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雪中送炭
到近前,章鱼神将瞪眼打量威武,“我是章鱼神将。威武,我听龙太子说起过你,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师尊。”
师尊?真敢摆谱!
威武心有不满,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跟他一争长短,“你要是真能救活我家女主人,别说叫你师尊,就是叫你祖师爷也行。”
“真乖,真懂事儿。”
章鱼神将满意地冲威武抛了个媚眼。
威武恶寒,退后一步,“救人要紧,你快点儿!”
章鱼神将上前,看着狼狈不堪的云凰,不满道,“真是的,每次见面都不省心,你到底是怎么混的?”
说着,章鱼神将伸出两条长臂环绕在云凰腿上,吸盘飞快地把云凰腿上的鲜血清理干净了。
章鱼神将收回两条长臂,站在一旁不动了。
“完了?”
威武愣了。
“是啊!飞凰仙族就怕至亲鲜血染体,早点儿擦干净就行了。”
章鱼神将眨巴着大眼睛道。
看看云凰,果然,她惨白的脸色稍有了一丝活气,紧皱的眉头也松动了许多。
威武无语,虎爪捂脸。
丢人丢到家了,这么容易的事他都想不到,六神无主风度尽失,简直无地自容。
“陛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关切地看着云凰的渔民们问。
“这个……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流了这么多血,醒来也是个傻子。”
不想,章鱼神将摊开两只手臂道。
“你这也算救人?你、你……”
威武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说人家没救吧,人家确实知道把鲜血擦干净就能减轻云凰的痛苦。
你说他救了吧,就这么把血擦擦干净,人醒来变成傻子,这算哪门子救人?
“威武,你男主人傻了,女主人也傻,正好凑一对儿,不好么?”
章鱼神将心事重重,很是纠结地问。
“你安的什么心啊?哪有你这么救人的?谁说我男主人傻了,女主人就得傻?我男主人那是暂时的,女主人要是这么傻了,回头被男主人嫌弃了,她找谁说理去?”威武气不打一处来,“好人都让你做了,你好歹也拿出点儿真本事,这么糊弄人怎么行?”
“呵呵……”
章鱼突然笑了。
威武一愣,不满地看着他,“你笑什么?这火上房子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按说你跟的是你男主人,这女主傻不傻的你着什么急?”
章鱼神将不急不慢道。
“你这话说的……我都想咬你。”威武火大,“女主人的血是妖界至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章鱼神将瞅着威武,伸出一只长臂圈住他的肩膀,语气一变,“看来你对小东西确实不错,放心,我和你一样心疼她。”
说完,他从嘴里吐了一颗丹药,塞到了云凰嘴里,怨气十足道,“你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等到为师得了九转回魂丹的时候你要死,真会抢东西!”
威武惊讶地瞪着章鱼,“你炼成了九转回魂丹?这大补丹是仙皇至宝,你会炼?”
“龙太子给我的。我本来是以为给我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让我给小东西的。”章鱼遗憾道,“我要是会炼丹就好了。”
威武此前对龙太子各种不满,现在怨愤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有丹药不早点儿拿出来给她吃,磨磨蹭蹭的,是想私吞?”
威武又想到这点儿,不客气道。
“你这话说的……我也想咬你。”章鱼神将瞅他一眼,“你懂个屁?云凰血亏灵虚,我刚刚给她清理的时候给她输了些灵力,得等她缓缓才能给她喂丹药。”
“吼吼,你真是雪中送炭……”威武态度大变,刚要道谢,威风从云端直冲下来,“龙太子遵天令降妖除魔去了!”
“没事了,女主人有救了。”
威武拍起虎爪拍了拍威风后背。
这时,昏迷的云凰悠悠转醒,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
此时此刻,大周皇宫帝王寝室,苏玉辙在昏睡中胸口一阵绞痛!
他惊叫一声,冷汗淋漓地醒了过来,惶然四顾。
“陛下,你怎么了?”
越貂婵赶紧上前,拉着苏玉辙的手关切地问。
趁着周子衡上朝代理朝政,宋智明、庞瑞他们领兵出战,越貂婵千方百计买通了太监总管,扮成宫女混进苏玉辙的寝室,两三天来望眼欲穿等着苏玉辙醒来。
上次听周子衡、庞瑞他们说苏玉辙和陈云凰不欢而散,越貂婵心里乐开了花。
她算计着,只要苏玉辙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她有把握让苏玉辙为她神魂颠倒。
她比陈云凰更懂男人,更会讨男人欢喜,她为此下过苦功夫,自信可以让苏玉辙刮目相看。
苏玉辙看向拉着他手的宫女。
这个宫女长得十分标致,杏眼琼鼻,樱桃红唇,美貌夺人。
只是一个宫女怎么敢握着他的手?
苏玉辙的目光慢慢顺着越貂婵的脸落到了她们相握的手上。
玉手如酥,白皙绵软,柔若无骨,清凉无汗。
握在手里,说不出的舒服,却不知为何,看着如此扎眼,而后,心里别扭。
苏玉辙盯着越貂婵的手,半晌不声不响。
他的胸口还隐隐作痛,那种钝痛如被重物撞击一般,沉实而持久。
他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个女人在呼唤他,声音悲怆凄凉,撕心裂肺……
他微微皱起眉头,感觉胸口疼痛之余,似乎空了一大块,难受得紧。
越貂婵见苏玉辙长久地凝视着她的纤纤玉手,心中暗喜,当即媚眼生波,粉面含春,柔情万种道,“陛下,您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臣妾一直守在您身边……”
苏玉辙一声不响,仍然微皱眉头盯着她的手。
越貂婵半蹲在地上,僵持着这个姿势半天了,腿也麻了,手臂也酸了,浓情蜜意也被苏玉辙长久的沉默消耗得差不多了,忍着种种难受又千回百转叫了一声,“陛下……”
苏玉辙还是静坐如钟,只是眉头越皱越紧。
越貂婵脸上的笑意冷却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沉实地压来。
她刚要抽出手,苏玉辙五指收拢,把她的手死死握住,抬起的眼眸冷意逼人,“谁给你的胆子趁寡人熟睡时靠近床榻?谁允许你拉寡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