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李存善
“这两个该死的护卫,天文苑请个人如此墨迹!”
殇帝原本让护卫去天文苑把李存善叫来,可已经大半天过去,仍不见人影,而恰恰这件事又不能让外人知道,朝堂上的诸多大臣虽然对天文苑有所了解,但李存善此人就是殇帝身后的符文师,对于殇帝,对于整个殇国这个李存善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时也是殇帝最有力的一张底牌。
如若不是谭中和说张炳寰有符文师的支撑,他是万万不会召见此人。
“陛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殇帝的耳中,回头一瞧果然是谭中和。
而眀宇殿是皇宫内唯一没有大门的宫殿,这个眀宇殿的历史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在殇帝初登皇位时,攻破先朝皇门,而坐上宝座的历史见证。它是先朝皇帝的议事厅,殇帝带兵来袭时,只用一掌就将此门轰碎,为了见证这一时刻,殇帝命人不许再度修建此门,为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如果日后做的不够好,早晚其他人也会像自己一样随时攻破皇城直捣黄龙,逼自己退位!
“陛下!夜深了,这眀宇殿阴风四起,还是早些休息吧!毕竟龙体最重要。”谭中和轻声说道。
殇帝转身眼神非常暗淡,看着谭中和那维诺的样子说道:“朕无碍,你先下去吧,这黑漆漆的深夜,正是朕思考的最佳时机!”
谭中和听后,刚要离去,却被殇帝叫住。
“对了,谭中和,那个张炳寰怎么样了?”
殇帝没敢叫他进去,他只能在殿外回应:“回禀陛下,这张炳寰如今在巡检司内软禁,应该没什么大碍,奴才今日去过,司长大人也在积极的寻找证据,只是....”
殇帝抬了抬眉:“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那个人也去了?下去吧!”
谭中和走后,殇帝面朝殿外的黑夜,心中一沉,他心知肚明孙国丈必定会去巡检司,如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那皇后也留不住了。
不由叹了口气。
“报!”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护卫的双膝跪在殿外,不敢抬头。
殇帝一瞅,眉毛紧紧皱起:“什么情况?朕让你们带来的人呢!”
两个护卫瑟瑟发抖,脸色发青,似乎很害怕。
“朕在问你们话!”
殇帝一时心急,声音突然变大,彻响整个大殿,就连在外面的巡逻太监也听的一清二楚,吓的纷纷下跪。
其中一名护卫慢慢半抬着头说道:“回陛下,那李大人不肯来,我们与他周旋了数个时辰,可他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来,甚至我们俩还对他动了手,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请陛下恕罪!”
殇帝捶胸顿足好不气愤,但他也清楚,李存善这个人性故古怪,有时候他自己亲自去请,都未必能请得动。
看着那两个护卫吓的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外钻,殇帝挥了挥袖子:“好了,好了,下去吧!少在这惹朕生气!今天朕让你们做的事,若是敢向外透露半句,你们知道后果…”
两名护卫胆战心惊的应了一声后,匆忙退了下去。
殇帝有些失望,更有些失落:“哼!李存善啊李存善,你非要逼着朕亲自去请你不成!”
自言自语的殇帝看着眀宇殿的四周,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而天文苑距离眀宇殿虽说很近,但天文苑是皇宫内一处废弃的角落,就算太监宫女都不会经过那里。
因为那里是先朝皇帝自尽的地方,先传在皇宫内,那个地方冤气很重,去过那里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疯掉了,就是无缘无故的死掉了,所以一般人不会去那里。
而知道其中真正缘由的只有殇帝和他贴身的那两名护卫。
殇帝趁着夜色很深加快脚步,急匆匆来到天文苑的院外,发现这里苍凉了不少,夜风沙沙的吹过这院内的野草,显得格外凄凉。
殇帝用腹语厉声说道:“李存善,你还真是比朕还要尊贵,每次请你出来,都是朕亲自过来!”
他的冷嘲热讽似乎对里面的人毫无效果,于是他慢慢走了进去。
刚踏进院子的那一刹那,身边突然狂风不止,但对殇帝却没有任何影响,他气定神闲的走到院内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李存善,你这么做对朕毫无用处,你也不是不知道朕的境界和修为!”
殇帝说罢,突然身边又出现无数把飞刃向自己袭来,在月色的照耀下显的十分恐怖,而殇帝却将手微微抬起,瞬间身体周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结界。
“快开门!”
而门内传来了一阵笑声:“陛下!您的功法似乎又加强了!数年前的祭祀和淬炼,陛下还真是没白参与,如果让汪炳武知道,估计会被气死!哈哈哈~”
殇帝抿嘴微微笑了笑:“多说无益,朕找你有急事,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议!”
话音刚落,那荒园内房间的大门开了一条缝。
殇帝直接推门而入,虽然外面是个荒废的院子,可屋内却十分整洁,一个老头坐在床沿,双眼注视着殇帝,目光却非常和蔼。
“陛下身边的两个护卫倒是没什么进展,我一直都在怀疑,像陛下这么高深的境界和修为,为何要让两个无能的护卫守护?”
殇帝坐在门边的一个椅子上说道:“掩人耳目罢了,朝堂之上乃至整个修气大陆,虽然都知道我也是修气者,而且和夫子不相上下,但真正的实力他们却不曾得知,而这两个护卫正好能给朕打个掩护!这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老头从床沿跳了下来,摸着长长的胡须说道:“陛下这么做真是掩耳盗铃,你这么晚还来找我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殇帝双眸略微颤动了下,歪着头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张炳寰?”
老头摇了摇头:“何许人也?老夫怎么会认识,你您的朝堂,您的臣子,您问我这是何意?”
“他的手底下还有一个符文师,难道你对符文师也不了解?”
殇帝这么说,着实让这个老头起了兴趣。
他来到殇帝的对面也坐了下来:“您是说这个叫张炳寰的人,手下有一个符文师?那陛下可知道此人是谁?叫什么?”
殇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朕如果知道,还来找你作甚!不过朕知道他现在身处西涣,根据线报….”
还没等他说完,老头翘着二郎腿笑道:“陛下莫非是在考验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假话,您说的那个人此时应该在东楚的边境,罗羽城中,怎么可能在西涣?如果在西涣,汪炳武不可能不知道,他俩早就一死一伤了,还能让陛下有时间来找我?”
殇帝这么一听,果然此人他知道。
“看来你还真知道,能否跟朕说说此人?”
老头有些怪异的看着他,站了起来,虽然这个老头个头很矮,但气势很足,一头霜白的长发和长长的胡子显得他格外高深莫测。
“陛下问这个干嘛?陛下应该知道,我之所以答应您留在宫内,就是为了要躲避外面的同族,身为符文师,注定孤独终生,也注定投靠一人,否则符文师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孤独终老,无所事事的了解此生,所以那个罗羽城的符文师,陛下大可不必知道的太多,老夫的能力是他千倍,万倍!”
殇帝看着他如此自信,笑了笑,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随后还是不禁的说道:“当初朕还不知道天底下有符文师的时候,跟你切磋过,具体为了什么朕也忘了,但朕依稀的记得,当时的朕就连你的身都近不了。”
“所以,朕把你请进宫内,一请就请了这么多年,朕也知道你们符文师天底下所剩无几,但这些年的收留,难道你不能为朕做点什么?”
殇帝的说辞,让李存善有些疑惑:“做点什么?陛下莫非是在开玩笑?”
“数年前,您装作淬炼者,在西涣淬炼噬魂血珠…”
李存善说了一半,被殇帝打断:“你这厮,这里是皇宫,是宫廷!你如此明目张胆说出这些话,意欲何为?当真觉得朕管不了你!”
李存善这个老头根本无所畏惧,不过看着殇帝的反应竟如此大,于是摇了摇手:“好!我不说,老夫的意思想必陛下也很明白,老夫该做的都做了,该帮的也都帮上了,而且还是那句话,除了符文师的事情,其他的老夫义不容辞!”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殇帝见他还是不想说,心中一沉,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随后嘴微微上扬的说道:“李存善,难道你不想成为天底下唯一的符文师?”
所谓符文师,除了当今的修气者,还有独树一帜的浩天阁,它是最为神秘的族体,而他们独特的功法和修为,与周处机的修炼如出一辙,修炼的境界也叫境上境;但付文师很稀少,以至于有传闻说一个符文师如果没找到最后的归属,就会孤老终生,无所作为的死去;而这种归属并不是他们自己去寻求,而是要靠机缘让他人相识与重用。
古往今来,符文师有很多克死他乡,或是默默无闻的抱憾死去。
而李存善虽然遇到了殇帝,但仍是施展不了包袱,只能在危机时刻替殇帝做一些肮脏龌龊之事。
“唯一一个?陛下是什么意思?让我去罗羽城杀掉那个符文师?”
殇帝目光犀利的说道:“不是让你杀,我只是让你告诉朕,他是谁?张炳寰说过,那个符文师手中有一个宝物,可以吸收天地之精华,和浩天阁所布下的傀儡之法,所以朕来问你,是否真的有这种宝物!”
“同为符文师,如果他有,为何你不曾有过?”
殇帝的疑问让李存善突然皱了下眉,而且脸色也变得暗沉了下去。
“陛下是说,他手中的宝物可以吸收浩天阁的傀儡术?莫非他不是我说的那个人,是另一个?”
“既然如此,我去一趟便是!”
殇帝本来是想问他此人是谁,宝物是什么,却没想到李存善竟亲自请缨,这倒给殇帝一个很好的建议。
“你去罗羽城?那是罗氏家族的地界,更是朕的城池,既然你想去,那是再好不过!”
“不过你要快去快回,如果这个宝物当真存在,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修气大陆被浩天阁弄的乌烟瘴气,就是怕他们的傀儡术,就连朕有时候也害怕,一旦有人渗入宫内,用傀儡术操控了朕,那又该如何!”
李存善大笑道:“哈哈,原来陛下也有怕的时候,不过陛下这等修为和境界,夫子都不一定是您的对手,您又有何畏惧?”
“好!既然陛下信得过我,老夫也很久没出宫了,这次出去定会将此事办妥,给陛下一个交代!”
“只是此人如果真的是老夫所想的那样,老夫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存善的说辞突然如此沉重,让殇帝有些踌躇:“罗羽城何时出现的这等人物,朕一点都不知道,倘若真的有危险,你即刻回来,等夫子回到书院,咱们三人在好好谈谈也不是不行!”
李存善看了看陛下那满脸犹疑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过沉重,当年的那件事让你后悔到今日;老夫曾经说过,那颗珠子就算不是你淬炼,那浩天老祖汪炳武也迟早会做出那一步,只是陛下比他提前罢了!”
“而那个符文师,实不相瞒,很有可能是我的大师兄,付文师的鼻祖早就仙逝,而掌管那个宝物的除了大师兄,别无他人了!”
李存善这么说让殇帝十分错愕:“你是说那个宝物真的存在?”
“的确存在,但这个宝物老夫不曾见过,其中的功能和作用,我更是一概不知,等我到了罗羽城,我会亲自探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