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报道
一座两层的黑白建筑物，门前有着宝剑与军刀以独角兽的徽章。大门旁观挂着木制牌匾，上年刻有港口分局的名字。
上午的大厅里并没办事人员，安尼克清了下嗓子。大声喊到。
“有人吗？”
咚咚咚，走廊传来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身穿警察常见的藏青色制服，肩上一个银色的v形肩章。用着低沉声音回答道。
“我还以为又是码头那群小流氓打架出事了，你这身看起也不像那群低贱的工人吧，你找谁？”
“我是安尼克，罗恩局长让我今天来这报道的，来接替文书工作。”安尼克回答道。
“你在这等下，我去找下队长，今天他应该在。总算有人来代替贝齐了，这老家伙经常忘记我们的休假申请，他自己的津贴倒是算的清清楚楚。”
老头抱怨完就走向二楼。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后，一个身材健壮，满脸络腮胡，黑色眼眸的男子走到安尼克前面，安尼克注意点他的肩膀上是银色的两颗星。
“安尼克？我是这边分局的队长帕克.格林，罗恩局长上周给我来信和送来你的制服和证件了，你到大厅左边第一个房间找贝齐吧，具体事物和工作由他带你一个月，然后他就退休，你就正式顶上他的位置。以后工作就一起分担了。我这边还有公文要处理，下班在一起聚个餐庆祝你加入。”
说完帕克申手和安尼克握了下，转身向二楼走上去。
“好的队长。”
咚咚咚，安尼克敲响左边第一个房间，“请进，”门后传来苍老无力的声音，安尼克推开门，一个头发稀疏，酒糟红鼻子身穿警服的老人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看到自己进来，老人抬起头说道：“你就是安尼克？帕克队长说今天有个新人跟着我学习，总算有人来接替我的班了。你要喝茶的话自己倒，茶叶在茶几下面锡罐里。你的制服叠放在旁边的衣橱里，今天第一天你就穿现在这套吧，明天来换上。等下和我一起去拿你配枪和皮套。这是你的证件，拿好。”
贝齐说完扔过来一个皮制包裹的证件，封面镶嵌银色象征警察的宝剑军刀与独角兽徽章。
打开一看，写着具体凯朗格地区警察厅艾格斯堡市警察市局哥尼亚区局港口分局中级警长安尼克.萨斯顿。
旁边还配有自己上个月拍摄的黑白照片。拿到自己的证件后，安尼克把它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把自己的礼帽放进衣橱后，安尼克坐到老贝齐的对面。
“贝齐先生我今天学习些啥？”
“我们文书最多工作就是负责将所属辖区内发生案件写成卷宗，然后负责记录分局里所有人在的工作日因个人或者突发情况下请假。还有因为合法能持枪的人并不够，每周还有两天负责带着两个巡警在辖区内巡逻。你也上班前也被告知了吧，我们还有人负责节假日值班，所以正常下我们周一到六负责日常工作，周七周八负责巡逻，周九周日是休息日。”老贝齐停下工作跟自己说道。
“最近并没多少案件需要写，安尼克你认为我们警察最大职责是啥？”
“维持治安，惩奸除恶？”安尼克按着标准的回答说道。
“哈哈，年轻人还真是理想啊，我们只是维持给我们发薪水的人看不到犯罪罢工就行，港口和北部工业区的工人的生死，国王区和莱恩区那些先生和太太并不关心。”
“人人生而平等，而有些人更加平等？”安尼克想出这句俏皮话。
“没错吧，就说我们港口分局吧，负责整个港口和周边七八条街道的治安，警察就分局十几号人，算下来一条街道分不到一个，真指望我们这些人去治理好整个港口怕是起码要加三倍警力。”
“那我们负责些啥？”安尼克问道。
“维持表面上稳定就行，所以打架一般的盗窃一般人也不会找到我们的，找到也最多写个卷宗就算处理了。港口这些工人们夏天这种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时候也不会闹出啥矛盾，只要有能力赚钱，谁也不想闹出多少事情。具体的情况周七我带你巡逻的时候教你如何最高效率的办法。现在你跟我学习下如何写卷宗吧。”
老贝齐说完，站起拿出旁边炉子边上的水壶，在办公桌里摸出两个陶制的茶杯。
“把装茶叶锡罐递给我吧，其实咱们文书的工作还是蛮轻松的，不像队长他们要负责处理刑事案件，你知道港口那些地下的老鼠都不简单，背后指不定就是某个贵族或者议员。”
安尼克点了点头。
“虽然没人敢冲着咱们打黑枪，不给面子或者各种借口耽误调查还是有的，最麻烦的还是下街南大陆那群来打工的黑人，因为要的薪水更低更加吃苦肯干的原因，抢了不少搬运工的活，和本地工人经常爆发冲突。”
“民粹啊。”安尼克感慨道，看来这底层逻辑都是一样的。
“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国王陛下的仆人，打红了眼连我们都敢动手，不过一般你冲天放两枪基本都老实了”
安尼克把茶几下面摆放到锡罐递给老贝齐。老贝齐抓出一小把放进茶杯里，倒入一直保温的热水递给自己一杯。口感醇厚，味道微苦。
上午老贝齐教安尼克如何将着警员和报案者填写的表格转填写成正式的卷宗。
“刚才碰到一位老先生说您总是忘了给他写休假的登记勒？”
“一群死傲娇，有时候他们也就因为家里老人小孩病了耽误了半天，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旷工所以要请假。大部分巡警这辈子都只能是最低等职位上了，只有临近退休才给个初级警长的待遇，事假是要扣除当日工资的，所以队长碰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是故意偷懒不来上班都装看不到。”
“合理摸鱼是吧？”安尼克一副懂了表情。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们这边一般也就不提了。他们虽然嘴上叨叨我忘了给他们写请假的，内心还是十分感激的。谁也不是你这样名校毕业生还是罗恩局长亲自写信来的，你一工作就超过大部分基层巡警的终点了。”
说到这安尼克才注意到老贝齐肩上三个v形肩章了。
警察局的食堂是在警察局后面一个平房内，老贝齐带着安尼克穿过庭院走进去。
“中午有啥好吃的，丽萨大妈？”老贝齐朝着后厨喊到。
“不要喊我大妈老贝齐，你这要退休的老头子。甜菜汤，欧芹猪肝，正餐是番茄通心粉。”一个响亮的中年女声在后厨传来。
“找个座吧，别看丽萨大妈声音这么大看着很凶确是个苦命人，她丈夫不小心在码头上巡查时候碰到地下那些老鼠交易违禁品，看到警察过来都以为是对面出卖自己，在混乱中中了三枪。”
“手枪？送医及时救的回来吧。”
“那群老鼠难买到短枪都是拿霰弹枪的，整个人都上下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丽萨一个人也带着三胞胎哭晕在葬礼上。”
“没有抚恤金？”
“抚恤金也会坐山吃空的，队长就决定申请把原本每人每天的五便士午餐补贴取消改成食堂，这样可以雇佣一个厨师，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我也要退休了，丽萨也把三个兄妹拉大了，咱们分局也就是全艾格斯堡唯一一个分配食堂的分局了。”
“那凶手咋处理的？”安尼克问道。
“一场混战谁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枪杀一个巡也是打了国王陛下仆人的脸，警察们虽然等级分的清清楚楚在维护自己人方面还是很团结的。半个艾格斯堡的警察把码头犁了一边，最后吊死涉及枪战的两个帮派四个枪手。”
“找了四个替死鬼吧。”
“也算给了交代吧，那些色厉内荏帮派份子有的在得知要被吊死的时候有的吓得屁滚尿流，有的跪地祈求原谅。从这次之后地下老鼠和我们达成一种不公开的秘密了，他们把灰色黑色产业不会在公共场合进行，我们也不只要看不到也都不去管了。”
“这不成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了吗？”安尼克反问道。
“年轻人，你就算今天把码头上所有的混蛋抓走就能解决问题了，你今天抓了一群，明天自然就有新的失业工作人或者找不到工作年轻人代替他们。混蛋是这个世道啊。”
老贝齐叹气道。
安尼克并没反驳他，在这星球自己只是过客而已。
午餐是丽萨大妈亲自按份在一个木制托盘送过来的。
丽萨大妈是典型的布鲁盖女子，金发灰眸，岁月和生活的艰辛在脸上留下深深的鱼尾纹。丽萨大妈望着安尼克问道：
“老贝齐这新的小帅哥是谁啊？”
“午安丽萨女士，我是安尼克，今年刚才艾格斯堡毕业现在是局里的实习文书。”安尼克露出友善的笑容道。
“呀呀呀，读书多的人就是会说话，老贝齐看来你能安心退休了。你喜欢猪肝还是通心粉，今天午餐给你多点。”丽萨大妈朝自己说道。
安尼克想到大学给自己打饭那些手抖的食堂大妈，那些手稳的大妈窗口前队伍总是拍的更长点。
“不用多加了，帕克队长说晚上还有聚餐，我想留点胃，你懂的哈哈。”
“行，我就正常上吧，你在这等会。”很快安尼克的午餐就被端上来了，一小碗甜菜汤，一小碟欧芹炒猪肝，一大碟番茄通心粉。
味道比自己动手强点，比来自美食之国的艾尔玛先生差了点。
风卷残云的吃完后，老贝齐说先回去午休会，下午再去地下室领配枪和练习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