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不会让他们好过
哪怕是当时他在大学时结识了邵郎和周绒绒,也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吐露半分。
那早就是洇灭在时光里很少有人知道的龌龊,更加不会再有人提起,本来就是两个世家一直在保守的秘密,毕竟对于陆夫人他们那边的家族来说,虽然是陆父做了那种事情背叛了他们,给他们家蒙上了那样的羞辱,但毕竟家族的门楣还是更加重要一些,所以即便两个人离了婚,他们面上也没有闹得太难看,只是迅速地斩断了一切联系。
当然陆父也付出了许多物质方面的牺牲,才让这件事情平息下来,至于后来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后悔和悔恨,陆寒时看来都觉得是无用功。
既然那个时候真的那么痛恨自己做错了那么多事情,那当初的他为什么又要做错事情?
他当时背叛陆夫人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于将他从简肖珊那里抱过来让陆夫人来养别人的孩子时,他也没有任何的愧疚。
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他甚至可能让简肖珊做他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情人,而陆夫人也会被隐瞒一辈子,还以为陆寒时真的是他们两个领养过来的小孩。
她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视如己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不知道陆父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对陆寒时总是有几分别扭,相处的时候也不太自然,甚至是避免与他两个人独处,所以他幼年时基本没有感受到来自于父亲的爱,全部都是陆夫人教他如何去为人处事,去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
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十岁的那一年戛然而止。
就算陆父隐瞒的再严密,也会有露馅的那一天。
陆寒时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平静的生活里会突然发生这样的转变,他原来不是他们两个的亲生儿子,这多么可笑。
虽然他是领养的,但他们从来就没有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对外都是说他是亲生的,虽然陆夫人没有办法怀孕,但如今的试管技术已经很成熟,所以也从来就没有人怀疑过这件事情,再加上他越是长大就拥有越是和陆父相似的五官,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东窗事发了之后,这张相似的脸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和耻辱。
他简直是陆父和简肖珊两个人的翻版。
他们都是容貌出色的人,尤其是简肖珊,否则也不会让陆父冒着这种风险与她苟且,而陆夫人虽然长相也不差,但也就是端庄大方,陆父本来就是圈子里面有名的青年才俊,早年就吸引了许多狂风浪蝶,只是结婚之后对陆夫人一心一意,算得上是十分恩爱,陆夫人也以为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谁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道貌岸然下的粉饰。
她的婚姻失败了,以一种非常难看的方式结束,但这并不是令陆夫人最崩溃的,最崩溃的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是简肖珊的亲生儿子。
这让她根本无法接受,她甚至宁愿陆寒时就是无父无母,那么她还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她会不顾一切地带走他,不会让他落入陆父和简肖珊的手中,可是亲子鉴定证实了他的确是陆父和简肖珊的亲生儿子,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她都没有办法带走。
她如何能够带走他?
他跟自己都没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偏偏她在意的一切都碎成了泡沫,她最后也只剩下了陆寒时,而他身上却留着那个女人的血。
这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她的世界整个都崩塌了,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根本就走不出来,也是到近几年才好转了一些,也许是年纪大了,就算是想不开,也只能够看开。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都在清醒与模糊之间浮浮沉沉,而那两个罪魁祸首却依然游走在纸醉金迷之间。
那个虚伪的陆父倒是会经常忏悔,与简肖珊的争吵也日益增多,他也常常会过来探望陆夫人,只是经常被拒之门外,他越是年长就越是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那段婚姻里面的确是付出了真心,也是真切地爱上了那个总是用一片善良和温柔对待这个世界的女人,但他犯下的那些错也是真实存在的,他没能够抵抗住自己的劣根性。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诚信认错,他们还有破镜重圆的那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一纠结就是这么多年。
他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到现在都没有被打破。
他其实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陆夫人放弃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又在简肖珊那里去找一个安慰和幻想。
听完这些,唐初露很久都没有说话,甚至是哑口无言。
她承认自己先前已经在脑海里面幻想过他们这些豪门世家里面的一些恩怨情仇,但却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竟然能够卑劣至此。
简肖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当着陆寒时的面,她也有些忍不住想要骂她。
她也太……说不要脸都是轻的,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陆夫人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有那个机会去接触陆父,她反而爬上了陆父的床。
唐初露笑着摇摇头,“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些这样的人,他们不顾礼义廉耻,从来都不在意旁人,不择手段地要得到想要的一切,哪怕千夫所指也无所谓,可这样的人总是到最后能够得到一切,过得很好……”“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过得很好。”
陆寒时忽然打断她,声音很淡。
陆父暂且不谈,简肖珊应当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最近才这么活跃,想要管他的事情。
他说的那些话就好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走到唐初露面前抬起手将他11有些微乱的碎发整理好,淡淡地说:“我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就这样继续好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