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千心棋王
如果有水平足够的人在一边旁观，一定会头皮发麻，不仅仅是从现实角度来说，这一幕过于让人奇诡。更重要的是，木偶的象棋水平，居然也很强。
明明全都由一个意识主宰操控着，木偶却有着与江莫本人截然不同的象棋风格。
大开大合，侵略如火！
江莫本人则稳扎稳打，严防死守，伺机而动。
仿佛最强的矛遇上了最强的盾。
窗外雷雨不断，房内，战局无比激烈的进行。
“不够，不够，我的思维速度还不够快，看的还不够远，算的路径还不够多，我要看的更远，看清楚所有的可能性。”
江莫的眼中血丝蔓延。
又两个木偶从角落里站了出来，它们摆开棋盘，重重落子。
心分四用！
此时四个对局者，全部都是江莫，又仿佛是四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有着属于自己的筹谋与智慧。
这一刻，江莫的棋术，控偶术，以飞快的速度进展着。
如果正常的练习，不算上瓶颈，想要以这样的速度成长，也要以年为单位。
但现在，是按秒！
什么叫一日千里，这就是一日千里！
“更多可能，还有！”
紧接着，又是四个木偶走出来，摆下棋盘。
江莫的大脑高速运转，记忆，推演，联想，逻辑，掌控，想象，逐渐达到了一个峰值。
心神一分为四，四分十六，十六分六十四……无限的推演着棋盘上的种种可能，每一刹那，思维碰撞出灵感的火花。
窗外，不知时间流逝，雷雨渐歇。
一夜悄然过去，朝阳冉冉升起。
“我赢了。”
江莫的目光仿佛洞穿了笼罩于未来的迷雾，看到了属于最终的结局，于是，下出了决胜的一手。
当最后的棋子落下那一刻，他灵魂如同洗去了污垢，轻松自在，思维晶莹透彻，杂念不生，心算深远。
就像一台大哥大换成了智能机，完成了质的跨越！
木偶们同时停手，默默打理棋盘，江莫则闭目养神。
……
棋王赛第四天。
电视台主人们全程直播解说。
男主持：“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象棋全国赛，棋王挑战赛的现场，我将为大家转播这一场世界巅峰的象棋赛事！”
女主持接过话头：“现在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九千万人次，看来大家对今日一战也是期待万分呢，我们今年的棋王挑战者，心魔江莫，已经连败了三场，这次的九江之战，将是他最后的机会！”
棋王挑战赛一天一场，同时还会随之转换场地，这次换到了九江。
男主持语气调皮了一下：“说起来，九江这个地方，正是心魔江莫的师父，上代棋王九江棋王的封王之地。”
“是啊，犹记得当年的九江棋王前六场打出了三比三的焦灼战绩，最终，还是在九江拿下了最后一局，也是他九江棋王名号的由来呢。”女主持道。
“在九江这个特殊的地方，心魔江莫，能得到师尊意志的传承，迎来绝地逆袭的胜机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转播的各大平台，在线人数刷刷刷的增长起来。
与此同时。
同样人山人海的比赛现场，对局场地被装饰成巨大的阴阳鱼，江莫与东圣棋王各立于阴阳两极，纷纷落座。
“请。”
“请。”
没有任何废话，点头致意之后，两人直接开始对弈。
“大家有没有发现，心魔江莫这是第一次没有在对局中说话，我们都知道他擅长微表情心理学，冷读术极其可怕，不经意的言语间就把对手看的透彻，这也是他心魔称号的由来。”
“但这次江莫没有说话，是因为什么呢？自暴自弃，亦或者别的原因？”
男女主持一唱一和，不仅仅在专业角度进行分析，同时也从各其他个角度，来解读这一场对弈的方方面面。
到了这个级别的棋手，都明白一个道理，下棋，不仅仅是棋艺的较量，也是心理学的较量。
时间过得很慢。
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一点。
不，并非时间过得慢，而是他俩的下棋速度，局势进展，太快了！
“咦，心魔江莫的下棋速度跟上了东圣棋王？”
“乱来吧，东圣棋王可能是象棋史上预读能力最强的棋手，同样算到二十步开外，其他棋王需要十分钟的话，那么东圣棋王只用一分钟！”
这也是和东圣棋王给对手最大压力的地方。
会让人觉得你不是在和人类下棋，而是和阿尔法狗下！
到了九段级别的棋手，在棋艺上基本上没有任何瑕疵，各个都有不下百万场的对局数。经验技术上没差别，看的就是发挥。
这也是为什么说，低段的下棋，高段的斗智斗勇。
东圣棋王，如同一个莫得感情的下棋机器，精准，快速，仿佛自动化屠宰一样，残忍而又冰冷。
江莫感觉自己在这一刻精分成了四份，同时在下这一盘棋。
“这样。”
“这样。”
“这样。”
“这样。”
他下棋的速度越来越快，从稍弱于东圣棋王，到齐平，直到现在的超越！
啪！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江莫的思维穿过了时间，看到了棋局的最终幕。
“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下出这决胜一手后，整个世界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对面的东圣棋王久久没有再落子。
这是他第一次超过了一分钟没有下出下一步。
所有人都在懵逼。
因为没人的思维速度能跟得上，解说们都闭了嘴，稍稍代入两人的思路，大脑CPU就像报废了一样传来烧糊的味道。
良久。
“我输了。”东圣棋王低头。
“承让。”
……
【九江之战大逆转！】
【心魔还是机器？】
【复盘，史上最快的棋王赛对局！】
【论人类大脑的极限，分析九江之战到底打破了多少记录！】
【前代九江棋王采访：他是我最自豪的弟子。】
【是逆境翻盘，还是昙花一现，奇迹是否能够持续下去？】
报道犹如巨石投入池水，掀起巨大波澜。
对江莫来说，那些都不重要。
接下来的第五场，第六场，以及最终的第七场，江莫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最终的胜利。
头衔战，棋王挑战赛，成功！
最后，回到九江，这个一开始来到的地方。
在江莫的庆功会上，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棋王称号：千心棋王。
这个棋王头衔，一方面包含了江莫之前心魔称号的意思，另一方面，因为最后四场翻盘战，他史上最强的心算预读能力，和四场完全不同风格犹如换人一般的棋术风格。给予了业界极大的震撼，所以有了这个头衔称呼。
庆功会结束后。
是夜。
九江棋王找到了江莫。
“师父。”
“你成功了，但你似乎并不开心？”九江棋王坐在江莫身前。
感受着师父的关心，江莫眼中闪过迷茫。
他已经站在了象棋的巅峰，说是全世界最强的象棋棋手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要回现实了么？
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九江棋王目光沉凝：“江莫，你的目的达成了吗？”
“达成了。”
四年的经历此刻化作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明明已经做好的决定，却难以行动起来，江莫低下了头。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作为师父，我最后能教你的，只有一句话。”九江棋王目光凌厉，神态严肃。
被这道目光注视着，江莫屏息聆听。
“——无论你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达到怎样的高度，也不要忘记初心。”
“师父。”江莫深深鞠躬。
四年前的一席话让江莫选择了留下来。
四年后的一席话，让江莫选择离去。
【真正的执棋者，既可作为棋子投入棋盘，又可作为棋手置身事外，无论怎样变，本心不变。】
【恭喜你完成了“棋世界”的挑战，达成结局——千心棋王。】
【你获得积分奖励：100点。】
【因你的独有天赋，你不需要消耗职业之证，可无限重复挑战本世界。但重复达成棋王一档次的结局无积分奖励。】
【你获得新成就——“棋王”。】
看到这条信息，江莫有些心累，一个奇遇世界干了四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来一遍了。
何况，不仅积分奖励才区区一百点，而且同样棋王层次的话，不会再给奖励了。
更高的层次江莫也知道——永世棋王位。保持棋王头衔十年，就能得到永世头衔，这时候棋王头衔不会再被夺取，而是永远保持。
可十年啊……算了吧。
棋王位已经够了。
心里头的想法一闪而过，江莫期待的往下看去，上面的没有出彩之处，真正的奖励，接下来才开始。
用一千积分换来的职业之证，怎么会这么普通。
【你的控偶术技艺得到提升，所有相关能力得到大幅度加强。】
【你获得了职业专属奖励——技能：万千之心。】
技能展开。
【万千之心】：控偶者核心能力，拥有此能力，你对傀儡人偶的掌控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心分数用轻而易举，只要保证脑子不被烧坏，可以同时控制无限的人偶。
——我为亿万，亿万为我。
简单来说，这个能力让江莫可以同时控制复数的人偶。
此前，他只能对单一一个人偶进行控制，但在“棋世界”时，为了看穿更多的可能，他的思维能力完成了进阶突破。
万千之心，对控偶者来说，当之无愧的神技，没有万千之心，就做不到以一敌众。
正当江莫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再次弹出的选择，让他陷入沉默。
【棋世界探索时间过长，是否对记忆进行清理？如若清理，将失去绝大部分棋世界的记忆，只保留小部分。】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
江莫最终选择，清理记忆。
棋世界所有的人，物，渐渐模糊起来，只留下百万场的棋局，几个关键的重要的人，以及对自身能力的钻研，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