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门不幸
他到王兴喜家找石灰,王兴喜正在与他眼中的那个忤逆之子搏斗。王兴喜的儿子王平比王恩大十岁,90年代初农村成绩好的孩子都时兴上中专,那时候中专毕业之后包分配工作,在农村所有有经济条件的家庭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子女上一所心仪的中专。农村孩子考中专的竞争绝不亚于现在的高考。考上中专就等于是一只脚走出了农村另一只脚跨进了城市,只要有工作不管是在城市或农村你在乡亲们的眼里都是吃皇粮的城市人,中专在那个时候成了农村人趋之若鹜的神圣级殿堂。
王平上的是市里的交通学校。光初三就补习了三年,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考上了交通学校的建筑设计专业。毕业之后,王平的同学都被安排到各自县份上的交通局上班,他却被分配到自己村里的小学教书,心中的不满让他把原因归结到王兴喜没出息,只要与王兴喜见面就开吵,吵着吵着就大打出手,父子之间反目成仇。王平怪王兴喜当着村支书不用自己与乡里关系为自己的工作走动,等别人都把交通局的工作岗位占满了才去找关系,最后求爷爷告奶奶的弄了个乡村教师,在王平心里不愿意回农村、不满于当乡村小学教师、不满于被当成叫花子糊弄,一切的不满意变相的让他感恩戴德,让这个虽是农村出来但娇生惯养的年轻人心里形成一定程度上的扭曲。
王兴喜家门口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这边是王平跳着脚骂“你这个老杂毛,我全是被你害的,你还好意思叫我拿钱给你。”
那边是王兴喜指着手骂“你这个狗东西,你他娘的大逆不道,敢打老子。老子省吃俭用的供你上学,给你找工作,现在叫你拿点钱来家里支助一下怎么了,你把老子供你上学给你找工作花费的前还老子。”
王兴喜的老婆和他女儿一边拉着一个使劲劝着。
“你别给我提那个破工作,你看谁读书出来不是在城里上班,救你没球出息给我安排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糟蹋自己还不够还要带上我,开学我就去把这破工作给辞了”
“你个小狗日的,你敢辞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就你那个熊样辞了工作你就得去要饭”
“我就辞给你看,气死你个老东西”
“这个小杂种,老子咋会生了你这么个没有道德的忤逆之子,气死老子了。你给老子滚出这个家!”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不是你给我安排在这村里,你以为我想看到你。”
啾……王兴喜脱下一只脱了皮变了形的皮鞋朝王平那边扔去,王平闪躲过后俩人的怒火又被重新点燃,朝着彼此的方向挥手武脚,试图挣扎开拦抱着他们的家人。“我的小祖宗,我叫你爹行不行。那是你亲爹啊!我怎么遇到你们这一对冤家,真是作孽啊……”抱着王平的陆家珍哭天抢地的嚎着。
王兴海也急忙跑上去抱住王平劝架。“孩子,你是你爸啊!你就先走,等他过了气头你再回来吧!在这儿大吵大闹不是给人家看笑话吗!”
“谁他妈爱看谁看!”王平怒目圆睁。
“孩子,你就听伯一句劝吧!”
“大伯,我和他水火不容,我以后也不会再回这个家了,等开学我就把工作给辞了”
“你他妈敢,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王兴喜又被激怒。
“老二,你也少说几句吧!”王兴海对着王兴喜吼道。接着又劝王平“你赶紧走吧!去我家,小四在家你去找他解解闷”他一边说一边推着王平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