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茶香四溢
“那天和沈冰出去玩之后。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对自己的龌龊行为感到不耻。”王恩细声细气的向老顾说道。
“你干了什么坏事了？”老顾惊讶着表情。
“我能干什么坏事，我就算有心也没有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那倒是。那你干嘛整天愁眉苦脸的，搞得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
“觉着自己还没和沈冰发展到那一步，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了。”
“说得我云山雾罩的，能说清楚一点吗！你就直说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了？”
“也不是动手动脚，就是俩人喝醉后在KTV里面音乐声太吵，俩人说话时挨得太近所以就……”
“是不是亲嘴了？”老顾笑道。
“嗯……”王恩羞红着脸。
“我当多大点事呢！成年人，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正常的嘛。”老顾接着说“那你是喜欢上沈冰了吧！”
“顾老师，我跟你说实话吧！就是因为这点我这几天才一直烦恼着。我对沈冰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总觉着像一道没有放盐的菜，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所以我觉着那天的行为有些无耻。”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正所谓日久生情，你们才认识几天！既然有了这些故事，那不是正好。顺水推舟也好、就坡下驴也罢，你就好好和沈冰相处，若是今后能成为一对佳人，你现在觉着的这些顾虑也就不是什么顾虑了，你说是吧。”
“理是这么个理，但自己就是那一释怀”
“诶！你这孩子心事真重。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这几天你老躲着沈冰，她伤心极了。听说整天在家以泪洗面，太可怜了！”
“她哭什么啊？”
“还哭什么！人家是喜欢上你了嘛！这都看不出来。她都为你伤心成那个样子了，我觉得你应该向她去当面解释一下。”
王恩滞目凝神地望向窗外浓密的梧桐树冠，那里面此起彼伏的蝉鸣声穿透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她爸爸今天约我去他家吃饭，下班后一起去吧”老顾用手捏着下巴看着王恩说道。
“我不好意思去！”王恩回过神来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跟着我去，去了我会替你打圆场的。”
“呃……”
“年轻人爽快一点”
“还是算了吧！那天我遇到她再跟她解释”
“听我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陪我去的话以后咱们也不存在什么同事关系了。”
“老顾，谢谢你对我这么关心。我到学校来的处境你是知道，处处受着窝囊气，敢怒不敢言。说真的，挺感谢你这么照顾我。”
“这才到哪儿跟哪儿！人这辈子谁不遭个七灾八难的。你这点事算个什么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年轻人要经得住考验，别一点风雨都受不住。”
“我知道了，老顾。一会我和你一起去。”
下了班，老顾和王恩开着车去往老沈家。一路上调频90.9的音乐广播时而播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情歌，王恩被这种气氛渲染得有些相信汽车通向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向往的爱情的地方。
老沈的家在城郊，这里红瓦黄墙的别墅鳞次栉比，房屋的结构形状如出一则，都是三层，房顶是个大斜面，标准的欧式风格。那天晚上送沈冰回来王恩没分辨出这是别墅。老顾的汽车停在老沈家的院子里，夕阳的余晖打在别墅的侧面，房屋阴影斜盖住了院子的五分之四。楼下的库房内停着沈冰那天开的那辆本田雅阁轿车，外面趴着一条红色皮毛耷拉着长耳的大犬，这种外国犬吠出的声音莽撞浑厚，制造出空谷回音的紧张气氛。大犬振聋发聩的吠声把老沈招了出来，大犬见到老沈一边摇头摆尾，一边冲王恩他们吼两声，分不清敌友，吠声渐渐变得温顺起来。老沈冲它吼了一句“别叫”，大犬趴在地上唆摆着笤帚似的大尾哼了起来，狗眼的翻出的鱼白清楚的表露出它想向主人表达的委屈。
“快请！快请！”老沈热情向他们迎去。
“沈叔叔好”王恩在老沈和老顾寒暄的过程中向老沈问候了一句。老沈并没有回应。王恩觉着有些尴尬，但在老沈和老顾热闹的寒暄中，王恩把这样的尴尬理解为老沈没听见他的问候，但他又很确定自己说话的声音够大，足矣让十米以外的人听清。
别墅客厅里不说是金碧辉煌，但可以称得上是富贵气派。落地的背投彩电先映入眼帘，错落有致摆放着的古色古香黄花梨木家具将客厅的档次和主人的身份彰显出来，布满水晶球的顶灯借着照进屋内的霞光隐约地闪着五彩的光。黄花梨木上的那套纷繁复杂的茶具下面映出莹莹水光。老沈招呼王恩和老顾坐在放有茶具的茶几旁，看似坚硬的木头沙发坐着让人有种自然而然的约束感，是种心安理得规矩。
紫砂小茶壶在老沈的手里来回揭盖，上下游动的茶壶嘴吐出透明带色的水柱，水汽顺着水柱落在茶几上的虑水盘里，萦绕出一潭雾气，像电视剧里播放出的仙境。
“先喝点茶，一会就吃饭”老沈看着手里的紫砂壶对老顾和王恩说道。
“嫂子呢？”老顾东张西望的问。
“在厨房准备晚饭呢！”
“小冰没在家啊？”
“在楼上看书呢！别管她，我们先喝茶”
茶的香味在几次的冲泡中弥漫开来，王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觉着这茶杯太小太浅，老沈见王恩喝完又给他蓄，王恩一连端起喝了三四杯。王恩突然想到《红楼梦》里妙玉说过，饮茶一杯为品，二杯为解渴的蠢物，三杯四杯为饮驴饮马。这时王恩看向老沈和老顾，没发现他们情绪上有什么变化，说明他们没有发现他饮驴饮马的粗俗，自然自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