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战事再起

  沈华柔闻言转身往身后看来,入眼是个容貌娇艳妆容得体的年轻妇人。
  身后跟着两个丫头伺候,其中一个丫头还不停的为她扇着扇子。
  女子巧笑嫣然,身段柔软风情万种,端得是妩媚多情。
  沈华柔认出了人,是滦县令的宠妾。
  她确实是往县衙送了请柬,滦县令也来捧场了,更是带了宠妾姚氏。
  听闻,这个女子是一个商户才送给滦县令的瘦马,目前颇得滦县令的宠爱。
  滦县令是孤身一人来赴任,也是来得太急,根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让他拖家带口慢慢赶来。
  这也是下面的人能给他送人的最佳理由,而滦县令连拒绝都没有就收下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出席好些场所的时候都带着这个宠妾。
  想来也是他夫人不在身边,总是需要个女人在给他充场面。
  而这个姚氏也还算能拿得出手,并没有给他丢多脸。
  沈华柔听说过瘦马,不仅是容貌身段上乘,就连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在为人处事上自然也是经过了专门调教的。
  她是有些可怜这些被买卖的女子,但她也不愿意自降身份去与他们为伍。
  论起来,贺元凌的身份比滦县令高,而姚氏也只是个妾而已,自己没有必要亲自招呼她。
  沈华柔也没想直接撕破脸皮,她依旧是语笑嫣然看着姚氏。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宾客实在太多,我这边抽不出空来亲自陪夫人。
  我安排人陪夫人吧,还请夫人能理解。”
  “理解,理解,是妾身贪喝了两杯就失了分寸。
  今日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是妾身冒失了,是妾身要请贺三夫谅解才是。
  那妾身就不打扰贺三夫人了,呵呵呵……也还是要谢过夫人款待。”
  说罢她便识趣的转身离开,沈华柔自然不可能留她。
  不只是沈华柔,是所有正室夫人都不可能瞧得起姚氏这种身份。
  与她可怜不可怜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身份而已。
  沈华柔也没有再与钱夫人多说什么,只道还有别的事要忙就离开了。
  遇到常家两位夫人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和蔡芸芸说话,想来是问了蔡芸芸什么,蔡芸芸有些为难的摇头。
  走近了才听到蔡芸芸说,“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两个月呢,现在也说不准。”
  萧氏顺着她的话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
  谁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事呢?等到了那时候就看你是在城里还是在庄子上了。
  要是在城里的话,又有空的话,我们就能一起去。
  要是在庄子上也没法,你就跟李夫人一起去吧。”
  杨穆青就在蔡芸芸的身边,当即也笑着答应。
  “把她交给我就是,保证带着她去带着她回。”
  在大家的印象里,蔡芸芸就是这样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女子。
  本该保护她的人不在家,他们就都自发的想要保护她。
  沈华柔没再多问也知道他们说的是钱珠儿的婚事,对此她想多知道些那个即将娶钱珠儿的唐三郎更多的情况,于是也坐下来加入他们的话题。
  本来他们也才刚说起来,现在沈华柔又来问起情况,常家妯娌俩便将知道的情况都说起来。
  听完,沈华柔没有觉得有是什么的地方不合理。
  她确实是还在防备钱珠儿,她防着钱珠儿随时都会想通,然后再告知钱鑫。
  所以,若是自己发现她有任何的异常都要及时通知贺元凌。
  就算现在战事停了,他也不是没有危险。
  沈华柔跟孟婧瑶商讨过,都觉得是钱珠儿找了名医治病,她现在有希望日子也不是不能过,所以她暂时还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若是她再嫁的唐家也不如意,她与唐三郎也过不好日子的话,恐怕就会多想了。
  钱珠儿要再嫁的消息钱家肯定会送信去告诉钱鑫,若是他能回来一趟的话更好,这是钱夫人当着沈华柔的面说的。
  但她也要告诉贺元凌,将唐家的情况也一并与他说清楚。
  他们看不出来,说不定就有可疑的地方是贺元凌知道的呢。
  在这一年之前,沈华柔觉得等待的时间很慢,这之后沈华柔又觉得即便是等待的日子也过的快。
  她与贺元凌说等来年,若是梁州还稳当的话,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梁州。
  过完了年,沈华柔等待着消息。
  才刚刚过了正月,就有雍王再挑战事的消息传回来。
  这次,不再是紧盯梁州,想来也是知道如今有了大杀器的梁州不那么好啃的一块肉,于是他转而往冀州而去。
  沈华柔还担心此番战事或许要跟韩家对上,但却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韩家世代镇守冀北,若是他们分散兵力去对付雍王的话,边关便要危。
  自家人关起来如何闹是一回事,外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朝廷也是分得清轻重。
  并没有下令冀北军前去抵御,而是派遣安王率领十万兵士去平定雍王反叛。
  没错,这次朝廷将雍王的所为定性为反叛。
  或许是因为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多的理由,就是直接的发兵挑起战事,这让朝廷认为被挑衅大脸,所以必须要为自己找回脸面。
  此次领兵的安王是当今皇帝的大哥,是先皇的庶长子。
  在年岁上他比当今皇帝大了十岁,更比弟弟梁王大了十三岁,早年他便跟着先皇和叔叔雍王一起上阵杀敌。
  后来天下太平,叔叔雍王被封雍地,弟弟也到了梁州,而他手里掌着十万兵马留在了洛京城。
  当爹的自然是防着他夺位,除了他之外还封了两位摄政大臣,更是让他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誓,终身辅佐效忠新帝。
  他便是有再大的野心,现在也只能遮掩着,以待时机成熟。
  这次皇叔叛乱,他领兵前去平乱,对他来说便是一次机会。
  在京中或许是离皇位最近的地方,但也或许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所以这一次出京,他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必定是要蹬上那九五至尊的高台。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只因为他母妃不是中宫,他就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