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不是我的锅
“别和我说你是担心那姑娘的病情，这件事因我而起，那姑娘也是我救回来的，全程可以说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其实知道，顾城渊过来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如果他大大方方的道歉，姜软言一定不会为难他的。
只是，顾沉渊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就是爱凑热闹不行吗？”
“宫里的热闹还不够你看的吗？”姜软言又接着问道，今天她非要把那句话逼出来不可。
“可是我不爱看宫里的热闹。”顾沉渊给出这句话，姜软言也没办法再找理由了。
行吧，既顾沉渊都已经主动前来了，姜软言也不是不可以让步。
她走上前，拉了拉披风的边缘，“对不起，我错了。”
她语速极快，顾沉渊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有听清，再反应过来时，脸上忍不住偷笑，不过他也迅速的将笑容隐藏。
“你说什么想，我没听清？”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说话干嘛那么凶。”姜软言才不吃这一套呢，听不听得清那是顾沉渊的事情，反正她已经说过，就算已经道歉了。
接下来是她倾诉委屈的时间了。
“大家都已经批评过我了，你还要来骂我一顿，而且还骂的那么凶。”姜软言嘟囔着小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骂你了吗？”顾沉渊哭笑不得，他可不觉得那算是骂，顶多也就是批评吧了她两句罢了。
“你就是骂我了，而且还很凶！”姜软言坚定的回答。
顾沉渊投降，“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当时也没有人证物证，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争不赢，顾沉渊彻底放弃。
“所以我也错了，不应该骂你，现在可以原谅我吗？”顾沉渊敞开自己的怀抱。
姜软言躲进去，“这还差不多。”
姜软言这话说的，俨然忘记了刚才是她先道歉的。
“不过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可要记得之前答应过大家的，要把丁一赶弄走啊。”顾沉渊语气温柔，但其实只要一想到丁一，他心里就像喷发的火山。
“你说起这个，我还真想和他们商量商量的呢，要不我先和你说吧。”然而姜软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说起了别的。
顾沉渊心中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看，他对那姑娘的病情判断，好像有独特的办法似的，要不我们明天再等等看看？”姜软言在他怀里，肆意的撒娇。
“如果那姑娘嘴里的溃烂真的好了的话，要不我们再把他留下来几天，让他帮着治疗一下？”
顾沉渊憋了憋嘴，他可不愿意答应，不过他现在说不的话，姜软言肯定又要向他发火了。
“哎呀，我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好些草药，我很感激你的，但是你看，江清都没有发现的地方，丁一居然没发现，说不定，我又遇到了一位传奇人物呢？”
姜软言还在为丁一说好话。
“而且，他也是来找妹妹的，那么久都找不到，他也挺可怜的，咱们就多帮帮他嘛。”
见顾沉渊半天不说话，姜软言撒娇的更厉害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甚至拽着顾沉渊的衣袖来回摇晃。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你还是和江清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顾沉渊理智的回答。
“他们我是肯定要商量的，但是你不也经常来济世堂嘛，那我也得问问你呀。”姜软言这也算是向顾沉渊妥协。
上一次顾沉渊说话，虽然让姜软言觉得生气，但是顾沉渊说的也有道理。
她这样随随便便把陌生人带回来，对顾沉渊的身份也算是一种威胁。
这这一次，她也吸取了教训，她现在这么说，可算是把顾沉渊提前考虑进去了哟。
看着姜软言都妥协了，顾沉渊哪里还舍得多为难她，“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你现在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什么？”一听到有希望姜软言激动的瞪大了眼睛。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而且江清也说，那姑娘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所以我要你现在就回房间睡觉。”顾沉渊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容商量。
姜软言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厢房，屋内屋外都有小仆们守着，房间各处看不见的角落，还有大批的暗卫。
这么多人，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好吧。”
片刻之后，姜软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顾沉渊帮她盖好了被子，坐在她床旁边。
“之前是我太着急了，没有控制好我的情绪，其实我是想和你说，你的身份在天伦实在是太特殊了，下一次不管什么人，你若真想帮他，也不要带回去食堂里来。”
顾沉渊看着姜软言语气里尽是温柔，就像在给年幼的孩子讲道理。
“我知道他的困难，但是相比起来我真担心你，现在父皇刚对你有转变，我不想在这里的时候，发生不好的事情。”
顾沉渊没有明说，但是姜软言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那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我后来也仔细想了想，人死后要么留名青史，要么遗臭万年，按照我现在在百姓当中的人气，应该不会是后者吧？”姜软言开了个玩笑。
她不是没把顾沉渊的话听进去，只是不想气氛这么紧张罢了。
顾沉渊看着她，眉头下压。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答应你以后一定理智一些，要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我都先问过江清他们再做决定，这样好不好？”
顾沉渊点点头，伸手帮姜软言理了理鬓角的头发，俯身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好好睡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姜软言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姜软言醒来时，顾沉渊靠在她的床框旁边，睡得正香。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打进来，正好照在了顾沉渊高挺的鼻梁上，姜软言微微凑近，看着他的眉眼，内心感叹，“这可比海报上好看的太多了。”
现在姜软言能理解了，为什么天伦的那么多姑娘，见到顾沉渊都会发出尖叫了。
这饱满的嘴唇，就像前两日那诱人的樱桃，不如趁现在没有人，来偷吃一点吧？
正在琢磨，也许是被人凝视的不舒服，顾沉渊忽然睁开了眼睛，姜软言就在他眼前，眼神奇怪的盯着他。
一秒之后，姜软言迅速的缩回被子里，“我就是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你而已，没有别的想法，你不要乱猜。”
顾沉渊没有说话，看见她粉红的脸颊，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洗漱过后，姜软言先来，到了厢房。
小仆告诉他，在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姑娘已经退烧了，江清就回去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姑娘还在熟睡，并未醒来。
姜软言听闻，便没有打扰，想着先回饭厅，等江清来她在问问。
走在路上，她心里还挺高兴，伴着初升的太阳，听着鸟鸣，看起来这像是个不错的日子。
姑娘也就回来了，病情也已经控制住了，江清没有多交代的话，那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一切都朝着更好的事情发展。
然而在饭厅里，江清向他汇报时，姜软言却犹如晴天霹雳。
“这姑娘，应该是被人毒哑了。”
所有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震惊了。
“怎么会呢？”白若观忍不住问道，但是所有的人静下来都能想明白原因。
按照夏知意那样的性格，她把人关起来那都还算是轻的，而且也不可能会把人关一辈子。
为了以防万一，哪一天这姑娘在重获自由时，又把这事儿说了出来，夏知意肯定会受到牵连。
鉴于她的胆子还不够大，不敢杀人。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毒哑。
“她毁了面容还不够，还要把人毒哑，她怎么这么狠毒啊？”一大早赶来的江舒桐，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一名女子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江清你确定吗？会不会看错了？”姜软言还在坚持着。
“小姐我昨天在给她检查口腔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当时我就觉得她的喉咙有些红肿，还有一些的溃烂，但是当时不是，我以为那是和她嘴唇里一样。”
江清也很不愿意承认。
“但是今日早些时候，姑娘的烧已经退了，口腔里的溃烂已经停止，证明丁一的鸡蛋羹是有用的，可是喉咙处的红肿和溃烂，完全没有消退。”
他停顿了一会，“我也是那时才看清，那些不是溃烂，而是已经成型的烫伤。”
在场的所有人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所以我推测，那姑娘应该是被毒哑了，而且大概就在最近几天。”
江清的话一说完，江晨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姜软言思索了一会，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就是，前一天我们营救失败之后被毒哑的？”
江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姜软言迅速回过头来看着顾沉渊，眼神里全是质问。
“那人真不是我派去的，我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顾沉渊以为姜软言是在开玩笑，就没有明确回答她。
可是今天事情都变得这么严重了，他必须说清楚，这锅他说他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