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疼

  如果不是那两声叩门声,易胭都以为是自己再次出现幻觉。
  易胭靠在床头,侧头盯着门,两秒后手机往旁边一扔,翻身下床。
  她急到忘记穿鞋,光脚踩水泥地上,老式双木门门闩插着,易胭唰唰打开。
  外头夜色浓重,苏岸身影看不甚分明,但易胭知道就是苏岸。
  门还没完全打开,易胭便往前栽进了苏岸怀里。
  苏岸没觉意外,手自然而然接住她,顺势往屋里一带。
  易胭仿若无骨一般攀在苏岸身上,故意不使力,苏岸搂她进屋后门没关,直直往床边走。
  就在易胭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时候,苏岸忽然松手,将她给扔床上。
  阿茶村给她们安排的宿舍环境十分质朴,这床不是软床垫是木板的,易胭跌下去撞上木板发出声响。
  虽然不是很疼,但她还是下意识微皱眉,暗骂一句:“操。”
  她还没跟苏岸算账,他已经转身去桌边。
  “你去哪儿?”易胭也不起来,维持被他扔下去的姿势。
  苏岸没回答她,在她桌上捞过湿巾,抽了张后回身走回来。
  易胭微仰头看他:“你知不知道这床木板的,就这样把我往下一摔。”
  借着窗外夜色,易胭看清她男人身上西装革履,衬衫西裤。平视过去袖口处腕骨分明,指节骨感修长,肤色过分苍白。
  他居高临下看她:“下次不穿鞋试试。”声线孤傲清冷。
  易胭:“……就为这事摔我啊……”
  苏岸没理她了,单手懒散拎了下裤腿,前后脚蹲下。
  易胭就这样半撑在床上,苏岸单手扣住她脚踝。
  苏岸指尖有点凉,易胭脚下意识往后一缩,苏岸没让,往这边一扯。
  易胭不动了,想到苏岸是从室外进来所以手才会这般冷,她这才想起问他怎么过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脚被他扣住,苏岸掌心里的湿巾捋过她脚掌心,湿巾也凉,易胭这次没往后缩,脚趾蜷缩了下:“有任务。”
  易胭眉心微皱,试探问:“你们的对象是阿茶村?”
  苏岸倒是一丝犹豫都没有,嗯了声。
  易胭能感觉到苏岸湿巾擦过她一个个脚趾:“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傍晚刚到。”
  易胭拧眉:“这么说早上镇上看到的那人不是你。”
  易胭之前问的时候苏岸便否定过了,她自己想想也是:“也是,早上看见那人穿的是本地服饰,肯定不是你,可能只是背影像。”
  苏岸已经换了只脚擦。
  易胭:“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苏岸掀眸又低眸:“一路走过来只有你房间没说话声。”
  其他房间都有两个女生聊天声。
  这几间宿舍隔音的确都不怎么样,往常易胭从公共浴室洗漱回来经过走廊时的确能听到其他房间的声响。
  苏岸没认为她是那些聊天中的一个,准确知道她是自己一个人住。
  她啧了声:“你倒是挺了解你女朋友。”
  苏岸已经将她脚擦好,起身,眼风扫了她眼。
  她的苏岸真的有趣到她心痒,易胭一刻都闲不下来,伸脚要去撩他裤腿。
  下一秒苏岸转身往门外走。
  易胭:“……”
  她在他背后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其实苏岸只是出去扔个纸巾顺便洗手,回来后把门给关上了。
  易胭没变过姿势,看苏岸过来时随手扯了下衬衫衣摆。
  一丝不苟瞬间变得有点斯文败类。
  这样的苏岸只有易胭能看到,她也百看不厌。
  苏岸到床边的时候,易胭说:“你刚才扔我那一下真的疼。”
  苏岸站床边,她坐着,高出她半个身子。
  他眸色冷淡,垂眸看她时不动声色解了最上颗纽扣。
  面对苏岸易胭根本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从来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再用力一点我说不定骨折。”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抬起,意思要搂他。
  苏岸顺了她意,解了袖扣后俯身,仿佛她说什么他都没听,也没准备回答。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低颈贪恋她味道,唇在她颈线游走。
  易胭浑身登时发软。
  环在他颈上的手作势收紧的时候,苏岸唇来到她耳边:“哪疼?”
  低磁的声音轻震入她耳蜗,易胭情不自禁贴近他搂紧。
  她侧首,也靠近他耳边,带着笑轻声一句:“尾巴骨。”
  易胭身上就穿一件长衬衫,一双腿上下不过就一块小布料。
  她只觉背后一凉,男人指尖钻入她衣摆。
  腰与臀交接处的尾巴骨,苏岸掌心覆在上头,还侧首在她耳边:“这里?”
  说着的时候轻揉了下。
  易胭其实根本不疼,就是单纯想逗苏岸,想看他对她百般包容。
  而苏岸也的确愿意做易胭傀儡,配合她做戏。
  苏岸就在她腿间,易胭长腿攀上他腰间,调戏似的笑:“你要往下我也不介意。”
  再往下就是禁忌地了,女人私密地带。
  易胭毫不保留把这些都给苏岸。
  “怎么样?”易胭说,“来一发吗?”
  她叫唤了苏岸最喜欢听的那两个字:“老公。”
  易胭刚话落,苏岸低头堵住她唇。
  两唇相贴,唇舌交缠。
  不知何时易胭已经被苏岸压在床上,长衬衫衣扣已经解了几颗,身体紧贴着苏岸。
  后门没关,风过树梢穿过回廊吹进屋内。
  易胭被这阵寒风吹得起鸡皮疙瘩,一阵寒意蹿上皮肉。
  两人接吻时苏岸照旧没闭眼,注意到她变化,离开她唇。
  易胭仰躺床上,长发铺散,刚洗好晾了没多久半干半湿。
  “干嘛停下?”
  苏岸手撑在脸侧:“关门。”
  易胭不让:“不关。”
  苏岸当然知道她意思。
  门外树林风响,野外视觉倍感刺激,冷也不影响她要做些什么。
  可他毫不留情:“松开。”
  易胭双腿困他困得更紧了:“没感冒没必要关门。”
  苏岸低头盯着她,易胭也不示弱回视。
  某一刻苏岸找到她弱点。
  易胭浑身过了层电,瑟缩了下,腿部自然也使不上力,苏岸一下便从她身上离开下床。
  不是他对手的易胭在他身后暗骂一声。
  她躺在床上看苏岸,两人衣冠都不怎么齐整,她看着看着忽然起身也在他身后下床。
  苏岸听到她动静,侧头瞥了眼。
  苏岸观了全程,仿佛没放在心上似的,转过身去关门。
  在苏岸将后面那扇门也插上门闩的时候,易胭已经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他腰。
  两人前胸后背。
  风被关在门外,苏岸动作没停顿,任她抱着。
  易胭衬衫衣领歪斜,露出大半边肩膀。
  她昂头,唇若即若离贴他后颈上,轻声唤一句:“苏警官。”
  与此同时手不安分往前伸,试图解下男人皮带金属扣。
  手刚触到他腰腹,一下被抓住。
  下一秒易胭便被苏岸扯着转了个身压在了旁边墙上。
  白水泥墙面在夜里显眼。
  易胭未来得及思索苏岸是要做什么,他已经单手扣住她下巴迫使她昂头,俯身堵住她唇。
  来势汹涌,狠命掠夺。恶劣又不容拒绝。
  易胭动弹不得,双手手腕被苏岸锁在背后压墙上。
  直到此刻易胭终于察觉到苏岸情绪的不对劲了。
  他好像在生她气。
  每次一生闷气,苏岸就不会任她来,会故意折磨她。
  这个吻饶是她想主动也无法,苏岸不给她机会。
  狠厉又粗暴。
  夜色从窗口进来,她也没闭眼,对上苏岸的目光。
  纵使是这种时刻,苏岸的眼神也很冷静,即使动作粗暴霸道。
  他甚至都不给她换气时间。
  易胭胸口渐渐起伏,皱眉,唇齿间艰难蹦出几个字音:“你发什么疯!”
  “苏岸,你到底怎么了?!”
  转瞬她腿便挂在苏岸臂间,苏岸往前一压。
  这个动作易胭更加动不了,苏岸逼视她,两人鼻尖对鼻尖:“这是不是该我问你?”
  易胭一愣。
  苏岸问出这句,她终于知道苏岸为什么不开心了。
  方才她在电话里的情绪根本瞒不过苏岸一丝一毫,她的不对劲他一听便出。
  他知道她有话没跟他坦白。
  易胭不会怪他不给自己秘密,而是他担心自己。
  可如今苏岸也到阿茶村来了,他在阿茶村也有任务。
  易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跟你说?”
  几乎所有事情易胭不告诉苏岸的原因,都是因为不想拿苏岸性命开玩笑。
  她不想他牵扯进来,不管是她和映沙之间的事还好,还是阿茶村的事,易胭都不想苏岸掺和进来。
  撇开她,苏岸是缉毒警。
  可在她这里,苏岸首先不是缉毒警,而是她男人。
  她远比那些无私要自私。
  “阿茶村不对劲,可我觉得或许等我们这次义诊结束离开,这些事就都会被我们遗忘,”易胭靠在墙上,“我不想你掺和进来。”
  “我知道告诉你你肯定会管。”
  可缉毒那么危险的事,这种危险任务一跟苏岸扯上关系,她没办法坦然。
  她看着苏岸:“我是不是很自私?”
  苏岸盯着她,某一刻易胭都快被他盯到无所适从。
  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妻子。
  易胭转开了视线。
  苏岸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我会注意。”
  注意安全。
  易胭一愣,转过头,看进他眼睛里。
  ——
  如果不是那两声叩门声,易胭都以为是自己再次出现幻觉。
  易胭靠在床头,侧头盯着门,两秒后手机往旁边一扔,翻身下床。
  她急到忘记穿鞋,光脚踩水泥地上,老式双木门门闩插着,易胭唰唰打开。
  外头夜色浓重,苏岸身影看不甚分明,但易胭知道就是苏岸。
  门还没完全打开,易胭便往前栽进了苏岸怀里。
  苏岸没觉意外,手自然而然接住她,顺势往屋里一带。
  易胭仿若无骨一般攀在苏岸身上,故意不使力,苏岸搂她进屋后门没关,直直往床边走。
  这床不是软床垫是木板的,易胭跌下去撞上木板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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