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节:涤荡洛阳
“你想做甚?”画风突变,刘协看着袁进手中的匕首,吓得一个踉跄,又倒回座位上。
“大王,太傅去,小人本当从之,只因太傅遗令,故苟延残喘。今太傅之言物,皆以转至大王,洛阳东门处,自有太傅故吏职守,大王可安然相去;若天明,管彦必将追查至此,届时玉石俱焚,大王自思之,小人去也!”说罢,袁进匕首直插心窝而去,眨眼间,袁进便痛苦倒地身亡。
袁进佝偻着身子,倒在刘协面前,心窝处一滩黑血慢慢流出,不一会,一股浓厚的血腥气便已充斥着整个房间。刘协呆坐在座位上,双眼呆滞的看向袁进的尸体,心中却是澎湃万分:袁进也许说的对,这件事管彦肯定是要追查下去,自己虽然是陈留王,但是论实力、人脉远远是远远不及袁隗的,袁隗四世三公,当朝太傅尚且如此下场,那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留在洛阳迟早为管彦所害,倒不如按袁隗谋划,尚有登天之机!
刘协轻轻抚摸了下传国玉玺,目光变得柔和、温暖,仿佛是父辈抚摸着爱子的额头一般。
“来人!”刘协忽然一把抓过传国玉玺放入怀中,向门外喊道:“立刻备马!”
一刻钟后,数十匹良驹自陈留王府中疾驰而出,直奔洛阳东门而去,东门副将立刻诛杀守将,令城门大开,随那一行人出城而去。
此事报到纪灵处时,已过半个时辰,纪灵立即派五十精骑追赶,然事出突然,又逢夜色昏暗,五十骑兵东出洛阳追赶两个时辰都未曾看见任何身影,只得作罢回城。
翌日,骠骑将军府长史戏志才入朝奏明天子袁隗密谋造反一事,皇甫嵩、蔡邕、卢植等老臣共同参奏,汉帝刘辩震怒,但念于袁隗三朝老臣,又已自尽身亡,着夺其爵位,以庶民之礼葬之。戏志才上书进言当夷灭三族。皇甫嵩、卢植、马日磾等人出言发对,蔡邕则不做言语,戏志才怒曰:夜袭骠骑将军府,形同谋反,岂可轻恕乎?随即令鞠义调集三千先登士卒驻守洛阳各处,再另纪灵调集金吾卫八百,捉拿袁隗、王允等十一家共同举事之人,并其三族共一千余人,斩首于洛阳西郊,一时间,哀鸿遍野,洛阳之人提“管”色变。
按照皇甫嵩等人的意思,袁隗王允肯定要惩治,但是夷三族就有点过分了,何况还不只是袁隗、王允二人,此事牵连十一家,上千人,这么大的杀戮只有董卓在时才有,如今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年,洛阳又要经此动荡,这是皇甫嵩绝不愿意看到了。
若是管彦在洛阳,皇甫嵩若是开口,管彦定然不好拂其面子,可如今管彦不在,戏志才、沮授、纪灵等人个个火气冲天,根本没人去在乎他们几张老脸,情急之下,皇甫嵩等人唯有辞官以明心智。
这一切都看在戏志才的眼里,也在他的规划中:管彦过于仁慈,才会让袁隗这个隐患有可乘之机,如今既然抓住了把柄,定要把着洛阳城的反对势力涤荡一净!
没过数日,洛阳城的铁血清洗便已经传向了大汉的各州各地,可是这个事件的主人翁——管彦却因为一路奔波,未有停顿,反而对于此等大事却一无所知。
自洛阳出发七日后,管彦一行终于来到了长沙城南两百里的小县城——攸县。
攸县东西环山,中部地坪开阔向南北敞开,古有“衡之径庭、潭之门户”之美誉,实乃荆南咽喉所在,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故入主长沙后,荆州牧刘表便派其从侄刘磐在此领兵防范。
攸县小城,有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在此长居的民户不过千余家,这天色尚未入夜,城门口便已门可罗雀,冷清至极。
经过钱财打点,管彦一行很顺利的入城了,找寻了一处客栈,管彦从店小二那边打探到了黄忠的住所后便带了典韦匆匆而去。
这黄忠好歹是个地方上的中郎将,居住之所却是简陋至极,若非门口有两名甲士把手,恐怕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名大汉官员的所在之处。
“请问这是黄将军在家否?”管彦客气的向前询问守门士卒。
这士卒倒是机灵,一看管彦虽然衣着简朴,却是散发着一股藏不住的上位之气,再加上腰间那柄宝剑和身后魁梧的侍卫,恐怕不是常人,当下便客气的回到:“我家黄将军,每日入夜前必往城防巡视,公子可过些时辰再过来寻之。”
“原来如此,我自去寻之,多谢!”管彦潇洒一笑便转头向城门头走去。
待管彦转身离去后,那名士卒看向另外一名士卒,不屑说道:“这必又是荆州派来的世家子弟前来巡视,哎,既然主公不信任黄将军,不知黄将军为何还如此卖命,真是奇怪!”
“唉唉唉,少说几句,咱们站好岗便是!”另外一名士卒年岁稍长,打断了对方的埋怨,二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对视一眼,便又扶着兵器站起岗来。
“什么人?”城门口地一队人马拦住了正欲走上城墙的管彦,厉声问道。
管彦讪讪一笑,在洛阳“横行霸道”惯了,如今倒是忘了在攸县。
“这位军爷,小弟有要事求见黄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哼,黄将军岂是你想见便见的?莫要在此捣乱,否则把你抓起来!”一个貌似这些军卒领头之人,不耐烦地直朝管彦摆手。
典韦闻言,向前一步,庞大地身躯挡住了部分落日余晖,浑身地煞气,好似顺着典韦地身影笼罩着前方几名士卒。
“你你……你,你想做甚?”领头士卒踉踉跄跄连退几步,慌忙拔出兵刃,颤抖地看向典韦。
典韦一言不发,威至如此!