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禁地里的灵魂
“就连我的魂力都不能散发出太远吗？”林一凡发现这里不仅限制了自己的视力，还限制了自己的魂力感知，就像陷入了泥潭里，在拼命挣扎着。
他打算在原地等一下，如果佣兵没追进来自己就原路退出去，林一凡盘坐在恶心的地面开始慢慢等待。
这个世界是黑色的，无数沟壑仿佛择人而噬的怪物，土地是软的，散发着一股仿佛肉坏了的腐烂到令人作呕的恶臭味，空气中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
时间在悄然流逝。
“过去一天了，外面的人应该走了吧！”林一凡站起身，他不能在等待了，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这片区域好像能影响人的心智。
林一凡感觉自己就好像又回到了重生之前灵魂状态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莫名的恐慌充斥着内心，还有一股悲意在内心悄然弥散。
林一凡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时而愤怒，时而哭泣，他跌跌撞撞的想要寻着来时的路退出去。
林一凡迷失了方向，他再也没办法找到自己进来的那条路，悲伤已经彻底填满了自己的内心。
“少爷，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少爷，你把我害死了，我弟也死了，他死的好惨啊！”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林一凡的内心，彻底点燃了内心的悲意，林一凡无力的跌倒在地，双手抱头痛哭起来。
“少爷，我们好冷，你来陪我们好不好？”内心中的声音还在继续，徐文被抛飞的手臂，吐血倒飞的徐虎，一幕幕回荡在林一凡的脑海中。
“不！不要！跑啊！”林一凡竭力嘶吼着，悲伤的泪水划过脸颊，滚落，砸在地上，他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目睹着凄惨的徐家二兄弟
“狗贼，你不得好死！我要寝汝皮，食汝肉，饮汝血！”突然林一凡表情剧变，悲伤荡然无存，表情变得扭曲，双目中射出无尽怒火，就像要吃人的怪物，一拳接着一拳砸在地上，没有注入灵力的拳头很快就染起了献血，林一凡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
“我是废物。”
“我对不起你们！”
林一凡表情再次剧变，双手全力锤击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充满了自责。
“咳～我是废物。”喉咙一甜，林一凡不由吐出一口黑血，眼神慢慢变得死寂，一股死气悄然遍布全身。
林一凡抬起了布满泥泞的右手，瞄准了自己染血的心口，脑海中满是徐文徐虎的笑容。
“别辜负我们！”突然一道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林一凡的内心，眼神慢慢恢复了生气，抬起的右手颤抖着慢慢放下。
“大仇未报！我得活着！”表情慢慢平静，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抬手擦去脸颊上的眼泪，吐出口中残余的血液，林一凡毅然站起了身子。
“我一定要走出去！”
林一凡选定一个方向脚步坚定的向着黑暗走去。
一天，
两天，
终究还只是凡人之躯，三天没吃东西，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衣服被刮破，手掌也被磨出血，如果不是报仇的决心在支撑着他，也许他早就倒在某一个地方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吧。
这一天，林一凡意外的发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不一样，打起精神林一凡继续走着。
“这是什么地方？”突然林一凡的魂力感知瞬间开阔了起来，视力也恢复了，再林一凡眼前是一座祭坛模样的大殿，无数台阶从林一凡脚下蔓延到祭坛顶部，祭坛顶部有一道光芒散发开来，照亮了整个大殿。
“踏～踏～踏”
林一凡跌跌撞撞一步一步朝祭坛最顶端走去。
来到顶端，林一凡彻底震撼了，一座巨大的金属大门屹立在祭坛最顶端，门上刻着数不清的符文，线条，看一眼就觉得灵魂要被震碎一样，一股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光芒正是从门上的符号中传出，强忍着灵魂上的不适感，林一凡打量着面前古朴的金属大门，门上的气息他略感熟悉，就像当初遇到的黑洞。
“小家伙，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林一凡的脑海，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林一凡赶忙四处搜索源头。
“小家伙，我在这里！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在金属大门不远处有一具流转光芒未染尘埃的骸骨，骸骨颈间挂着一条古朴的项链，一道面目慈祥老者模样的灵魂从项链之中飘荡而出。
“前辈，我是被人追杀到这里的！”林一凡退了一步，赶忙抱了抱拳，浑身肌肉绷紧，暗暗戒备着。
老者没再说话，一直盯着林一凡，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林一凡也抱着拳不敢随意放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祭坛顶部再次陷入了寂静。
“你过来一下！”老者像是下定了决心。
“前辈是有什么事吗？我站在这里就好！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林一凡左手背入身后，暗暗取出几道符篆，脸色凝重。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老者突然朝林一凡快速冲来。
林一凡瞳孔骤缩，后退之间向老者打出几道符篆。
“凡阶符篆？品质还不错！可惜，没什么用。”也没见老者怎么动作，符篆到达他身边就像变成了一道破木块，直接坠落在地。老者化作一缕青烟，撞入林一凡的脑海。
“啊！！”林一凡瞬间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脑袋里就像被只虫子钻了进去，赶紧盘膝坐下，进入自己的精神之海。
“你想干什么？”
“抱歉，小家伙，老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夫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林一凡明白了，老者相对自己进行夺舍，一种在万古之后就销声匿迹的术法。
老者说完就化作青烟朝林一凡精神之海上的灵魂包裹过去。
“休想！”林一凡的精神之海沸腾了，他控制自己的魂力不断攻击老者，可惜毫无用处，老者还是轻易就裹住了林一凡的灵魂。
“啊！！！”林一凡再也坐不住，在祭坛上满地打滚，本来就处于祭坛边缘的林一凡捂着头从阶梯滚落，肉体再痛也比不上灵魂上的疼痛，此时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人千刀万剐，在一点一点剥离他的血肉。
“啊！！”老者像是遇到了什么大恐怖一样，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你的记忆，为何你的记忆会如此恐怖？”原来他想一口气吞噬林一凡的灵魂读取林一凡的全部记忆，谁承想林一凡会有近万年的记忆，老者已经衰弱不堪的灵魂根本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记忆，差点灵魂爆炸。
林一凡冷笑一声，想要吞噬自己的灵魂，就得先面临一万年的黑暗和寂静，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