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互相折磨
丹翠跑的满头大汗也不敢大口喘气，“对不起小姐，人太多了。”
她一开始的确是站在人群最前面靠近舞台的地方。
可是当一宣读完比赛内容之后，旁边的安保线就露出了一个小口，允许原本在外观赛的那些小姐们的丫鬟进入心缘阁，帮小姐们洗漱。
人群一看这样，哪还能安静得了，个个都往那儿挤，都希望能侥幸通过检查溜进去，和顾沉渊来个亲密接触。
一时间人挤人，丹翠小小的个子根本不是对手，一开始就被人扒往了人群后头。
而因为这一特殊的赛制，保镖们都很紧张，严防死守，除了那一个小口之外，其他各处的监管更是严格。
丹翠不管怎样求情，他们都不听取，非让丹翠去那唯一的出入口认证身份。
没有办法，平时也不干重活的她，只能拼了力气的往前面挤，但并没有什么用处，不管怎么挤，她的位置都没有变过，一直在最外围。
好不容易在人群散开点了，她才终于通过了检查口。
“人多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现在那里站着干嘛？还不快还过来帮我梳洗！”夏知意线现在哪还听得进去这些解释。
这要是在家里，她早就让人把丹翠拖下去按规矩伺候了，可现在一来旁边没人，二来处置了丹翠就没有人帮她弄面前的这些事情了。
也是想到比赛，夏知意这才按捺下心里的怒火。
丹翠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哆哆嗦嗦的谢了恩，赶紧来到夏知意身后帮她梳洗。
可是手刚一伸出来，就挨了夏知意一巴掌。
“你怎么回事儿？挤了一身臭汗手上那么脏，居然就来碰我小姐，是不知道规矩了吗？”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丹翠颤抖着，知道今天自己接连闯祸，回到府里肯定要被收拾，忍不住流下无助的泪水。
“怎么着？你觉得跟我这个小姐委屈了是不是？就想趁着参加比赛的机会来拖我后腿是不是？现在人家都走了，你在这里装可怜装又委屈给谁看？”
夏知意说着一脚又踹在了丹翠的小腿处。
经受不住力量，丹翠直接跪在了地上，周围的八个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说一句话。
“小姐，我真没有这样的心思，我现在立马就去打水，把手洗干净了就来为您洗漱，你稍等。”
“那还不快去！”夏知意的语气就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而跪在地上的丹翠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顾不上疼痛，麻利的爬起来往后院跑去。
现在也只有丹翠自己知道，刚才为了挤开人群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手臂因为用力过猛现在还泛着酸楚。
给自己洗手的时候还好，可是到了小姐面前，可不能再这样手抖了。
迅速的清洁好自己，丹翠赶回店内，帮夏知意完成一切工作，虽然途中遭遇了无数次的斥责，但好歹算是完成了。
丹翠将泪水全都咽进肚里，“小姐已经好了，您看看。”
夏知意能到铜镜前，看着还不错的效果，点了点头，“行吧，那咱们走吧。”
丹翠松了一口气，本来就耽搁了许多时间，刚才夏知意不断的斥责，更是拉开了和顾沉渊的队伍的距离。
当他们再从后院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看不见队伍的踪影了。
幸好夏知意之前听到了，顾沉渊是要去荷花公园，要不然的话今天这比赛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另外一边，姜软言来到了素芝的家。
因为两人一起出发，姜软言才知道原来素芝并没有马车，连轿子都没有。
每次参加比赛都要起很早，即便是在白昼较长的夏日，她因为要将家务都提前干完，所以往往天不亮就起床了。
做好这一切，还要抓紧将自己梳洗打扮干净，全程一刻都不能耽搁，收拾好就要立刻锁好家门往城里赶。
这好几里的路，姜软言坐在马车上不觉得什么，可是一想到夏知意在做完家务之后还要匆匆赶路去比赛，她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但素芝好像并不介意这些，她还在为今天的比赛行程而高兴。
“我还想着今天去比赛又要耽搁一天的活计了，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能回来，我早上把明天要洗的衣服都已经洗掉了。”
姜软言看着她欣喜的表情，还以为她要说那没啥活要干的，结果并不是。
那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把后天的活干了，这样后天就能干其他的活去了。”
“那你看我这个对农活一窍不通的姑娘，今天适合帮你干点什么呢？”
姜软言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表现出精气神满满的样子，就好像素芝是面试官，而她是来应征上岗的小员工一样。
“放心吧，一会儿我给你安排个好玩的。”素芝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让姜软言更加的好奇了。
谈笑间，马车把两人带到了素芝的家，掀开帘子那一刻，姜软言不免还是有些惊讶。
她心里丝毫没有歧视素芝的意思，来的路上也做了心里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她家里居然这么穷。
竹片围成的篱笆简单的将小院圈了起来，姜软言深深的怀疑，这篱笆脆弱的恐怕连顽劣的孩童都拦不住。
院子当中就有一间破旧的小屋，旁边紧挨着的就是牛棚和猪圈，不过现在里面都已经空了。
素芝打开门，邀请姜软言和监督人进去。
像是读懂了姜软言的心思似的，她毫不避讳的向姜软言介绍家里的情况。
“据我娘说我家以前也挺有钱的，但是后来我爹被人给骗了，所有的家当全拿去，抵了债都没法还钱，我爹觉得愧对家里就跳了江，后来我娘就病了。”
素芝说着话，娴熟的从大水缸里舀出水，再到旁边厨房的大锅里，准备给客人们煮茶。
她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要煮的茶叶一样，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没什么可抱怨的。
姜软言佩服她的坚毅
“屋子小，大家都进去恐怕会有些闷热，各位就在院子里歇歇吧。”素芝说着给各位找来小板凳。
但是今天的客人来的有点多，除了姜软言和两位监督人员之外，素芝把姜软言的车夫也算了进去。
家徒四壁的小院子从来也没一下子来过这么多人，凳子根本不够。
她找来找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替代，着急间脸上有些窘迫。
姜软言拦住了她，“不用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客人，不必招呼。”
她再次强调自己今天是来干活，素芝知道姜软言这是在帮自己，脸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软言赶紧凑过去悄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两监督人是一直要跟着咱们的，你让他们坐他们肯定不会坐的，至于我那车夫嘛，你告诉他哪里可以喂马就可以了。”
素芝觉得有道理，自然放松了许多，“那您随我来吧。”
她带着车夫到门外，向他指了个方向，姜软言顺着望过去，不远处的小河边就有一片绿草地。
素芝回到屋内，在姜软言的坚持下，素芝带着她进了屋看望娘亲。
屋内只有一扇窗子，白天素芝没有舍得点油灯，其他的角落都十分昏暗，窗前的榻上躺着一位老妇人，盖着厚重的棉被。
素芝带着姜软言放轻脚步走过去，她坐在床榻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娘，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姜软言，她知道你病了，特地来看看你。”
几乎是在素芝话音落下之后，老妇人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那简单的动作似乎花费了老妇人本就不多的力气。
老妇人眨了眨眼，适应光线之后之后看向女儿。
“娘，你看，就是她。”素芝又介绍了一遍。
老太太缓缓将眼神转移到姜软言这边，才看清屋里多了一位年轻貌美，且衣着华丽的姑娘，顿时被吓了一跳，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素芝明白娘的心思，替他掖了掖被角道，“没事的娘，她是我朋友，就是来看看你，放心吧，我会招待好她的。”
老夫人似乎不放心，从被窝里伸出了瘦骨如柴的手缓慢的指向房间一处的柜子，嘴型开始有了变化。
素芝只看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我知道娘，鸡蛋糕还有呢，我会拿出来招待客人的，你就别操心了。”
姜软言看向那连柜门都已经坏掉的柜子，这样的房子里怎么可能还有鸡蛋糕呢？
就算是有，素芝肯定也不会放在那样的柜子里吧？那那地方看起来像是老鼠们的家。
听到女儿的话，老妇人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眼神稍微舒缓一些。
“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带朋友出去玩儿了。”
“夫人再见。”姜软言也懂事的和老妇人打了个招呼。
两人关上门走到了院子中央，素芝才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对姜软言笑着说道，“抱歉，刚才是骗我娘的，我没有鸡蛋糕可以请你吃。”
姜软言当然知道啦，“没关系，说不定今天我帮你干完活以后，还要倒赔你一包鸡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