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曾穿渡星河万顷
to橡树::[有机会我们再看一次流星雨吧。]
from橡树:[好啊,这个每年都有的。]
to橡树:[笨蛋,晚安~]
from橡树:[晚安~]
…
“憬儿明明都已经暗示到极限啦,还橡树?依我看不如把晏倚,哦,艾桑克的备注…”
上周三翁怀憬赴苏矇发起的RicciCafe小聚时,高媛便借口帮着把好最后一关的由头,从翁怀憬手中抢过电话,在看到这段聊天记录后她曾如此吐槽:“…给改成榆木脑袋好了,萌萌你别瞪我,呵,看我们憬儿都回了些什么…”
“因为得提前预备进入角色的状态,人家都忘记了向流星许愿,所以某某人,请务必再约我一次哦…”
凭着多年的友谊以及自己对翁怀憬的了解,苏矇极力曲解着那两条回给晏清的消息,她绘声绘色模仿出怀春少女的幽怨腔调:“讨厌,你是笨蛋吗?人家是让你明年这时候再约我么,你查一查嘛,下周日还有场猎户座流星雨呢!”
“萌萌干得漂亮!我说,某些人真该将自己的小尾巴给收一收了!还笨蛋,晚安~”
刻意拖出娇滴滴的长尾音,高媛丝毫不怵闺蜜会祭出背身单打,顺势倒在苏矇怀中的她杀人诛心般补刀道:“我祝你俩定在明年十月的第二次约会愉快~”
“不会的,他绝不会…”却没料到翁怀憬很是气定神闲,回以高媛微笑后,她笃定道:“赠我一场空欢喜。”
…
…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
世界大生命长,只愿与你分享…
「他给的心安,是否被我流露得过于声色张扬…」
眼前重放过这一幕时,翁怀憬甚至能补出恰到好处的bgm来,当思绪落定在手机通讯录晏清的备注名后,她心底又涌起一阵羞恼:「前晚小喵居然说漏嘴,我又得改备注了,万一《致橡树》被剪进花絮,不知道得遭她们怎么编排…」
“呀,外边这么冷…”蓝牙耳机里飘来骆冰的调笑声:“我们晏导,怎么不进餐厅打电话啊?”
“回来啦,冰姐,嘿嘿,在和小格聊工作…”
翁怀憬隐隐约约听到晏清用沙哑的声音讪笑着解释道:“你别笑啊,四首小样!真是在聊工作!”
「傻样,所以是堂而皇之呆在酒店餐厅外打电话么,那昨天露馅的一定是他,比我还声色张扬。」
耳畔萦绕的对话声渐微,翁怀憬腹诽着晏清,她任由思绪继续发散。
…
理所当然将各方的偷悦或心忧摔锅给某人,翁怀憬自觉始终保持着安定感和警惕心,重新入组后她做到了“戏中全身心投入角色,戏外依然人前清冷于形,自矜在心。”
而这份笃定也很快被验证,杀青前一晚即使忙碌异常晏清也并未将某些重要信息遗漏,各自回房的俩人以短信交流“尚待补完”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时,他果不其然地厚起脸皮向翁怀憬发起了第二次约会邀约。
…
from橡树:“明晚有场声势更大的流星雨,小格,我们还有个约定呢,要再看一次…”
to橡树:[都快忘记了,怎么,某人又听到了广播里的流星雨预报?可我想先学会那段接近完工的《梁祝》十八相送,时间不够用,有些纠结呢~]
…
即使心中已千般情愿,翁怀憬还偏生要端出“忍将月色归霓幔”的姿态,在回复晏清信息时她添上了两分刻意为难、三分揶揄哂笑,却不自知余下几分尽显自己的娇憨。
…
from橡树:[一定够的,包教包会,我有办法陪你挤时间练…]
to橡树:「哦,那好吧~」
…
区区两分刻意为难,自然困扰不到晏清,所以才有了杀青片场发生的“令狐冲”弹剑配合翁怀憬暗中练琴的小动作,殊不知正是此招一出,他俩的暧昧才被姜瑭和傅若蓠寻出蛛丝马迹。
…
“晏导,给你说一声哈,今晚后期色调渲染方案定好后,我们美术组也差不多全撤了,这次的三方合作很愉快…”
通话那头的晏清刚送走骆冰,估计又撞上了谢婉莹,果不其然翁怀憬又听到晏清很快接话道:“诶,谢指导就吃好了,三方?哦,三方,您怎么也被冰姐给传染了。”
「所以我们的故事…已不知不觉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洞悉,至少在节目组已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重新入组后发生的一幕幕犹如电光火石般,从翁怀憬眼底递次划过,穿越纷扰片场的不经意对视,篝火跃动的静遥夜、喋喋不休的伊梨赵穆、暗中偷悦的邵卿骆冰、如泣如诉的《梁祝》初现、戏里东方不败与令狐冲的恩怨情仇、戏外应对探班的迎来送往…这一切让处在现实回溯交叉状态中的她倍觉甜蜜又幸福。
没再去关注耳机中断续传来的寒暄内容,翁怀憬伴着若有似无的bgm,继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
…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
若说花事了,幸福知多少…
…
在一番宾主尽欢的杀青宴后,除后期制作人员外《笑-东》剧组就地解散,各部门分批有序撤场离组,待到当晚月上柳梢时,雁栖湖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而翁怀憬也半推半就跟随着晏清再度踏上了湖畔的竹林石板路。
不再有赶戏的急迫感,也褪去角色桎梏的某对情侣并肩沿林间小径踏月而行,话题从影片后期进度、扶桑台词配音等一路发散至下期节目的内容,翁怀憬平静的步调下暗涌的少女心事可谓精彩纷呈,个中滋味细细品来让当下的她深感羞意煞人,偏生脑补出的背景音乐还恰逢其时由《花事了》切成《一生守候》:
…
…等待着你,等待你轻轻拉我的手
陪着我长长的路慢慢走…
…
「媛儿说得对,他真变成了榆木脑袋,想牵着我走你就牵吶,又想要让人家主动么!」
时隔一周故地重游,也许是随霜降渐近,这晚的凉意也格外沁人,穿着羽绒服的翁怀憬却显得格外畏寒,多次呵手取暖。
好不容易让晏清接到暗示,递出想触碰又屡次收回的手后,被牵住的翁怀憬没想到自己的欲拒还迎居然击退了情郎,这让失去“东方不败”角色加成的她心底又气又恼。
「笨蛋嘛!这次没东方替我挡着,不就挣脱了一下下,居然还松手了,哎呀~肯定是帝都的夜太凉,所以我才会继续呵手,一定是的!」
终于等到猎户座流星雨如期而至,于天际自西向东划出一道道绮丽绝伦的光弧,轻抿嘴唇的俩人也许都想起了一周前发生在这里的那个浅浅的演员之吻,翁怀憬脑海中的bgm也随少女心事更迭成那首让她预备良久的《可乐戒指》。
…
…星星在天上写诗,浪漫到放肆
嘴角的吻还微湿,我害羞掩饰…
…
“不可能!那是替东方不败给令狐冲申请的,为了…”
滚烫的眼神对视中,翁怀憬看似一泓秋水净无尘,实则流露着几分羞怯:“弥补电影剧情缺憾,加深角色代入感的,你休想!
“不,我是想…”晏清当时的反应则是欲言又止,他空着的左手好几次在衣兜中探寻着什么。
“更不行,还没到时候呢!”扭头背向晏清,翁怀憬将视线投向坠落到天际外的某一缕流星。
“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又羞于启齿…”一脸无辜的晏清眼神清澈透亮:“打算用两首歌把它唱出来,这也不行吗?”
…
「太丢人了,怎么会觉得他在索吻准备求婚,明明关系都还没有公开,我当时在想什么呢!」
一想到自己于慌乱中露出的窘态,翁怀憬便紧捂住自己已如桃花夭夭的双颊,甚至还懊恼地啐出一声。
所幸从耳机中传出的聊天内容来判断,晏清还在与谢婉莹就木棉映画计划中的某部动画电影交流着,明显他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于是乎翁怀憬在稍稍平静后又再度沉浸回自己的世界中。
“第一首歌《最光明的秘密》,想聊聊我心中那个曾经最阴郁的秘密…”
闪回中的夜空蕴起一层藏青雾霭,天外的陨星如流岚又似霓虹,将晏清磁性而真诚的言语烘托得如梦如幻,让翁怀憬不由深深为之沉醉:“第二首歌《推开世界的门》想说说你、我还有…这个世界的关系,即使我现在对它的认知其实还一片混沌。”
「哪有来流星雨时给女孩子唱歌的,但谁让我是这星球上某人收获的第一个歌迷呢,就不跟他计较了,《最光明的秘密》,个中隐喻很好理解,爱…我…已成为倚飒心中最光明的秘密,但《推开世界的门》想表达的东西,似乎格外深晦?」
美目一阵流光溢彩,翁怀憬信手将记录歌词的日记本准确翻向某页,无声跟哼着昨夜听到的歌,她的视线紧锁至某段自己以行楷书下的文字:
“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游荡流亡,三千世界,找不到一处愿意驻足的地方。
翁小格,于我而言你就是这个世界的锚,一道桥梁,紧紧维系我存在的意义。”
「锚?锚定(anchoring)是指人们倾向于把对将来的估计和已采用过的估计联系起来,同时易受他人建议的影响。推开世界的门,面对时间的残忍,倚飒曾是个站在世界门外怕迟到的、最孤单的人,而我就是他回去(找到人生存在意义)的桥梁?」
通过对歌词的逐字推敲,翁怀憬借此印证着心中某个大胆的猜测:「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直觉,他一定是在隐喻这张门是物理意义上真实存在的…」
「…基于某些因素限制他无法坦言,锚、桥梁、联通未知世界的门…恐怕也已隐喻到极限,结合《遇见你》中的“现在重新相识,换我陪你继续…”,我是否应该理解成,解决危机后归来的他真正融入了我的世界,所以才有这把钥匙…」
手指轻轻摩挲着系于颈间的钥匙,翁怀憬边揣测着晏某人的心思边继续徜徉流连于她昨夜的回忆。
…
“嗡嗡嗡…”
等到晏清将心迹唱罢,猎户座流星雨更加瑰丽的第二轮爆发也随之而来,牵着翁怀憬的他遥指着天空开始自己略显浮夸的表演:“看!流星雨高峰期来了。”
傲娇憬:“嗯~”
初恋清:“我听人说流星落在地球上,会变成永恒的水晶。”
傲娇憬:“不是钻石么?你就编吧…”
迟迟未收回右手的初恋清:“小格,你不许愿吗?”
悄悄在心底许愿的傲娇憬:“嗯~其实我很知足。”
轻轻拉了拉正仰望星空的清瘦姑娘,晏清哀求道:“你配合我一下嘛!”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翁怀憬怀疑地瞥了眼晏清,又不忍错过将夜空照耀得亮如白昼的第二轮流星雨。
初恋清跃跃欲试:“我想替你摘一颗流星。”
傲娇憬难得配合:“好啊~”
用虚握着的手冲飞闪而过的某颗流星一抓,晏清小心翼翼握拳回翁怀憬面前再缓缓展开,他掌心现出一把被流岚映射得璀璨夺目的水晶钥匙:“喏你看,这颗流星变成我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你真有够幸运的。”
“幸运不幸运,得我自己说才算数!”
火树银花,夜色明如许,此刻的翁怀憬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对啊,但你现在说了…”
得到信号后没再去等肢体意识来驱动,晏清像猎豹觅食般将眼前那个腰如约素的姑娘紧紧拥入怀中,贪婪嗅着心上人馥郁芳泽的初恋清口中振振有词:“还是两次!”
踮起脚尖,吐息气若幽兰的傲娇憬急道:“你耍赖!”
探头埋肩,嗅着馥郁芳泽的初恋清犟嘴:“两次,要抱够本!”
…
“动作还是这么熟练!”
画面最终定格在自己“无奈”解下发带,将满头青丝瀑散予某人一记埋头杀上,翁怀憬忍不住再啐一声,轻咬着下唇,连天鹅颈上都泛起一阵醉人的酡红,她扑闪着蝶羽般的长睫娇嗔道:“臭无赖!!!”
“小格?”晏清那边结束了他与谢婉莹的谈话,他低声笑道:“谁是臭无赖呢?”
“臭无赖他自己心里有数!”手指绕着细细的锁骨链,翁怀憬回答得抑扬顿挫。
“那个无赖肯定不臭,因为某人好香啊!咳~咳…”极力压低着自己声音的晏清估计又迎头撞上了哪位同事,两声轻咳后,他装腔作势正色问道:“小格,卿姐过来了吗?”
“没听到动静,一直没出去…”
先是把钥匙连带锁骨链塞回衣领,翁怀憬又慌忙将日记本翻回誊写满歌词那两页,转身面墙后她这才清清丽丽继续答道:“我刚才在背词呢!”
“推开世界的门,遇见你,我的秘密,最光明的秘密…”
也许是谎撒得心里没底,翁怀憬为增强说服力,还轻声将四首小样的名字一一念出,不过这一念她发现一个问题,下期节目的歌名重新排列组合后似乎同样含着隐喻。
“这肯定会惹人遐想的!”傲娇憬暴起发难:“你是故意的吗?”
“额,真不是,不过现在的观众简直就是拿着放大镜在看节目,曲风悲情一些能脑补出一堆剧情来…”
初恋清唯唯诺诺:“的确考虑欠妥,这四首歌如果放一期,不知道能补出什么样的年度大戏来,我来想办法吧,昨天还答应姜瑭做首melody说唱…”
“ci!哐当!”蓝牙耳机中突然爆出阵刺耳嘈杂声又很快归于安静,估计是晏清那头及时捂住麦克风,半响他才抱歉道:“剪辑组吃完集体去外边抽烟了,小格,没吓到你吧?”
“没事~”轻轻摇头,翁怀憬调整回坐姿,侧耳听了听客厅的动静,她抚着领口娇声提醒着晏清:“你们待会就得接着回去剪片了,卿姐应该是到了。”
明显晏清流露的依依不舍更浓:“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听你给我分享今天那三个学生写的小纸条。”
“嗯,资雯你见过的,祝小溪、宁勐就是…”
视线瞟向桌角那本《帝舞手记》,翁怀憬眉锋稍稍一扬,她嘴角绽出些笑意:“上周作业写《李煜》观影体会的那俩姑娘,我有读过几句给你听的。”
“我记得啊…”晏清嘿嘿一笑:“把我走位路线的选择都分析得头头是道。”
“平日里表现都很好,不然我就让她们…”
伸手取过那本《帝舞手记》,翁教授有些痛心疾首:“到讲台上照着本子念出来了。”
“莫然那帮人抽烟得好一会…”耳机那头晏清的声音难掩沙哑,但他语气却饶有兴致:“来吧,让我参与一下翁教授的教学工作。”
“等会别惯着他们在里边抽烟,嗓子都熏哑了…”
锋眉轻蹙,翁怀憬一番埋怨着实透出几分心疼来,将《帝舞手记》随手一翻,瞄起第一行那段温婉娟秀的小楷,噗嗤一笑后她轻声念道:“雯雯,看看人家粉丝多幸福,昨晚《娱乐观察报》通过旗下细语官V独家爆料,近期因《江湖噪音》爆红的姜瑭与傅若蓠现身帝都大兴国际机场,两人十指紧扣与送行友人挥别,随后更是搭乘一趟航班返沪,全程甜蜜对视不断…祝小溪在说傅若蓠她们的八卦呢。”
“不会是昨天在剧组牵手牵出习惯来了吧,哈哈,他俩被狗仔偷拍啦?”
当八卦这档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晏清其实觉得吃瓜也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他甚至还尝试着帮翁怀憬的学生说情:“对啦,小姑娘家的,聊聊娱乐圈绯闻八卦什么的也很正常。”
“但不能在上课时聊啊,资雯的行书写得还算有模有样…”
对晏清的讨饶不置可否,翁教授秀出自己只凭字迹便能轻松分辨出几位爱徒的优秀教学素养来,她继续念到下一条:“那又怎样,热搜还不是被咱们家压得死死的,帝都草场地摇滚音乐节正式官宣了演出嘉宾阵容,确定《才华有限公司》两位主创会以乐队形式压轴登台,昨天官V有公开征集乐队名,你们打算投哪个呀?”
“我当然投木棉与情人!”突然吃瓜吃到自家,翁怀憬没想到晏清居然臭不要脸的插嘴,说完后他还急不可耐催更道:“下一条呢。”
“宁勐投的人生无限公司!”
隔空递出一记白眼,翁怀憬也不管晏清收不收得到,半响她才重新念道:“别告诉我昨天《才华有限公司》放出晏清老师令狐冲的定妆照你们没存,东临碣石,覆剑远眺,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区区八个字便侠气冲天,可惜咱家教授的剧照要周五才放出来,吊足了胃口!”
“这小姑娘是你的死忠粉啊…”
并不知道短短几行字翁怀憬念得已是霞飞满面,耳机中已能依稀听到莫然谭森几人在一旁聊天的声音,晏清却还在调侃着:“要是她知道周六放出的神秘男二号也是你,会不会激动得跳起来。”
“不念了,你快回去剪片吧!都是些没意思的八卦,我得去跟卿姐补扶桑语了,嗯,晚点再聊…”
语速不自觉加快,翁怀憬匆匆挂掉电话,经谢婉莹刻意修饰过的眉扬得霎是锋锐,望着手中那卷《帝舞手记》后边的三段文字,她被气得指节微微发白,肩膀簌簌轻颤,但此刻翁教授心中反而生起几分庆幸来:「还好没罚她们当堂读出来!」
…
一行还是宁勐那端庄大气的正楷字:
“差点忘记个事儿,咱们教授手机壁纸的事,不是说好大家一块保密的?怎么连一班的童颜都知道了,今天瞄了眼,教授把壁纸换成了一扇紧闭的大门!你们赔我可可爱爱的双马尾!ps:本宝宝谁也没透露。”
第二行的字迹则让翁怀憬感到很是陌生,字体丰润笔画轻重均匀全然不似她1703班的学生:
“是我告诉童颜姐的,小溪姐我知道错了,人家真有提醒说要保密的,你们有没有注意今天教授有点奇怪,好几次都捂着胸口,她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好心疼啊。”
第三行字很短:
“琪琪,任何秘密,只要超……”
祝小溪一句话尚未写完便匆匆而止,蓝色签字笔在纸面上拖出长长一条直线,根据内容来判断多半是在说:“任何秘密,只要超过三个人知道,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
“莫阮琪?”
像是触电般挪开她无意识间又捂在领口的左手,羞恼之下翁怀憬嘀咕道:“下次不让你来蹭课了!”
“咚咚咚~”
卧室房门被周佩佩轻轻叩响,准备好晚餐的她在门外娇声呼唤着:“憬儿姐吃饭了。”
“嗯,马上。”
不急不缓将桌面收拾得整齐妥善后,翁怀憬才款款推门而出。
…
“月が绮丽ですね!月が绮丽ですね!”
陪着翁怀憬将苦菊紫甘蓝沙拉细嚼慢咽完后,邵卿开始了自己今晚的主业,一对一扶桑语帮扶教学之余,她依然试图拿傲娇的翁教授开刷:“某些人是不是永远只有这句千锤百炼出的发音最标准?”
“まだ星の川を渡っていない,幸いなことに、私はまだあなたに会うことができた…”
却没想到翁怀憬寸步不让,她争锋相对地祭出一记绝杀:“其实这句我也说得也不错!未曾穿渡星河万顷,有幸与你相逢人间。”
“纳尼?”扶桑语门外汉周佩佩被俩女人对视发散出的气势压迫得瑟瑟发抖。
不尴不尬中,一声短消息提示音打破了短暂地宁静,恼羞成怒的邵卿一把夺过翁怀憬刚解锁的手机,扫了一眼后她如获至宝地大声念道:“木棉啊,你家橡树又来短信了,我打算换壁纸,这张照片够含蓄了吧?”
“邵卿…”上手试图抢回电话未果,情急之下翁怀憬嗔怒道:“你过分了!”
“哈哈哈哈~老娘真是要笑死…”邵卿娴熟地将火引向周佩佩,她护着手机将消息里的一张图片给展示一圈:“佩佩,快看看能get到你清哥在表达什么吗?”
这张随文字消息一同传来的照片极为奇怪,悬挂着“东方”标识的简陋月台,四道锃亮的铁轨,两位大妈手持高压水枪站在枕木上做着清洁工作,至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适合做壁纸的类型。
“清哥在隐喻什么?我只看出来…”
满腹疑惑的周佩佩发出灵魂拷问:“这个东方站一定是在暗示东方不败!”
“我也没看明白…”
扶桑语初学者翁怀憬在稍有迟疑后,很快一缕娇红悄然爬上眼角,匆匆转身她伸手再次试图从邵卿那抢回手机:“可能发错了照片。”
“阿姨洗铁路,妙啊,这个谐音梗妙啊,不行,我完全忍不住,必须找个人分享…”
扶桑语精通者邵卿一边死死护住手机,一边抄起自己电话给骆冰发出一段长语音消息:“冰啊,快来偷税,刚刚晏清用扶桑语跟某人表白了,我亲耳听到的,他说…他说东方君,爱してる!阿姨洗铁路!”
“哈哈哈哈哈,我一点都不奇怪,你们还不知道吗?看来寒鸢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毕竟我们导演是那种…”
很快邵卿电话里就传来骆冰愉悦的回应,不经意间她还爆一个更加劲爆的料:“敢于堂而皇之走剧组公账给心上人买首饰…”
“邵卿!我要认真学扶桑语了,磨磨蹭蹭半天!”
以暴制暴抢下邵卿的手机强行给它掐成静音,分分钟转成背身单打模式的翁怀憬发出一记鸵鸟的反抗:“你到底是不是来辅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