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回 不能同房

  “怎么?”赵嫤搁下筷子,接过惜雨递上来的盥盅漱口。
  “不怎么。”周彧取过帕子,替她拭唇:“随意问问。”
  赵嫤接过帕子,不紧不慢的拭去唇瓣处的水渍。
  她起身走到周彧跟前,伸纤细白嫩的食指,勾起他的下巴,垂眸笑望着他:“你吃味了?”
  周彧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微一使力,便将她带入怀中。
  赵嫤嬉笑着,抬起手臂勾住他脖颈,弯眸对着他笑。
  惜雨几人见状,都低头退了出去。
  “我是提醒你。”周彧凑过去,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你如今正在用药调理身子。”
  赵嫤笑了一声:“我知道,不能同房。”
  周彧揽紧了她,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闷闷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赵嫤笑了笑道:“不过,咱们的交易还在,我不会对不起你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周彧没有抬头:“你给他取名‘立夫’?”
  “对啊。”赵嫤两手抱着他脖颈:“不好听吗?”
  周彧顿了片刻问:“是何意?”
  赵嫤娇娇地笑起来:“立为妹夫啊,你以为是什么?”
  周彧抬眸看她。
  “你看什么?”赵嫤捏了一下他的脸:“不好笑吗?”
  周彧也笑起来,心中如释重负。
  “真好看。”赵嫤两手捧着他脸调笑:“这一笑起来,满室生辉。”
  这是实话。
  周彧只是笑而不语。
  赵嫤看了他一会儿,松开手又抱着他脖颈:“你来的正好,帮我给忙。”
  “要做什么?”周彧问她。
  “先去内间。”赵嫤抱紧了他,偎在他胸口。
  周彧抱起她。
  “熄蜡。”赵嫤低语。
  外间没有帘子,有烛火照着,身影会透在门窗上,从外头能瞧出来。
  周彧吹灭了蜡烛。
  到了内间,赵嫤才自他怀中下来。
  “你先坐。”她到床后去了。
  周彧在床沿处坐下,听到她似乎是在翻箱笼。
  “这些,是蒋怀赋的字迹。”她回来,将一些字帖递给周彧:“你找人,帮我照着这个字迹,临一封和离书出来。”
  周彧接过来翻看了两眼,淡淡道:“不用找人。”
  “你会?”赵嫤笑望着他,心中有些意外。
  “嗯。”周彧颔首。
  “啧。”赵嫤上前,在他身侧坐下,侧过脸笑望着他:“小王爷貌美,品性又好,还什么都会,当真是世间仅有的完美儿郎。”
  周彧将手中字帖搁在一侧的床头柜上,伸手揽住她,低笑着问:“将我说的这样好,你可是爱慕我?”
  “爱慕啊,自然爱慕。”赵嫤抱着他,嘻嘻笑着与他一起倒在床上,两人面对面侧躺着。
  她抬手轻抚他的脸,言笑晏晏:“不爱慕能与你在一起么?”
  周彧将她手握在手心,望着她,不曾开口。
  赵嫤凑过去,轻轻尝了尝他的唇瓣,又仰起小脸来朝他笑。
  周彧如何能受得住她这般撩拨?
  大掌当即便托着她后脑吻了下去。
  赵嫤呼吸微促,半阖着眸子,手游走在他腰间。
  周彧闷哼了一声,一口咬在自己舌尖上,身子猛地往后撤了几分。
  “嗯?”赵嫤睁开水光涟漪的杏眸,唇瓣微肿,迷茫地望他。
  “你用着药,那样对身子不好。”周彧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的热血强压了下去。
  “别管那些……”赵嫤凑过去呢喃,手抚上他胸膛。
  “嫤嫤。”周彧嗓音暗哑,单手揽紧她,另一只手握住她不老实的小手。
  他平息了片刻才道:“你不用这样,就算你要调理一年两年,我也忍得。
  更不会因为此事,不继续帮你。”
  赵嫤偎依在他怀中他片刻,起身道:“那我去沐浴。”
  周彧确实聪慧过人。
  她就是担心太久不在一起,周彧会不满。
  她暂时还离不开周彧的帮助。
  既然他这样说,那她也就不强求了。
  惜雨几人进来伺候她沐浴后,又端了汤药进来,而后便退出去了。
  赵嫤倚在周彧怀中,半阖着眸子养神。
  周彧握着长巾,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着发丝。
  赵嫤揉了揉眼睛:“还没好?”
  “马上。”周彧又换过一条长巾,擦拭了一遍,大掌穿过她的发丝试过才道:“可以睡了。”
  赵嫤自他怀中滑出来,滚到床里侧,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周彧下床,将长巾捧到熏笼上摊开,才再次回到床上,拉过被子,替赵嫤仔细盖好。
  赵嫤舒坦的哼了一声。
  周彧唇角不禁翘了翘,又低声问她:“嫤嫤,那和离书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赵嫤含糊的回了话,便睡了过去。
  周彧坐在那处,看了她半晌,才拉过另一条被子在她身侧睡下了。
  *
  翌日,一早。
  赵嫤借着出门给蒋怀赋采买些新鲜的食材,出了辅国公府的大门。
  一早婢女来报,说孟子期那处约好了,在茶楼见面。
  “聆风,你落到后面去瞧一瞧,有没有尾巴。”赵嫤挑开马车窗口的帘子,低声吩咐。
  蒋士柯既然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不可能一点措施都不采取。
  她得防备着些。
  “姑娘。”聆风很快便回来了:“果然如姑娘所料,一前一后,有两个盯梢的小厮。”
  赵嫤沉吟着,不曾言语。
  聆风等了片刻问:“姑娘,现在怎么办?”
  “我去菜市。”赵嫤思索了片刻,吩咐道:“惜雨代我去一趟茶楼吧。
  只需确认一下,铺子前东家欠下的赋税,与我这个新接手的东家是否毫无干系。
  再问问他可有什么要留意的。”
  “是。”惜雨领命去了。
  赵嫤在菜市里转了一圈,随意采买了一些食材,等到惜雨回来,才打道回辅国公府。
  “姑娘,那两个盯梢的,已经先奔回去报信了。”聆风在马车边上,小声禀报。
  “嗯。”赵嫤应了一声,问道:“惜雨,孟子期是怎么说的?”
  “孟大人说,倘若买卖商铺时,双方没有写下字据说明由谁来补齐赋税,便由原东家承担。”惜雨道:“不过,这笔赋税若不交上,商铺也不能开门迎客。
  再故意拖延得久了,便会抓人下大狱的。”
  赵嫤眸中弯起思量的光,片刻后,她笑了:“将这消息散播给蒋晴柔知晓。”
  “是。”惜雨犹豫了一下问:“那铺子不能开门,怎么办?”
  “怕什么?”赵嫤又笑:“反正也是白来的,不急。”
  “是。”惜雨点头。
  “我记得,咱们留了一个嬷嬷在淮安侯府,让她故意与蒋晴柔的心腹陈嬷嬷交好的?”赵嫤含笑问。
  “是。”惜雨回。
  “尽快找机会让她来见我一趟。”赵嫤吩咐下去,又补了一句:“另外,将赵如秀的下落稍微透出点消息去,不用太多,足够蒋晴柔找到她便可。”
  惜雨想了想问:“姑娘,用不用让蒋晴柔见到顾立夫?”
  “随意。”赵嫤笑着放下马车窗口的帘子。
  这些,都不打紧,接下来,就要看赵如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