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六门功法
“斩妖府十年一度的斩妖大会，就要开始，这是江宁府所有县斩妖府捕快都要参与的，从几千名捕快中选出斩妖府第一捕快的大会，你成为荣誉捕快，身后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到时候可别表现得太差，惹人笑话。”
“你可能不知道，荣誉捕快是有限额的，你是今年最后一个荣誉捕快了，很多捕头想提拔自己的手下，成为荣誉捕快，却一直没能通过，你能当上，已经非常难得，一定要珍惜。”
李主事挺看好林秀，见他有些飘飘然，担心这年轻人因为成为荣誉捕快，而骄傲过头，于是泼了一瓢冷水过去。
林秀收敛心情，随即一脸茫然：“十年一度的斩妖大会？”
李主事道：“对，这无人不晓的大会，你应该听过的。”
神特么无人不晓……
林秀没有听过。
但不管如何，先点头，点头肯定没有错。
李主事道：“江宁府，除了江宁县外，还有三个大县，四个小县，总共五千多名的捕快，其中荣誉捕快，有两百多名。你如果能从五千多捕快中，脱颖而出，在斩妖大会上，进入前三十名，也算你厉害了。”
林秀好奇道：“那选出来的第一捕快，会有什么好处？”
“第一捕快的好处当然多……等等，你还想当第一捕快？”
李主事笑了。
他瞥了林秀一眼，说道：“嘿嘿，想多了，不知有多少人，十年磨一剑，就是为了争夺这个第一名，第一捕快能被江宁斩妖府保送到京城，成为京兆城斩妖府的一名荣耀斩妖人，朝廷的资源和功法，将无限提供给他，这是很多人求不来的荣誉。”
京兆城，便是大周的京城。
成为第一捕快，就能保送到京兆城，成为荣耀斩妖人？
荣耀斩妖人，能得到大周皇朝无限的资源？
无限的功法？
这也太诱人了。
林秀听完李主事的话，呼吸不禁有些急促。
如果简化了大周朝无限提供的功法，那会如何……
仿佛间，他在内心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年轻人，有理想是对的，但做人要务实，你的机会在下一个‘十年’，能闯进前三十或者五十就很不错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衙，今晚算你休息好了。”
李主事从林秀的神色中，察觉出他的意图。
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问心堂。
在路上，想起刚才林秀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但梦想太大，就成妄想了。
各州县十年选一次的斩妖府第一捕快，其竞争之激烈超乎想象。
有些荣誉捕快，为此准备了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
其中不乏炼血境巅峰，乃至凝神境的荣誉捕快。
他们除了修为高，天赋也高，修炼过的功法，更多。
他们这些人，成为这一次江宁斩妖府第一捕快的几率最大。
而他林秀，突破炼血境才多久？一天而已。
就想着在几个月后，夺得江宁斩妖府的第一捕快了？
他居然想去争第一？
他怎么敢啊？
……
……
李主事走后，林秀也离开了问心堂，走出斩妖府。
回家的路上，他的脑袋有些昏沉。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足以用惊心动魄四个字形容。
背刺白莲教，都能活下来，还真是运气。
除了运气好，收获也颇丰。
斩妖大会，更令他心潮澎湃。
李主事说他现在想这个还太早。
但林秀并不觉得早。
十年后，老皇帝都九十多岁了，到时候驾崩了咋办？
现在的大周王朝，已经三百多年。
古代王朝，往往都逃不过三百年的定律。
这是林秀从一些抖音视频中学来的。
如今虽然是一个空前盛世，但谁也不能保证乱世会不会到来。
他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老皇帝长命百岁上面吧？
在这样一个世界，王朝是否衰落，完全取决于皇帝是昏庸还是贤明。
虽说，他的前面，有五千多名的捕快前辈，两百多名的荣誉捕快，境界比他高的捕快，更不知多少。
但不拼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爱拼才会赢。
林秀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现下最紧要的就是赚钱。
买功法，买功德点，兑换功法，肝功法……这些都得用到钱。
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想着各种赚钱的方法。
并且不忘努力呼吸着。
但打开面板，龙象呼吸功的进度，依旧感人。
回到家中，已经是丑时。
现在是深夜，四周安静无比。
院子中的小猫，睡得很死，笼子里的食物，都被它吃光了。
林秀走到厨房，给自己弄了一碗清汤面。
稍微对付了一下肚子，在将猫笼放到厨房后，就到院子里提了一桶水，开始洗澡。
洗澡的同时，没忘记抖腿，肝敛息功和青烟步的进度。
随后穿好衣服，到厨房里撸了一会儿猫。
寅时的时候，回到了屋子内，躺到床上。
脑子里没有再想任何事情，选择快速入睡。
一夜无话。
到了天明，他依旧先在院子里洗澡和抖腿。
只睡了一个时辰，身体醒了，但灵魂没完全醒。
洗冷水可以让精神振作。
但效果不大。
林秀也没办法，谁叫他是打工人。
“面板。”
洗完澡，穿好制服，在出门前，林秀喊出了面板。
龙象呼吸功：5899/30000/炼血初期。
五虎断魂刀：365/3000/熟练。
青烟步：1564/3000/熟练。
敛息功：522/3000/熟练。
四门功法，都在慢慢进步。
林秀心中欣喜，在给厨房的小猫准备好食物后，就提着佩刀出门了。
……
……
斩妖府，白虎堂。
这里是府尉苏婉怡的办公室。
在古代，这种名为“堂”的用来办公的地方，一般叫“坐堂”。
根据不同的办公地点。
除了坐堂外，大周还有坐院、坐馆、坐台、坐禅……
林秀走进了宽敞的白虎堂，扫了一眼堂内的布局。
桌椅、文牍、盆栽、屏风……布局精致美观，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
苏婉怡正坐在案后，身边有两个一胖一瘦的捕头。
两个捕头都在审视着进门的林秀。
“见过苏头儿，两位捕头大哥。”
林秀像一个刚进群的萌新，看着他们，打了声招呼后，瑟瑟发抖不敢多说话。
胖一点的捕头，眯着眼睛笑道：“你就是臧怀民塞过来的新人林秀吧？认识一下，我叫方长，他叫王诚，不要怕，我们都是正经人。”
哪有正经人说自己是正经人的？
林秀感觉好笑。
名为王诚的捕头，拿出了一个芒果，递给林秀，笑道：“新来的，吃芒果吗？吃了芒果，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多谢。”
林秀把芒果放进衣服里，然后发现王诚的指甲上，有一两点的芒果肉，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喜欢芒果，这种水果味道重，但也不好推辞。
苏婉怡扫视了左右一眼，说道：“都认识过了，那方长你们两个就下去办案，林秀第一天来，今天先在这里休息，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是。”
方长和王诚拱手，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走出白虎堂。
堂内，只剩下了苏婉怡和林秀。
苏婉怡指着一边的椅子，道：“我这里人少，你不用太过拘谨，坐吧。”
“多谢头儿。”
林秀拱了拱手，坐在了椅子上。
“这里有一颗广灵丹，有增精活络，保肝护脏，固本培元的功效，你累了一晚上，应该没怎么睡，先把它吃了吧。”
苏婉怡面色没有任何波澜，一只手轻拍书案，书案上的一枚蓝色小药丸，就在她的气机控制下，飞到了林秀的跟前。
“多谢头儿关心。”
林秀单手接住药丸。
药丸的触感冰凉。
但吞服下去后，昏沉的脑子一下清醒许多，眼皮不再沉重，身体慢慢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声：
“啊~”
苏婉怡疑惑地看了过来。
林秀赶紧闭嘴。
苏婉怡轻声道：“我刚才运输气机用的神异，叫隔空御物，是炼血巅峰才会的神异。”
“头儿，你要指导我修行？”
林秀惊讶地问道。
苏婉怡点点头道：“没错，臧将军让我手把手指导你。”
手把手？还有这好事？
林秀笑了。
苏婉怡接着道：“你平时打磨体魄的时候，不要忘了运转气机，运输可以强大气血。”
“记住了。”
林秀微微点头。
他强大气血，主要靠呼吸，但也不妨碍一边运转周天气机，打磨体魄，一边氪药呼吸。
说到氪药，他忽然想起了一事，问道：“头儿，你给我的这些丹药，都是从哪买的？是用银子吗？”
“这些都是由斩妖府炼丹房的炼丹师炼制，价格的话，你自己去那边问问就清楚了。”
苏婉怡说完，皱了皱眉，突然道：“你不会想通过服药，突破炼血境吧？我劝你最好不要服用过多药物，否则会导致气血不固，心性不定，根基不稳。”
“而且丹药，一天服用一颗便差不多，它们也就一开始效果显著，吃多了，反而不会有什么效果。”
虽然说，苏婉怡一直喜欢一个人，挺抗拒亲自带新人的，但既然答应下来，就会上心。
“原来如此。”
林秀闻言，对丹药有了新的认识。
他又问道：“可如果，我自己炼制出一些丹药，能卖给炼丹房吗？”
“你会炼丹？”
苏婉怡看着林秀，眼神里透着讶异和狐疑。
“我不会，但可以学。”
林秀如实道。
从昨晚开始，便想着怎么赚银子，可惜自己不通诗文，对于前世的各种发明，比如水泥、火药、香水、玻璃这些，更是一窍不通。
身为斩妖府捕快，倒可以通过斩妖除魔，获得妖魔身上的所有，换功德点和银子，可这里面往往伴随着各种预料不到的风险。
自然，他没有放弃通过斩妖除魔，来获得巨大的利润，但同时也想多一个稳定赚钱的法子。
刚才在路上，他终于想到了一条拥有稳定收入的路子，那就是炼丹。
他记得隆武阁里，有最基础的炼丹术，炼血境的武者，可以学。
而他昨晚得到了一千功德点的奖励，正好能兑换到第六门功法-炼丹术。
虽然不知道简化面板，能否简化炼丹术？也不清楚简化炼丹术，要多少银子？
但试试，总没有错的。
“哦。”
苏婉怡点头，立刻明白了林秀的意思，她问道：
“你炼丹，是为了赚钱？”
“嗯，我很缺钱。”
“你缺钱，可以找我借啊。”
“……”
林秀怔住了，苏婉怡外表看起来冰冷，像冰坨子，但内心却很温暖，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他抿了抿嘴唇，笑道：“头儿的好意，我心领，可我需要的钱，很多很多，就怕欠多了，还不清。”
“……但我担心，你因为炼丹，而耽误了其他功法的修炼进程。”
“头儿放心，如果我今天没学会炼丹术，就立马放弃，专心在修炼气血上面。”
林秀很认真地说着，头儿对他的上心，令他心中一暖。
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靠吃女人的软饭变强？
林秀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没有人比他更懂骨气了。
他还是想自己努力一下的。
苏婉怡沉默片刻，莞尔一笑：“好，我也不阻止你，但你需要什么，记得一定要和我说。”
“嗯，谢谢头儿。”
林秀微微颔首。
“无妨，谁叫你现在是我的人。”
苏婉怡摇摇头，补充道：“炼丹房的炼丹师，收徒要求严格，一般只要十二岁以下的童子，没有炼丹天赋的，一概不要，你的年纪已经超过，又从没接触过丹药，冒然过去，很难入他们的眼。”
林秀解释道：“我昨晚得到一千功德点，打算去隆武阁，换炼丹术，自学。”
“自学……”
炼丹也可以自学？而且他还打算今天就学会？
苏婉怡感觉有点捉摸不透眼前这个属下了。
总觉得林秀身上，透着一股神秘，让她感到好奇。
她没有阻止林秀，闪了闪清澈的美眸，说道：“那你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去隆武阁，炼丹要用的药材，可以去炼丹房买的，炉子的话，炼丹房应该可以免费借你用的。”
“……哦，好。”
林秀起身，拱手作礼，转头离开白虎堂。
堂内，苏婉怡双臂环抱，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林秀不过普通的炼血境武夫，为什么她却看不透对方？莫非她自身的实力出了问题？
林秀并不知道，苏婉怡居然从怀疑他，升级到了自我怀疑。
他此刻站在隆武阁，见到了斩妖殿的李主事。
杨主事的内鬼一事被发现后，隆武阁还没有新的主事，暂时由李主事管理。
李主事抱了抱拳，笑道：“林秀，你到底是来了。”
林秀也笑了，拿出一千功德点的签筹，递过去说道：“主事大人，我来挑选一门功法。”
“快去吧，无须在我这里耽搁。”
李主事将签筹收好，挥了挥手。
林秀走入隆武阁第一层，找到了那本炼丹术。
炼丹术，是一门医术，手艺，而非功法。
虽然不是功法，但也很难掌握。
这里面包含的各种药材知识，药理药性，炼制丹药的独门手法，以及其他需要知道的注意事项，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完全掌握的。
成为一个合格的炼丹师，需要极大的炼丹天赋。
林秀心中惴惴不安，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简化炼丹术。
他拿着炼丹术，来到了李主事跟前。
李主事有些讶异，林秀怎么会选炼丹术。
但他没有阻止，而是转身，从墙壁的柜子上，拿了一本丹方出来。
“这是活血丹的丹方，活血丹是炼丹术里，最基础的一类，学不会活血丹，就不用提比它更高层的丹药了，你现在拿去好好研究吧。”
“是。”
林秀拿着丹方，到角落的桌上，认真了起来。
花了一点时间，才将活血丹的内容，全篇读完。
上面所讲述的，药材的药理药性，以及搭配剂量，炼制时的火候掌握，都让林秀感到头疼。
虽然是最基础的丹方，却也需要极大的天赋才行。
就一个火候上的掌控，普通的林秀恐怕也要失败个几十次乃至上百次，才能领悟下来，炼制出品质合格的活血丹。
好在，令他宽慰的是，脑海的面板上，竟真出现了活血丹的内容。
【发现炼丹术（活血丹），是否花费七两银子，进行简化？】
居然要七两，为何活血丹，比青烟步还贵？
林秀百思不得其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简化的价格，和他自身的资质相关？
他是武夫，对武学方面的知识，领悟力强些。
青烟步，敛息功这些，都属于武夫范畴。
而炼丹术，因为属于炼丹师范畴，就要贵上一些了？
“或许吧。”
林秀反复揣度了一会儿，就不再去想。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学会炼丹，从而卖丹药，获得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他在心底念了一声：“简化！”
怀里的七两银子，消失不见。
同一时刻，面板上的文字，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活血丹简化中……简化成功……活血丹→捏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