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方广争雄之心
“大哥,我三刀用了全力,赵子龙定然受了内伤,他仓促逃跑,五脏六腑颠簸,就是不死在此地,其实也已经是死了!”
“吾之三刀,就是吕布都要稍避锋芒,其余之人,具是插标卖首,大哥此后,怕是再也听不到此人消息了!”
“就是这小子遇见华佗,生死也是五五之数!”
关羽全力施为下,单臂还在微微发抖,同张飞不同,二哥说话还算靠谱,刘备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重重点了点头。
“此事已了,拔营回北,方才简雍已然先去,我要你,三日后,当众斥责翼德一次,最好再踢打上一拳两脚,如此,想来徐州之事尚有可为!”
“大哥,嫂子呢,吕布此人,名声不佳啊!大哥这口气?”
“落在此人手中,兰儿已经不是吾之女人了,本来不过安抚糜家,吕布敢动吾之女子,定要貂蝉相抵!”
“云长,你马术稍逊,等大哥得了好马,补上云长短板,天下人,定当看到谁才是,世间英武第一之人!”
刘备安抚关羽,此时已经接近五更,东方蒙蒙亮起来,大军中,却没有响起早膳之钟鼓,大耳身后,众人明晰,军中最难的一段时日,即将到来。
仓亭津,方广自然不知道,赵云此生,居然还会有和刘备火拼的一天。
自从活版印刷术现于世间后,这十几日,兖州东郡,郡守身边,仿佛多了两个小尾巴。
马良,鲁肃,经过当日之事,更是在第二天,亲至仓亭学塾,见到了鬼谷一脉之学风。
说来好笑,天下间,第一个怀疑方广鬼谷子传人身份的,不是旁人,而是马良。
白眉青年名士,对马谡一事,始终不能释怀,先入为主,早就把方广,看做了神鬼一流。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马良这一良,经过十几日,和鲁肃三人的抵足而眠,决定把良,留在兖州。
荆州白眉,虽然有些狂傲,眼光却是何等高也。
他每日同方广一起,从经纬度的概念,到天地日月形状,再到冶炼技巧,母猪的产后护理,只觉得天下不是神鬼,哪里会有如此道道精深,道道与天地常道不同之人?
马良不过三日,就已经决意留在兖州,暂为方广客卿谋士,客串仓亭学塾客座教授。
方广更是拍着胸脯表示,马氏五良,在仓亭学塾,永远有一席之地。
马良在兄弟中排行第四,既然得了方广垂青,也是心中大喜,早有身边仆役,回荆州去,报之大哥,二哥,三哥前来上岗。
老五马谡,现在还是稚童,在马良的强烈要求下,方广也只能答应,接到东郡当作后备干部培养。
不过交情归交情,方广还是提前和马良说好。
马谡命格不同,搞点学术研究算了,最好不要为官,特别不要为武官。
此等叮嘱,在马良心中,更是带了神鬼宿命之色,让马良信服至极。
同马良不同,武将身胚的鲁肃,为人沉稳,在方广身边,抵足而眠议论天下大事之时,更在意的,是军略,民生此等接地气之事。
鲁子敬天生气场和枣邸相合,不在方广身边之时,满仓庐的仆役都知道,江东大个子,肯定在城中那处作坊做着呢。
方广穿越而来,思量着天下没有以火器为刀兵之本的基础,虽然手头还是钱少,方广还是提前画出了高炉的图纸。
东汉初年,长安炼制铜钱,已经有了高炉雏形。
方广画的图纸,是后世宋明版本,又融合了西方些许经验。
天下寻常士人,都只觉得,学问在清流谈吐间,在史册英雄间,鲁肃,是方广所见,少有的看重高炉之人。
东吴后世都督,每日捧着方广手画之书思虑,方广自然越看越是喜欢,这一日,在草庐中饮初夏麦茶,东郡郡守,便说出了招揽之意。
方广看来,这十几日抵足而眠,让蔡琰都有了意见,拿下鲁肃,当不成问题,没想到话方才出口,面前沉稳的年轻人,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就断然回绝了。
“大同,大同有招揽之意,子敬心中感激,只是吾之身心,早就给了江东公瑾!”
“伯符正在征讨扬州郡县,吾此次来,其实,其实除了研学仓亭之术,探究竹纸之道,也是帮着公瑾,探查北方大局的!”
“大同厚待,子敬岂有不知,不能同公共事,实乃吾鲁肃无福啊!”
老实人鲁肃,觉得在方广庐中,蹭吃蹭喝蹭学问如此长时日,现在还要拒绝方广相邀,很不厚道,几句话说出,脸都红了。
“哦?子敬还是要走啊,看来吾麒麟之名,比起公瑾,还是差上了一点。”
“开玩笑,开玩笑,子敬重义,吾岂有不知。”
方广虽然心中遗憾,听了鲁肃之言,也和此人人设相符,只能苦笑着认了。
“哪里,哪里,大同,大同俊才,在我看来,已经超过公瑾了,也不是,水战或有不如,琴曲风流小趣儿或有不如,其他,都在公瑾之上!”
鲁肃是老实人,心中没有半点欺瞒,将他心中方广和周瑜的优劣,几句说了出来。
除了水战和风流小趣不同,其余都在周瑜之上,其实就是方广比周瑜要强的委婉说法了。
鲁肃厚道,话说的谦虚,方广听了,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不服。
美周郎,美周郎,他当然知道,周瑜深通音律,泡妞泡的小乔,和孙策是连襟,水战之道嘛,自家老板不过多久,就会成为最大受害者了。
只是这些,那是因为没有方广啊,音律?自己和蔡琰在被窝中,可是已经议论到交响乐了。
风流小趣儿,不过小白脸文学,自己长的没周瑜的脂粉气,英气可是碾压的存在。
文学一道,除了雪中和西游,蔡琰喜欢,他不是还写了红楼前二十章。
在这一瞬间,鲁肃将方广和周瑜相比,方广忽然生出一股孩子气,他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薄薄的竹纸册子,放在了鲁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