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长生之道
唯有那老道盘坐之处是唯一一方净土。
混沌气澎湃，先天之精化作汪洋环绕在其周身。
他似乎已经不知多少万年未曾起身，由于陷入了深沉的道境，致使原本应该不染凡俗的仙躯都蒙尘，显得衰老不堪。
随着那道嘶哑沧桑之声响起，万道都为之一滞。
“呼——”
老道长吸一口气，无穷的先天之精没入，他的状态似乎有了一定改善。
周洛和帝尊都立身于前，默默地看着老道修养恢复，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长生天尊？”周洛问道，语气却是分外笃定。
“没错，正是老朽。”
老道轻捻着胡须，笑呵呵地望向来人。
果然。
周洛心道，虽说过程分外曲折，但最终两人还是达到了此行的目标，见到了长生天尊。
长生天尊的目光则在周洛和帝尊身上缓缓扫过，其中一人倒还算正常，但另一人身上流露的气息令他都感觉如真仙临世，几欲打破永恒证得不朽，令他不由暗暗心惊。
“如我所料不差，二位想必应该也是‘九大天尊’之一吧？”
九大天尊虽然并没有传承一说，但他们的道冥冥之中却有呼应，当初帝尊拜访周洛也是如此，二人都在第一时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本座道伐，成道已有数十万年。”
周洛一脸和善地向对方做自我介绍。
“帝尊。”另一边，帝尊倒是惜字如金。
不过，也不用他过多介绍。
帝尊的周身，万道臣服，冥冥之中与天心相合，长生天尊对此并不陌生，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其是当世的成道者。
长生天尊微微拱手，表示敬意。
“既然天尊隐居于此，那想必此地的布置就是出自你的手笔了？”
帝尊开门见山。
闻言，长生天尊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
“是，也不是，除了老朽略微补充了一二以外，其实大多是灵宝天尊的杰作。”
毫不意外。
早在之前，从仙尸被神异阵纹所缚，以及他对《度人经》的反应就可见一斑，果不其然，此地的布置有灵宝天尊参与其中。
“那灵宝天尊如今在何处。”周洛问出了两人最为关心的问题。
诛仙四剑、九转仙丹……哪怕是在九大天尊之中，灵宝天尊也算得上是前列。如今，得知这样一位猛人有可能还活着，自然无比震惊。
闻言，长生天尊则是一笑：
“二位道友误会了，我并非同灵宝天尊一道共隐此地。”
“准确地说，我是后来者。当我寻访到此地之时，灵宝天尊早已离去不知多少万年。”
“因此，老道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长生天尊遗憾地叹了口气。
似乎没能与灵宝天尊坐而论道，对他也是一种遗憾。
“不过，此地倒是有他诸多遗留就是。”
见帝尊和周洛二人都被他勾起了好奇之心，长生天尊哈哈一笑：
“二位道友，此地并非善地，不如另寻一处，咱们再好好论道。”
话音落下，长生天尊当先，化作一道仙光，径直离开了北海之眼。
周洛心痒痒，略微推算之下并无大碍，因此立马跟上。
……
紫薇古星，东海之滨，有数个小国并立。
域内道教盛行，道观林立，虽然不是天尊道统，但想来长生天尊隐居紫薇多年可能确与他有关。
万丈红尘之上，天宇之中，混沌之内，竟然有着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奇异世界。
日月星斗被至尊以大法力炼化，镶嵌于小世界的天空。
山岳巍峨，大海无量，有仙岛如明珠散落其间。
当中有一神山，高耸入天际，镇压八荒六合，等闲莫能靠近，山巅有亭台楼阁，云蒸霞蔚，宛如仙境。
至高处的论仙台上，长生天尊、帝尊、周洛分别占据一角。
周洛侧身望去，将整个小世界尽收眼底，不由一叹。
整片小世界无有人烟，而奇珍异兽并不鲜见，万年药王也属平常，甚至在他的感应中，半神药也不止一株，还有不老神泉脉脉而流。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最为难得的是，此地竟然有了一丝仙域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但有着缕缕长生物质缓慢诞生。
高天之上，长生道剑悬立，一面主杀伐，一面蕴长生，在长生天尊坐镇北海之时，正是这件帝兵镇压此地，代掌天地大道。
“听闻长生天尊演化长生秘境，想要为世人造一个人间仙域，如今一见，果然不凡。”
哪怕骄傲如帝尊，亲眼看到长生天尊的成果，也不由赞叹。
“诶，道友谬赞了。”
长生天尊端居首位，摆了摆手：
“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最终还是要自斩一刀才能苟延残喘，实在是愧对长生之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