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好友亦损友
会不会逗留京城的这几日里，就无意中遇到了在城中微服私访的顾沉渊呢？
她可听说了，这顾沉渊最不喜欢的就是待在宫里，常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溜出宫来。
虽说这样的几率甚小，可她也忍不住会偷偷幻想，毕竟这太吸引人了。
红袖见她怎么劝小姐都没有停下，只得放弃。
反正过几日就要回江南了，兴许到那个时候小姐的美梦就会被戳破了吧。
另外一边，姜软言和江舒桐回到济世堂，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翻查这几日心缘阁的账本。
心缘阁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但是大多数都来源于那些富贵千金。
她们精心设计的平价款，销量却不尽人意。
姜软言看着账本轻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有钱人家的姑娘爱打扮，也因为家底丰厚，被家人捧在手心宠爱着，自然骄纵些。
所以即便江舒桐所设计的包装容量，最少也是两个月的使用量，一会时间根本用不完，富家小姐们依旧很喜欢买买买。
而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自小就懂事，无论做什么都是先考虑家里人。
所以即便价格便宜，也不能完全吸引她们。她们已经习惯了没有护肤的日子，觉得护肤品是可有可无的。
也是从心里觉得，反正像她们这种身份的女孩子，即使再漂亮也不会得到顾沉渊的青睐，所以用和不用没有区别。
可是姜软言和江舒桐的初心，并不是希望她们使用完之后，立刻就能变成公主的模样，而是希望她们能在有限的条件里也学会爱护自己。
不管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每个女孩子都有爱美的权利。
即使在辛苦的劳作过后，江舒桐也希望这些姑娘们能在沐浴过后，擦上心缘阁产品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那怕只有一秒钟，她也希望姑娘们能从心里开始欣赏自己。
不过现实情况并没有按照她们的预期所发展下去。
过了一会儿，冰月和白若观也被两人吸引过来，参与到她们的讨论当中。
大家翻看完账本之后，一致赞同姜软言的想法，心缘阁现在急需一位女性代言人。
这个人至关重要，几个人抓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来。
“冰月，要不你去吧。”姜软言突然开口。
其实她一早就打起了冰月的主意，虽然她用护肤品的时间不长，但是自小生长在塞外，皮肤出了奇的白皙，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宣传点啊。
然而冰月翻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就拒绝了，“我不去，我忙着呢，没工夫来管这些。”
姜软言这边还眼巴巴的望着冰月，希望冰山美人能为她热情一回，可惜这只能是个梦。
姜软言还想开口，江舒桐赶紧扯住她，“你不要命了？成为代言人是肯定会有很多粉丝的，到时候你打算找谁来安抚住西泽？”
姜软言恍然大悟。
而且不用提西泽她也清楚，女神一旦拒绝，就不会再有商量的余地了。
姜软言失望的低下了头，完全忽视了旁边拼命指着自己的白若观。
被排除在视线之外的白若观却不甘心，倔强的走上前，到了姜软言跟前又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用舒桐的东西也挺久了，要说了解，我也了解的挺多的。”白若观已经表达的非常委婉了，姜软言该不会连这都还不明白吧。
“是吧？我也觉得这东西很好用，我们设计的平价款，只不过是减少了原料的用量，配方基本没怎么变，你说姑娘们怎么就不喜欢呢？”
姜软言装作苦闷的样子，又埋头于账本之中。
白若观气得，眉毛都竖成了倒八字，她还不知道姜软言的心思吗？就让她装吧，姜软言不行，还有江舒桐呢，反正江舒桐投她一票，她也是有机会的。
白若观立刻看向了一旁的江舒桐。
江舒桐早早的警觉道自己会成为目标，所以抢先一步起身，“我们就在这儿光看账本也太无聊了，我去厨房给你们找些点心来。”
说完，人一溜烟的跑走了，白若观连追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你省省心吧，虽说你皮肤还算不错，但是放眼这京城，有几个人认识你？”一旁的冰月说出了实话。
她知道姜软言和江舒桐都不便开口，所以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当好了。
“大家又都不认识你，也不是人人都心之向往的对象，你去代言了还和没代言有什么区别？”
冰月将账本一扔，她知道白若观的小心思。
这个女人自从到了济世堂之后，一门心思就扑在找夫君上，现在也无非就是想吸引江晨的注意力罢了，代言什么的她可不是认真的。
所以，就连冰月这一次都不会给她投票了。
江舒桐端着点心回屋，房间里坐着愁眉不展的三人。
“舒桐，要不还是你来吧，以你的样貌和身材，人气绝对不是问题的。”姜软言在脑海里翻了好几遍，还是觉得江舒桐最合适。
江舒桐还没想好该如何拒绝，一旁的冰月又开口了。
“人气不是问题，那江之恒是不是问题？”
姜软言如雷贯顶，她不能因为江之恒现如今在学堂里教书，很少来济世堂，就忘记了他的存在呀，他可没比西泽让人轻松多少。
她沮丧的退回到座位，江舒桐满是心疼，但更多的是感谢冰月，直接得帮她拒绝了姜软言。
排除之前在心缘阁时和姜软言说出的那个原因之外，江舒桐更多的担心也是来源于自己的未婚夫。
她自小就不爱招摇，更不想在嫁给心仪之人之前还风光一把，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在幕后。
“那现在是没得人选了。”姜软言长叹一口气。
“选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贫苦人家的姑娘肯定会越发的远离护肤这件事情，若要选了贫穷姑娘，难免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会不买账。”
白若观虽没出什么主意，但是一看见吃的，就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过去。
“哎，谁说不是呢，之前你钦定顾沉渊做代言人，也是因为明确的知道，普天之下的女子都喜欢顾沉渊。”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又道，“可现在你若是要问，百姓们心目当中最喜爱的女子是谁？这哪有个准儿啊？”
姜软言听了这话，连气都叹不出来了，谁说不是呢？
她现在要是能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就好了，去听一听每一位百姓都有什么意见？
忽然，姜软言脑袋当中灵光乍现。
她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但是百姓们自己可以表达。
“我们可以搞海选！”姜软言突然而来的主意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冷静下来后，大家又有诸多疑问。
“海选是怎么个选法？”白若观的桂花糕咬了一半，姜软言突然来了主意，可她没弄懂这海选是什么意思，只能含着桂花糕，口齿不清的问了。
“我们既然不知道百姓们最喜欢的女子是谁，那就让他们自己说出来，这一次我们就搞一个代言人选拔赛，京城里面所有的女子都可以来报名参赛，之后由百姓投票，最后赢得比赛的人，就是我们的代言人！”
姜软言这主意的确不错。
“那这就是和选花魁一样了？”白若观终于明白过来。
“这可比选花魁有意义多了。”江舒桐也敬佩，她就知道，姜软言这股灵精怪的脑子里一定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我提议，为了让这个比赛有点噱头，咱们比赛的评委之一就请顾沉渊吧！”姜软言使坏，先和各位姐妹商议。
顾沉渊虽为殿下身份，但是他也和心缘阁有合作，有契约在身，他是心缘阁的代言人，一定程度上是需要服从心缘阁的安排的。
只要心缘阁的老板们同意了，他这个员工可不能拒绝。
冰月和江舒桐互看了一眼，觉得这主意不错。
虽知道顾沉渊的殿下身份高贵不可侵犯，但是既然都有人提议了，为何不尝试一下呢？
反正去说服顾沉渊这种工作又不是她俩来做。
所有人一致的冲姜软言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软言我觉得你也该去参加。”白若观把嘴里的桂花糕咽下，拍了拍手，围到姜软言旁边。
“现在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你和顾沉渊这对“苦命”鸳鸯，如果你也去参加的话，这比赛肯定就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八卦内容，这样咱们心缘阁又能名声大噪一阵了。”
这意见一经提出，立马得到了冰月的首肯，就连江舒桐也想跟着起哄，不过看见姜软言脸上瞬间泛起的红晕，她还是稍稍收敛了些。
三人望向姜软言，她红着脸犹豫了半天，才扭捏着开口，“这不太好吧，我是心缘阁的老板，老板参加自己店里的比赛，人家肯定会怀疑我作弊的。”
“这有何难？”冰月被这主意吸引着，也跟着围了过来。
“到时候咱们就多设计几个参赛项目，然后全都公布出来，到比赛的那一天再把这些项目写在纸条上，投到箱子里，让顾沉渊以抽签的方式抽出当天的比赛内容，这样总该没有人说什么了吧？”
主意是不错的，可姜软言转头就哭丧起脸来了。
“那到时候要是抽中我没准备好的，输了怎么办？”
冰月几乎没有犹豫就开口，“输了就输了呗，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稍停顿冰月又补充道，“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从小不学无术，长大了更是连个一技之长都没有，不会对你抱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