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冒充了亲戚
「嗯。」水灵点头,打人是次要的,先看看村子吧。
两人沿着路被凌乱脚步踩出来的路走着,周围都是大雪,但绝对没有夜明城那么多。
积雪最深的也不过是一米左右,夜明城那边直接就是一丈,三米多。
宫千钰说道:「这里的雪不是很多,可能被夜明城挡住,又或者是风暴走到这边就已经开始减弱。」
水灵点头,「嗯,看来除了低温,雪灾不算事儿。」
至于低温也不怕,这边儿有很多树林,直接放倒树木晒几日,点燃后找个时机用雪盖住,那就会成为很好的木炭。
哪怕直接烧柴火也是足够,清理出来的地方还能做耕地,两全其美。
想这种杂树林里的树木都不成材,长的瘦小,奇形怪状,砍了也就砍了,毕竟旁边还有那么大的原始森林呢,根本不会对环境有影响。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长路漫漫倒也不寂寞。
天黑前他们终于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村子,村里的雪被清理到村外,村民正在加紧修葺破损的房屋。
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指挥,看着井然有序。
等二人到了村口,老者上前问道:「二位可是来走亲戚的?」
宫千钰点头,「我是林大壮的表哥,这是我媳妇。」
老者笑道:「我是村长,你们喊我林爷爷就行。」
村长张望了一下,喊道:「林老六,带他们去林大壮家。」
「哎,我知道了。」一个毛头小子跑了过来,他鼻头冻的红红的,发硬的棉裤上还有个窟窿,露着黑漆漆的皮肤。
然而这孩子却笑的很阳光,「漂亮哥哥姐姐是我大壮哥的什么人呀?我婶子身体不好,你们可别欺负他们。」
水灵拿出一个馒头递过去,「我们是他的表哥表嫂。」
林老六却没伸手拿,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还吞了吞口水,但毅然的拒绝,」不用,只是带个路而已。」
水灵将馒头塞给他,「拿着吧,应得的。」
「哎……」林老六想把馒头还回去,结果看见雪白的馒头上出现一个脏兮兮的手印,他尴尬了。
水灵噗嗤一笑,「快走吧。」
「哎,好。」林老六将馒头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还拍了拍可能是想确认这是真的。
宫千钰低声说道:「咱们馒头不少。」
水灵点头,「嗯,你看着处理,这村子的人看着艰难,可没有人气馁,都很积极。」
宫千钰点头,「是,没有外援只能自救。」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间砖房前,房子不大,只有一个主屋,膳房在外面靠墙的地方搭了一个棚子,现在棚子只露出半截,积雪还没清扫完。
另一个半大孩子正在努力的打扫。
林老六喊道:「大壮哥,你表哥表嫂来看你了。」
大壮茫然的看过来,脑子还没转过来。
宫千钰淡淡一笑:「大壮,你都如此大了,你娘呢?」
「啊……我娘在屋里,请……请进。」大壮结结巴巴的说道。
林老六挥挥手,「我先走了。」
大壮一看就是脑子迟钝的,等林老六跑远了才反应过来。
水灵率先打开门走进去,屋里满满的炭火气,这样闷着会出事。
她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大壮连忙关严门,「我娘受不得寒。」
水灵摇头,「不行,这样闷着反而对身体不好,要不你去把窗户上的帘子拿下来。」
大壮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照做了,窗户上的油布大窟窿小眼的,倒是很透气。
屋里有个女子沙哑着嗓子问:「谁来了呀。」
大壮回答:「娘,是表哥和表嫂。」
女子也懵了,「你哪有什么表哥表嫂?八成是饿极了的人,你拿点窝窝头给他们缓缓。」
水灵心里一暖,倒是个和善的女子。
大壮看了看宫千钰他们,转身到窗户旁边的木柜里端出一盘子窝头,也就五个,看起来黑黑黄黄的。
宫千钰摆摆手,「我们不饿。」开玩笑,他可不想让媳妇吃这种东西。
大壮有些不好意思,「家里只有这个了,为了能挺过这几个月,我们都是连着玉米芯儿一起磨成粉。」
「等几个月后粮食下来就好了,到时候有白米吃。」
水灵叹口气,「这寒潮要半年才能退去,这几个月是没有粮食的。」
「啊?」大壮傻在那里,慢慢的低下头。
水灵看着他眼中失去的光有些心疼,当下鼓励他,「别怕,会有粮食的,只要坚持过去就没事了。」
原本水灵觉得半年的粮食够用,可现在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半年后冰雪融化可以种地,那也不是种了就成熟的。
所以半年的食物量真不够,至少得一年的储存才行。
宫千钰说道:「我假冒你们亲戚就是想有个落脚点,我们要在这里住几日。」
大壮终于反应过来了,「啊?不是亲戚啊,可是我家也没地方住。」
宫千钰笑道:「无妨,只要你跟村长说一声是亲戚,租住一间空屋或者空地也好,房子我们自己解决。」
「如果这里没亲戚,村长不一定收留我们,现在外面都是大雪,不好赶路,我怕媳妇大着肚子出事儿。」
大壮盯着水灵的肚子看了半天,点点头,「是不该在外面走,太危险,我去说。」
他倒是个利落的孩子,说完就出去了。
水灵掀开草帘子进入内室,看见木床上半躺着一个妇人,她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好,应该是妇科病。
「大姨,我是女大夫,可否让我看看你的病症?」
那女子枯瘦的脸庞罩着一层灰暗,死气沉沉,怎么看都像是不想活下去了。
水灵叹口气,「大姨,你看大壮多好的孩子,怎么可以不管呢?到时候你没了,他成了孤儿,成亲拜堂拜什么?」
「况且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保证能治好,你放心,我不要钱,只要你认下我这个亲戚就行。」
女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有了那么一丝的光彩,「能治好?真的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