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最听话了

  乐宁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好不容易从邵朗那里跑了出来,不能再被他们抓回去。
  她先是上了一辆出租车,绕着市里面转了好几圈,确定身后没有人跟上之后,才去商场里面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她现在还不敢联系裴朔年,带了一副墨镜,重新换了一张电话卡,打车到郊区一个工厂楼下的时候,才拨了电话出去。
  那边没有接,响了三声之后被挂断。
  乐宁在心里数着,裴朔年告诉过他。,如果是响了三声,那么就可以见面。
  她松了口气,将手机放进风衣口袋,走进了黑漆漆的工厂。
  四周是浓稠的黑暗中,只偶尔听得到一两声风声,工厂里面空旷又空洞,寂静无声,像吃人的怪兽。
  乐宁也不可避免地滋生了一些恐惧的情绪,才刚刚踏进大门,忽然听到身后铁门被关动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感到膝盖一阵猛烈的疼痛,一股强大的力量踢在她的小腿上,让她整个人往前一跪——
  “啊!”
  她惨叫了一声,疼痛地蜷缩在地上,眉头紧皱,看了身后那道高大的身影一眼,在对上男人那双熟悉的眼睛时,心里凉了个彻底。
  “朔年……哥哥……”她咬着牙喊出他的名字,没出息地红了眼圈。
  裴朔年对她这副可怜的模样熟视无睹,背对着大门站着,整个人都隐匿在阴影之下,看上去冷漠无情。
  他冷着脸走到乐宁身边,直接拎起地上女人的领子,将她给提了起来,然后用力摔到一旁满目疮痍的椅子上面,沉声道:“谁让你对露露动手的?啊?把她卖到地下酒吧去?乐宁,真亏你想得出来!”
  他说着,直接一脚踹在了乐宁的腹部上,乐宁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被踹得跌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乐宁!你好大的胆子!”
  裴朔年怒吼出声,又走到她身边,揪着她的领子将她拎了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双眼赤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那样对露露?你该祈祷她没有出什么事,否则你这条贱命也该到头了!”
  他说完就将她扔在地上,灰尘四起,乐宁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嗽了几声,血都要咳出来,咳着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早已经有气无力,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角通红,“朔年哥哥,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就是按照你的吩咐,让那些人把唐初露给绑了而已,怎么你到最后反而来怪起我来了?我是最听你话的啊……”
  她刻意用撒娇的语调说着这番话,果不其然,裴朔年狠狠地皱起了眉头,“给我闭嘴!我让你绑他。,不是让你伤害她的!”
  乐宁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得越发夸张,眼泪和血一起落。
  她早应该知道的,早在他把自己送到邵华强的床上的时候,就该深刻地意识到,裴朔年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爱上自己。
  无论她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在他眼里自己都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丢弃,曾经那些似有若无的温柔,都只是他的手段。
  她笑得疯狂,整张脸都泛白,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人,“我就是要伤害他。,不只要伤害他。,我还要彻底毁了她!朔年哥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唐初露,想要挽回她,但是又舍不得现在的一切,对不对?没关系,我帮你呀,我帮你把唐初露给毁了,你就不会有这样牵扯的情绪了,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自己的事业当中,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怎么不领情呢?”
  听了她的话,裴朔年的眼眸一冷,薄唇微动,“领你的情?乐宁,你配吗?”
  乐宁丝毫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受到打击,反而笑得张扬又自信满满,“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又怎么能够勾搭上邵华强?现在你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我,如果我不帮你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医生,你们裴家还想挤进上流社会?做梦!”
  “呵。”
  裴朔年突然勾了勾嘴角,看着乐宁的眼神里面莫名有些悲哀和怜悯,“你还真以为,你一个女人,可以成为两个男人利益之间的纽带?”
  他慢慢地走进乐宁,皮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渗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因为我和邵华强之间有合作,所以才会有你这个纽带的诞生,明白吗?”
  男人冷淡的双眸里面泛过一丝戾气,那一闪而逝的光芒,看得乐宁莫名有些慌张。
  “裴朔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朔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蹲下,右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自己,冷笑道:“邵华强跟我合作,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想跟我合作,就算没有你,也还会有第二个乐宁,第三个乐宁……像你这样的女人多得是,比你听话的更多,如果你再像这次一样自以为是,别说我不能留着你,邵华强也不会容忍你在他身边。”
  男人的语气严肃而阴沉,那张俊朗的脸此时就像地狱罗刹一样,看得乐宁心中发毛。
  她脸色惨白,身子颤抖,紧握着拳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才终于感到害怕,带着一丝哭腔恳求道:“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朔年哥哥,这次是我糊涂了,以后我会好好听话的。”
  她连忙握住了裴朔年的手,哭得涕泗横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乖乖听话,别……别放弃我……”
  现在邵朗和蒋宝鸾的人都在找她,如果裴朔年不管她的话,那她就只有坐牢的份。
  而且她最怕的人还不是邵朗或者蒋宝鸾,而是那个叫做陆寒时的男人。
  她真真切切地在他眼里面看到过杀意,当时她在高速上被那辆布加迪撞过来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她的眼泪流到了裴朔年的手指上,男人有些嫌弃地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就不要再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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