,只是他跟师父的关系也不太好,为什么还会答应呢,难不成师父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诶诶诶!把手拿上来,不准交头接耳啊!”清吉手上拿着纸牌,一脸正义的看着南枝和苏子誉。
  南枝耸耸肩,将十指相扣的手拉上了桌面,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清吉被噎的没话说,气势顿时消失了大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秀秀秀,整天秀,无不无聊,但最后只说了句,“这就对嘛,不然老以为你们在作弊呢。”
  南枝撇撇嘴,“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人品差吗?我们才不会作弊呢。”
  苏子誉始终保持着君子的微笑,并不言语。
  清吉摸了摸鼻子,“不就是上次给你下个蛊吗,这么记仇,有事儿没事儿就逮着说,这就不太好吧。”
  “那谁让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不就是找骂嘛?”南枝冷笑一声,对他翻了个白眼。
  “哎呀,行了行,赶紧玩儿,这局完了我还要去办事儿呢。”清吉也不继续这个话题。
  南枝和苏子誉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两人联手,逼得清吉败得彻底。
  南枝起身拿过她对赌的东西,乐呵呵的说到,“哎呀呀,师兄想要送东西直接送就好了,干嘛这么拐弯儿抹脚的干什么啊,那南枝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清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银票被南枝揣进怀里,面上本来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自己追加的那一块玉佩,心里猛然一痛,顿时有些后悔。
  “那那个,我能拿个东西换吗?”清吉指了指玉佩。
  “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南枝那在手中对着他晃了晃。
  “也,也不是很重要。”清吉咬咬牙,对着她挥挥手,“算了算了,你拿走吧。”
  南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把它装在了荷包里。
  清吉叫喊着摆的赌局,最后输得一塌糊涂,满腔的怨气只能往肚子里咽,最后只能讪讪而归。
  南枝拿着玉佩丢着玩儿,脑子里是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还留着这个东西。
  这个玉佩是他们的拜师礼,她当然认得,只是他不是与师父闹翻了吗,竟然还没把他丢掉,真是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