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与诉说(8)
她扑腾着爬到床尾,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飞速塞进被窝里,红着脸瞪他。
“还有一件。”顾从礼指了指箱子,淡定地提醒道。
时吟忍无可忍,看起来羞耻的快要哭了,闭上眼睛捂着脸:“你把箱子盖上!”
顾从礼低低笑了一声,把箱子给她扣上。
一声轻响,时吟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确定了他盖好了箱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再一抬眼,对上男人浅棕的眸。
时吟一顿,重新捂住脸,低低呜呜地叫了一声,再次钻进被子里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柔软的床微微塌了塌,顾从礼坐在床边,轻轻拉了拉她被角。
时吟死死拽着,说什么也不肯露出脑袋来。
他低声:“你不知道是什么?”
时吟在被子里疯狂摇头:“不知道!你别问我!”
顾从礼也不急,动作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绕着被单把她从里面挖出来,时吟拼死挣扎,最终不敌,涨得通红的小脸埋在雪白被单里,眼睛紧紧地闭着。
如果排个名次,这件事一定是她二十多年来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里面最尴尬,最让人羞耻的事件,没有之一。
时吟强忍住想要夺门而出或者钻进地缝里从此再也不爬出来的欲望,死死地闭着眼睛,宁死不看他。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接着是浅浅的鼻息,然后是柔软的嘴唇。
他浅浅亲了亲她的唇,温凉的唇瓣来到耳畔,吻她滚烫红透的耳尖,低低出声:“时一老师不知道,我告诉你。”
时吟一颤,缩着脖子往后躲,顾从礼扣着她后颈,再次回到她唇边,轻轻地咬了咬,含住:“我还可以教你怎么穿……”
时吟被他撩的魂儿都飞了一半了,红着脸微仰着头,任由他长驱直入,绵长温柔地亲吻。
直到氧气一点一点被掠夺。
她呜呜地叫,抬手拍了拍他的背,顾从礼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时吟小口小口喘着气,头从他耳边划过,软软地靠在男人肩头,侧头埋进他颈间。
两个人都没说话,顾从礼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背。
半晌,时吟才闷闷道:“你为什么还会穿啊,你到底有几个前任穿给你看过。”
顾从礼笑了声:“没有,我在等着你穿给我看。”
时吟抬起头来,红着脸瞪他。
瞪了好久,她闷闷吐出两个字:“变态。”
冷月清风了这么多年的顾主编,大概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评价他。
他愣了几秒,微微挑起眉,提醒她:“时一老师,这是你自己带的。”
时吟炸毛,从他怀里窜出去:“我又不是为了要给你看的!”
顾从礼垂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时吟,我是男人。”
时吟有点茫然的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其妙地慌了一下。
她别开眼:“我又没把你当女的……”
顾从礼没说话,拽着被单的手忽然抓起她的手腕,拉过来,轻轻放在他裤子上。
人鱼线中间,皮带往下的,下半身某个位置。
时吟猝不及防,被他带着,掌心接触到裤子的布料,鼓起来的,隔着布料能够感受到微微的硬度,还有一点点的温热。
她用了两秒钟的时间来反应,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吟眼睛瞪得大大的,被烫到似的倏地缩回手来。
柔软的手摩擦过裤子布料,发出轻微的声响,顾从礼顿了下,声音染上一点点沙哑:“懂了?”
时吟手指蜷在一起,又分开,刚刚碰到他那儿的手掌掌心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她唰地把手塞到屁股底下压上,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飞速抽出来,背到身后去。
小姑娘慌张地不敢看他,死死盯着床角的地方,完全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懂什么……”
“我一直在忍耐,”顾从礼垂眸凑近,指尖轻缓摩擦着她颈后发际线处毛绒绒的碎发,“所以在你没这个意思前,都别勾引我。”
*
男人都是接个吻就会硬的物种。
时吟在这一天,刷新了对男性这种生物的认知。
下午和晚上她叫了食物在房间里面吃,之前的什么北国半日游完全作废,连她在没出发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的北方这边最正宗的烤鸭也没吃到,就这么在酒店里窝了一下午。
第二天一早,时吟才见着顾从礼。
男人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时吟不自在了一下,下意识地视线下移,往他下身瞥了一眼。
只一瞬,她秒速抬眼,看见顾从礼轻轻挑了下眉。
时吟莫名觉得刚刚自己的偷瞄被发现了,想起昨天的那个手感,她脸又开始有点烫,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庆幸自己今天画好了妆,应该看不太出来什么。
摇光社的车等在楼下,两个人下楼吃早餐,边吃顾从礼边跟她说签售会的事情。
上次在S市的签售他不知道去忙什么了,人没在,很多事情都是赵编辑跟她说过的,顾从礼重复,时吟就听着,安静地往嘴巴里塞包子。
“上次反响不错,《ECHO》的单行本销量这几天明显开始增长,微博上的热度也在涨,”顾从礼拿着IPAD翻看上面的曲线图,“等下个月的杂志人气排名出来以后看一下,《鸿鸣》的排名应该也会升。”
他抬眼:“你上期第几。”
时吟举着筷子,嘴巴里塞满了包子,声音含糊不清:“第室。”
顾从礼:“咽了再说。”
“……”
小姑娘加快了咀嚼速度,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吞下去,比了个手势:“第四。”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男人神情冷漠,淡淡地点了点头:“签售会的时候可以多留一点时间给《鸿鸣》,下期至少可以再升个一位。”
时吟点点头,继续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
顾从礼完全没注意到似的,继续看平板。
“……”
时吟蔫巴巴地垂下头去,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盛醋的小碟子,撅了噘嘴。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无声弯起唇角。
*
摇光社在帝都这边的分公司不大,只写字楼当中两层,签售会临时租了下面的场地。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时吟熟练了不少,到了提问的环节,大家的问题都很友好,时吟回答了几个,刚要过,下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时一老师,您的新连载画了刀和剑拟人化这种的,是在刻意跟风日本漫画的热潮吗?您觉得自己的这部《鸿鸣龙雀》和日漫的那几本同题材作品哪个更好看一点?《ECHO》和《鸿鸣》风格上的明显差异是您为了红刻意画这种内容导致作品同质化的原因吗?”
时吟愣了愣。
这种明显的,不友好的问题让场面瞬间安静了一下。
然后,下面出现小声的议论,不少人往一个方向看去,那女生站在靠边的位置,带着一个鸭舌帽,压得很低,脸上还带了个口罩。
签售会和那种类似的发布会或者漫展不同,这里现在会到场的基本上都是漫画作者的粉或者是作品粉,听到这种话自然不会开心,小小的议论声中窜出一声:“你有毛病吧?画个刀什么的就是在跟风热潮了?你家申请专利了啊?”
像是提醒了众人,人群中开始爆发出阵阵骂声,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场面一时略有些混乱
时吟有点无措,她下意识朝人群最后面张望,找顾从礼的影子,扫过一圈,看见他站在角落里,安静地靠着墙侧身站着,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离得太远,时吟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时吟突然有点闷,心里一股无名火倏地窜上来了,她长出了口气平整呼吸,调整了一下有点僵掉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拉近耳麦,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犀利啊,我想一下要怎么回答你啊。”
她眨眨眼,歪了下头,不紧不慢说:“首先啊,第一个问题,刀或者剑啊的这类题材本来就是少年漫很火的元素之一,因为这种近身的打斗场面其实会更好看一点,就像我的上一本《ECHO》,是用声音作为武器的,很多那种很热血的画面就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在这一点上肯定是刀剑这种冷兵器会表现得更突出一点。”
“两部作品风格上的差异,我记得之前微博上好像有人说《ECHO》是那种有点性冷淡感觉的,完全不像少年漫的少年漫吧,其实看到的时候我还是挺开心的,有种自己的风格被认可了的感觉。”
“但是我难道因为《ECHO》是这种风格,所以我以后的创作都要完全拘泥于这一种风格了吗?我觉得不是吧,《ECHO》也好,《鸿鸣龙雀》也好,冷的也好,热的也好,这两种都是我。不仅这两种,我以后还会画第三个,第四个故事,每一个都会是不一样的风格,但是无论哪种风格,最基本的,属于时一的那个核都不会变。”
“我想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我,也希望大家无论看到哪一个我,都会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就是时一。”
“至于要我点评我的作品和日漫哪个更出色一点这个,我只是个小新人,因为喜欢所以就画了,跟名家老师们当然没办法相提并论。但是这是我个人的能力不足,我觉得也不能说就代表了什么吧。”
时吟手里捏着一会儿签字的时候要用的水性笔,转了一圈,笔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中国漫画现在确实比不上日本,但是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认真去挖掘的话,总是能有很多素材可以去画出好看的故事,我们没有必要跟风或者怎么样,我们就画我们自己的故事,中国的漫画家绝对不会比其他任何国家差。”
现场一片寂静。
然后忽然由一个人带头,掌声雷动。
*
签售会结束,时吟站在女洗手间水池旁,双手撑着池边,调整了一下呼吸。
她其实刚刚突发情况,顾从礼又没有要理的样子,她快要慌死了。
她当时声音端得很平稳,其实捏着笔的手心里全是湿的,后背一层冷汗,紧张得脚都在抖,生怕说错一个字,或者哪句话故意被人曲解。
抬开水龙头,时吟洗了手,看着镜子里的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点,她晃了晃脑袋,走出洗手间。
顾从礼靠在女洗手间门口,瞥见她出来,抬起头来。
时吟心里那股无名火看见他开始熊熊燃烧,她脚步一顿,然后像没看见他一样,绕过去,昂首挺胸往前走。
刚走出两步,被人拉住手腕。
时吟挣了挣。
他力气大,紧紧扣着她,不撒手。
时吟回过头去,瞪着他。
他也不解释,也不说话,淡淡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她本来以为,顾从礼肯定会帮她的。
可是他动都没动,就这么看着她差点被人欺负。
要是她说错话了呢。
临场遇到这种事情,她本来就没经验,要是慌到什么都说不出呢。
她的新连载明明成绩很好,她也在慢慢进步了,他也一副,她就是应该做到这样的样子,半句话都没有说。
时吟觉得自己幼稚死了,像个小朋友一样的,考试拿到了好成绩想要被表扬,没被表扬还不开心了。
虽然很幼稚,但是就是不开心。
不开心加上不开心,双倍的委屈,她瞪着他,眼眶一点点红了。
顾从礼怔了下,拉着她往后扯了扯,将她抱在怀里。
时吟很矫情地挣扎了一下。
他没松,下巴搁在她发顶:“这么委屈?”
时吟瘪着嘴,抬手掐他的腰。
一句话,停顿一下,就掐一下:“你为什么,不帮我。”
顾从礼没躲,低低地笑了,胸口轻轻震了震,叹道:“小姑娘。”
时吟唰地抬起脑袋,怒视他:“你还笑!多亏我反应快!不然今天不就完了吗?”
顾从礼眼底含笑,抬手揉捏她柔软的耳垂,亲了亲她的额头,夸奖道:“嗯,我的宝宝真棒,反应真快。”
时吟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红了。
她扑腾着爬到床尾,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飞速塞进被窝里,红着脸瞪他。
“还有一件。”顾从礼指了指箱子,淡定地提醒道。
时吟忍无可忍,看起来羞耻的快要哭了,闭上眼睛捂着脸:“你把箱子盖上!”
顾从礼低低笑了一声,把箱子给她扣上。
一声轻响,时吟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确定了他盖好了箱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再一抬眼,对上男人浅棕的眸。
时吟一顿,重新捂住脸,低低呜呜地叫了一声,再次钻进被子里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柔软的床微微塌了塌,顾从礼坐在床边,轻轻拉了拉她被角。
时吟死死拽着,说什么也不肯露出脑袋来。
他低声:“你不知道是什么?”
时吟在被子里疯狂摇头:“不知道!你别问我!”
顾从礼也不急,动作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绕着被单把她从里面挖出来,时吟拼死挣扎,最终不敌,涨得通红的小脸埋在雪白被单里,眼睛紧紧地闭着。
如果排个名次,这件事一定是她二十多年来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里面最尴尬,最让人羞耻的事件,没有之一。
时吟强忍住想要夺门而出或者钻进地缝里从此再也不爬出来的欲望,死死地闭着眼睛,宁死不看他。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接着是浅浅的鼻息,然后是柔软的嘴唇。
他浅浅亲了亲她的唇,温凉的唇瓣来到耳畔,吻她滚烫红透的耳尖,低低出声:“时一老师不知道,我告诉你。”
时吟一颤,缩着脖子往后躲,顾从礼扣着她后颈,再次回到她唇边,轻轻地咬了咬,含住:“我还可以教你怎么穿……”
时吟被他撩的魂儿都飞了一半了,红着脸微仰着头,任由他长驱直入,绵长温柔地亲吻。
直到氧气一点一点被掠夺。
她呜呜地叫,抬手拍了拍他的背,顾从礼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时吟小口小口喘着气,头从他耳边划过,软软地靠在男人肩头,侧头埋进他颈间。
两个人都没说话,顾从礼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背。
半晌,时吟才闷闷道:“你为什么还会穿啊,你到底有几个前任穿给你看过。”
顾从礼笑了声:“没有,我在等着你穿给我看。”
时吟抬起头来,红着脸瞪他。
瞪了好久,她闷闷吐出两个字:“变态。”
冷月清风了这么多年的顾主编,大概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评价他。
他愣了几秒,微微挑起眉,提醒她:“时一老师,这是你自己带的。”
时吟炸毛,从他怀里窜出去:“我又不是为了要给你看的!”
顾从礼垂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时吟,我是男人。”
时吟有点茫然的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其妙地慌了一下。
她别开眼:“我又没把你当女的……”
顾从礼没说话,拽着被单的手忽然抓起她的手腕,拉过来,轻轻放在他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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